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有云:「珠江烟水碧濛濛」,形容的便是流经广州府城内的珠江景致。也许比起金陵城的秦淮河畔来说不算十分着名,但对于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百姓而言却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珠江一带做营生的人可不在少数,其中又以揽客游江为盛,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乌篷船或更加华丽的花船应有尽有,如织的穿梭在江面上,即便是在天气较为寒冷的冬季也不例外。
「三哥,你说夫君今年不回广州过冬是吗?」这一天顏慕淇邀约了顾盈心一同游船赏景,也告诉她顏柏昶会留在金陵过完年才回来。
「是啊,大哥不放人。」顏慕淇优哉游哉的自顾自喝酒,避重就轻的回着四弟妹的话。
他才不会说出其实是因为四弟身子没好全无法舟车劳顿这个原因。
「那还要等好久才能再见到他了。」顾盈心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百无聊赖的画着圈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嘛,」顏慕淇看了她一眼,「三哥陪你玩不也挺好的吗?」
「三哥晚上都住哪里?」她那天都忘了多问这一句,「在顏府吗?」反正那边现在也空着。
「那是你们家,我才不去。」顏慕淇为顾盈心倒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三哥四海为家惯了,逛到哪里就歇到哪里,没个准的。」
「我能问三哥一个问题吗?」顾盈心双手接过茶杯道。
「你问。」
「为什么好像除了大哥以外你们都不喜欢回金陵的家?而且似乎也不喜欢提到公公。」这个疑问在她心里很久了,偏偏夫君又不回答。
「看来你上次回家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顏慕淇勾了勾嘴角放下酒杯,目光望着前方茫茫的江面,叹气道:「因为我们兄弟几个都很不谅解爹。」
「他做了什么错事?」
「你知道四弟的心疾是怎么来的吗?」
顾盈心想了想,「我只知道是天生的。」
顏慕淇点头道:「确实是生下来就有的毛病,但归根到底是从我们的娘也就是你婆婆那来的,她的娘家世世代代都有人会落下这个病症。」
「原来婆婆也有。」顾盈心随即便想通了三哥的言下之意,「到了这一代只有夫君一个人遇上了对吗?」难怪他活得那么不开心。
「爹在娶娘之前就已经很清楚这件事了,在接连生下大哥二哥和我之后外公临终前曾交代过他无需再要子嗣,可他却毫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