「师父,帝座会喜欢非离吗?」
「那当然了,帝座是八荒六合中最好的,当然会喜欢你了。记不记得师父说过的,帝座心怀怜悯大义,仙界安稳后仍以身救世,下凡歷劫五次——」
「直到第六次。」
本君敛下神色,抚了抚非离的额头:「是。」
待到明日,这两千多年的谜题终于能有个结果了。
可如今想来,是本君想的简单了。
早知今日,说什么也该把非离带下界来,这命格老头的本没一个靠谱,枉费本君在崖边守候大半天不说,怀瑾底下的侍女一个跪在地上不敢动手,一个传令结结巴巴。现下帝座的凡身居然还受了伤?
差点没让本君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
银柳一派天真烂漫的问:「殿下,这下咱们救还是不救?」
「不救你乾脆现在去堂上耍花枪,顺便砸了本君百药堂的招牌!」
本君指尖凭空画阵,将我们仨带到百药堂后院的厢房,一落地,我提起裙摆直奔大堂。一见不得了,大堂上乱得像一团糨糊,侍女们捧着水盆和染红的巾帕进进出出,几个彪形大汉吆喝声此起彼落。本君拂袖,四两拨千金,直捣中心,啪嚓一声撕开那人的衣襟,两道十字疤痕映入眼帘,仔细触摸还有些起伏不平,就如过去本君每夜蜷缩在帝座怀里入睡时感受到的肌肤如出一辙。
本君忍不住湿了眼眶,没注意到对面的小廝朝我大喊:「哪来的野女人竟敢非礼我们公子?当我们兰河温家吃素的吗?还不快找百药堂的神医来!」
本君收起情绪,清清喉咙,「本君⋯⋯在下就是你要找的神医,刚刚我已经确认过伤口了,你们公子无事。」
「无事个屁!你个庸医,咱们家公子伤的是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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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座所言甚是,凡事惟熟能生巧尔,「因此应日日修炼,一刻都不可懈怠。」
今日,本君算是领教到了。
不过本君也不是被吓大的,面无表情唤来莲花、桃花和辛夷几个人把公子抬到里头的厢房里,银柳杏花递上剪子、布带,顺势挡住本君的身影,本君念了个诀,缠上绷带,放下剪子,一气呵成。
甫对本君嚷嚷的小廝愁容满面,不管桃花、辛夷怎么挡,硬是扑到床榻边,「咱们公子怎么样了?这腿还有救吗?兰河温家就剩咱们二公子一个传人,可不能有个万一啊!」
本君神色肃穆:「你这乌鸦嘴再继续叨念,就算你们公子无事,迟早也会被你咒死。」
那廝立刻闭上嘴巴。本君在银柳服侍下坐下,「其他无关人等滚出去,你,留下来。」本君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一哄而散,只剩那小廝囁嚅的站在我跟前,「说,你们公子怎么受的伤?」
那小廝欲言又止,刚刚的气势在本君面前一息全无。
我沏了沏茶,「说吧,你不说,我就缝了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了。」
那小廝大起胆子,「不、不是思源不说,是怕我说了,姑、姑娘您不信。」
「我信不信,也要听你先说了才能下决断。你们在路上发生了什么?」
思源吞了口唾沫,壮士断腕般道:「我、我们在路上遇到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