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障眼法的缘故,你现在眼前应该什么都没有,可是这有间密室,本君现在就被关在这门后。」
「那姑娘你能闯出来吗?」
「不行,这阵法太严实,我出不去。你可是从温言那套出话来的?」
「不是。」桃花对着空气喊道:「温言那傢伙把我们几个全收押起来,我们说什么都被当成辩驳,是杏花姊姊见缝偷偷放我出来找姑娘的。非离公子说,若是整个云河落九天都没找到,那你肯定是在这。」
我疑道:「这是哪?」
「你和温公子同住的厢房里。」
该死,莫怪温言不肯让我出去。
「那银柳有没有告诉你怎么解阵的方法?」
「没有,银柳姊姊带我们逃过一次,不慎被温家人发现受了重伤,现在在牢里昏迷不醒。杏花姊姊交代我来告诉姑娘,您一定要想办法出来,千万不能放弃。」
若我能出去,现在还会跟你求救吗?
本君真是要气死了,「不是本君要放弃,是本君实在没办法了。」
桃花愣愣道:「那、那非离公子怎么办才好?」
非离?
「你说非离怎么了?」
桃花站在原地支支吾吾。
我重重捶门,「还不快说!非离到底怎么了?」
桃花嚥了口唾沫,「公子他说要保护温公子,好完成姑娘的心愿,所以去了温家的仪式。」
「然后呢?他打算做什么?」
「温家召唤已势在必得,所以公子打算待妖兽一出现,就当场斩杀。」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连忙道:「他不是上神,成仙也才短短十馀年,要是单打独斗肯定会魂飞魄散的。」
「他正是这般打算的,就算拚不了你死我活,也要同归于尽。」
「他临走前还告诉桃花好些姑娘平日里的习惯,哪些爱用爱吃的,显然就是要赴死啊。」
「姑娘,你还在听吗?」
「桃花。」我道。
「是。」
「你退到院子去。」
桃花乖乖的退后,不多时,厢房轰然炸裂,本君拖着身子从断樑残木中爬出来。桃花机灵的跑过来搀扶我。
「他们在哪里?」
「在主堂。」桃花哭鼻子哽咽道:「姑娘,您的手都是血⋯⋯」
我瞥了瞥废掉的右臂,「没事——」胸口一紧,来不及压下,喉中一道暖流淌过,一口鲜血洒落。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
这该死的咒诅,可真会挑时间。
桃花用尽气力抱紧我,可怜她头一回见到上神,就见到我这副糗样。她全身都在颤抖,眼泪浸湿了我的外衫。我抹过嘴角鲜血,柔声哄道:「乖,我真没事,你快带我去主堂。」
就如温婉如生前所说,百年劫难,兰河覆灭,这话一分都不假。我还没见到妖兽真身,云河落九天就已陷入熊熊大火中,遍地都是哭嚎和尸身。本君必须不停掐捏自己大腿,好保持清醒。快到主堂时,桃花停下脚步,我正疑惑,顺着她惊恐的眼神望去——温弦的脸就在面前。
只是比之过往,那张本应俊美的脸孔放大了数十倍,也狰狞了数十倍,人脸,身驱却如猛虎,毛如犬,猪口牙,一丈八尺长的尾巴不住甩动,燃起数个星火。
温弦是真想毁掉温家。
这哪是什么妖兽而已?这分明是上古四凶之一——檮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