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俐落地使着剪子,把那名男子上身的衣裳全都剪破:「嘖嘖…原来全身都是这么好皮肤啊…美得让人爱不释手呀…」
燕青一双略为长茧的修长手指,轻扫着那名男子肌理细腻,自小住在眾多妓院旁边的小巷底,什么样的女孩儿燕青没见过?但燕青还真没见过像他这般,无瑕可击的肤触细白如雪,像是隆冬落下的皑皑细雪那般。
燕青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那名男子翻过身来,让他靠在自已身上,审视着他腰际的刀伤。
「哇…这么残忍啊…在你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划下这道伤痕?别怕!我会帮你缝得很美的…加上我的独门药料,一点疤也不让你留下…」燕青拿出自已的工具,仔细地缝合着那名男子腰际上的伤口,小小閤楼里,烛焰摇曳。
燕青忙碌到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才忙完手边的事情:「你娘的…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很多钱啊!」要死了、要死了…这次非死不可!燕青心底直犯嘀咕。
燕青将那名男子安置在铺得妥当的软垫上,帮他在伤口处抹上麻药,让他能好好休息,恢復一下元气。
「我也要睡了…啊~」燕青打了个呵欠,下了阁楼,回到自已房间里,不顾一切的倒头大睡。
燕青私自臆测,那名不请自来的雪肌俊男,受了这么重的伤,最少也要四个时辰才能清醒,首要之务,是先睡饱养足精神再与他周旋。
不到一个时辰,受伤的雅克倏然惊醒,他睁开眼睛扫视着四週围,还是那个他躲暱的小阁楼,那名轻浮男子,没有把他交给官兵。
雅克暂时放下心中疑惧,他发现自已赤裸着上半身,睡在温暖的软垫上,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清除乾净,连他腰际的伤口,也被妥善地照料过,裹上乾净的白布条,紧紧缠绕着。
雅克悄然爬起自已轻盈的身形,行走无声地靠近那名床榻中的男子。
他拔出配带的长剑,打算杀人灭口之后,转身离去,那他的身份绝对不会暴露。
当他走近床榻,掀开那床帘纱的时候,他改变他的心意了!床榻上的人儿,彻底放松着自已的身体,若无旁人的呼呼大睡着,睡相煞是无邪。
雅克凝视着眼前这名熟睡的男子,发现他并不会像其它男人一样,给他厌恶不屑的感觉,他伸出自已的修长手指,试图釐清这名男子与其它人不同的地方。
当雅克轻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就像触电那般!电得雅克的手指往回收,突然之间,一切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他不是男人,而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难怪雅克不觉得噁心。
雅克仔细端倪着这房间里的一切事物,与床榻中熟睡依旧的人儿,看来她是真的很累,累到雅克站在这里那么久,她也没有察觉到,抑或她就像自已说的:一点武功也不会,所以无法察觉武功底子深厚的雅克,趁黑摸近她身边。
就算不会武功,你的戒心会不会太低啊?可是有个朝廷捉拿的要犯,还昏倒在你闺房楼上耶!雅克在心中忖思着。
雅克扯动着自已的嘴角轻笑着,静静站在她床榻边,盯着身着男装的她,沉浸在她安然而甜美的梦乡里,突然之间她翻了个身,像个大字型似的,双手双脚张开摊平在床上,呼吸平稳而频率缓慢,眼帘紧闭依然。
雅克探手至她胸前,偷偷扯着她的领口窥探着…原来是用白布紧紧的缠住,难怪其它人没察觉,他转头检视着房里的摆饰,就与男人的房间无异,没点姑娘气味,看来她扮作男人有些时日,雅克双手环胸,凝视着这女扮男装的奇妙女子,不语。
思索片刻之后,他伸手摸摸自已的伤口,这姑娘照料伤口的技巧真是不错,就赖在她这里,直到伤势痊癒吧!现在再跑出去,只是增加危险而已,官兵不会再来搜查这里,目前来说,这是他养伤最好的地点,雅克扬起一抹邪佞的浅笑,又摸回阁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