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视温言的眼眸,不解道:「这苏镜尘无缘无故,为何为了名医女入魔?」
温言斟上两杯茶,道:「因为这医女不是普通医女。」
就传闻道,苏镜尘流浪四方,很是落魄潦倒,彼时在路上见一医女容貌秀丽,有倾国倾城之姿,被村里的恶霸缠上,苏镜尘不说二话,吹奏青笛,让那恶霸自个儿掉头走人。
这医女为感谢苏镜尘便招待他到她所开设的医馆住下,这下苏镜尘才知这名医女因为相貌之故,医馆屡屡有不肖之徒上门,假借求医问药之名对她动手动脚。苏镜尘的青笛恰巧免了这医女的困扰。
少了登徒子扰事,许多村民陆续上门求诊,这医女医术甚是精湛,治好不少怪病,自此这医馆变得远近驰名,千里迢迢来求诊的人潮不在话下。苏镜尘与这医女相处日久,难免动情,因此当温弦找到这亲生子,望他回到兰河时,苏镜尘便找了个由头带着这医女同行。
「这医女当时住的地方就是你之前住的院落,那儿独立偏远,少有人烟,传闻是苏镜尘安排的,为的就是取一个静謐。」
本君住过那院落,确实是静謐。
我啜了一口温言递上的茶,哼了一声,「这苏镜尘说是不顾儿女私情,结果到头来还是栽在一个情字上。」
「此话怎讲?」温言抿了口茶,笑道。
「就方才所听推测,这苏镜尘定是不愿与那医女分离,日日在那院落里渡过,最后同这医女成婚,未料这医女早逝,他因情所殤,走火入魔,仙才转生成魔,变成温家代代警世寓言。夫君你说,阿寧猜的是也不是?」
温言轻轻在我唇角落下一吻,「你猜的是,也不是。」
「为何?」
「这苏镜尘后来确实同这医女成婚了,但里头大有文章。」
「什么文章?」
「苏镜尘在温弦的主持下与温家一脉旁支王家的嫡女成婚,这王氏见苏镜尘对这医女有情却不敢表明,便央求温弦纳这医女做苏镜尘的妾。」
这倒奇了。
「莫非是王氏与这医女起了什么纷争,将这医女给害死了?」
温言正喝着茶,差点呛着,忍俊不住道:「你脑子里哪来这么多离奇的剧情?」
哎,任谁听元虚上神说个几千年八卦,就会知道这世上无奇不有。
「要不然呢?」我取过巾帕在擦乾他唇边水滴,「谁让你一直卖关子?我这不就得一直猜了吗?」
「好、好,我这就告诉你,」他好声好气道:「王氏和这医女相敬如宾,俩人不只毫无嫌隙,反倒有如再生姊妹,医女告诉王氏苏镜尘的许多偏好,更为王氏专门调配药引,好教她身子稳妥易受孕,王氏为苏镜尘生了两子一女,全是这医女亲自接生。后来温家遭受祝融之灾,王氏和两子先躲到了避难处,这医女为了找王氏的小女儿不顾己身安危,满园子寻人。」
「最后终于在一处园子里找到人,她将这小孩儿藏到地下。可来不及顾全自己,最后葬身火窟,问了侍女才知,这医女生前已有三个月身孕,一尸两命,香消玉殞。苏镜尘受不了打击,转生为魔,燃起熊熊大火,踏平了整片兰河,自此,消失无踪。」
温言徐徐道:「因为这并非什么光耀门楣之事,所以苏镜尘的名字从族谱里被抹去,多年过去,鲜有人知这段过往。就连我也是从大哥那儿听说的。如何?这下,你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