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你终于醒了。」娇娇目露大喜之色,双手握紧黑鞭,摆着小蛮腰朝李璿走去。
此刻的李璿万分狼狈,因着被麻绳五花大绑,故衣衫凌乱不堪,再加上他受到那把剑的影响,整个人气若游丝,唇色苍白。儘管如此,他那由下而上瞪着娇娇的双眸,却相当清亮有神。
「怎么,心疼了?」娇娇用黑鞭抵住李璿下顎,将他那张俊逸不凡的面庞向上抬了抬,垂眸扫去,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她在北疆生活这么多年,除了谁也无法招惹的那位,她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男人,看得她心痒难耐。虽说她也捉过相貌上乘的男子来当自己的玩物,但面前这个太合她胃口了,她就喜欢这种刚毅的男人。
「……放了她。」李璿转头避开娇娇的调戏,目光直射向不远处满身是血,吊着口气趴在地上的孟清歌。不知是否因为身体不适的关係,他说话时声音隐隐发颤,脸部紧绷,似乎在隐忍着。
「那可不行,我可是要靠她大赚一笔呢!」娇娇咯咯笑了几声,踅身回到孟清歌旁边,一脚踩上她血肉模糊的背部。
「啊!」孟清歌疼得撕心裂肺,头颅高高昂起,五官扭曲起来。
「还知道叫啊,刚才不是挺有骨气的吗?哈哈哈!」娇娇得意洋洋地大笑,又补了几脚。这回踩还不够,脚底甚至在孟清歌背上左右碾着。
孟清歌从未尝过这等苦头,险些痛晕。
疼痛让她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只不断在内心大喊着快点结束。
「够了!」李璿怒喝一声,那声音洪亮、震耳欲聋,连回音也响彻整个山洞。那气势就彷彿他现在不是被人绑着,而是跨坐在战马上引领士兵上阵杀敌的猛将。
娇娇被他吓得脚下一软,忙摀住耳朵差点儿栽倒。片刻后,她抡起黑鞭走向李璿,破口大骂:「喊那么大声是要吓死个人吶!爷爷都没吼过我。老娘念在你这一副好皮囊,对你处处礼遇,休要再得寸进尺,否则别怪老娘手下黑鞭不长眼了!」
看来刚才那会儿是真被李璿吓到了,娇娇的怒火一直腾腾往上窜。
但李璿没有再做回应,只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娇娇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背对李璿。她目光阴狠地盯着地上的孟清歌,高举起执着黑鞭的手,决定将所有火气撒在她这个倒霉蛋身上。
然而,不等她落下手里的黑鞭,身后便突兀地响起几声东西断裂的声音。
娇娇警惕看去,瞬间惊诧地尖叫出声:「你怎么会……!」
只见李璿身子站得笔直,脚边静静躺着被蛮力硬生扯断的麻绳,整个人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宛若地狱归来的修罗。
娇娇一阵后怕,不由倒退几步。
「你也该学着听人说话了。」李璿冷道,右手触上那把芦老怪一直都不敢碰的剑。长剑出鞘,闪烁着耀眼白光,剑芒冰冷,周遭空气骤降,不时有风从洞口灌进来,嚣张地呼呼作响。
「你、你做什么?别过来!」娇娇发疯似的猛甩黑鞭,本能告诉她有什么要来了,她的性命受到了威胁!
李璿充耳不闻,剑尖直指娇娇。
「滚开!滚啊!」娇娇怕得声音变了调。生死之间,她注意到还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孟清歌,心生一计,脚步飞快地衝上去掐住孟清歌脖颈,语气威胁:「你再敢过来,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闻言,李璿面无表情道:「那你试试。」
话音方落,娇娇还来不及反应,只觉一阵强风袭过,再睁眼时……
她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