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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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敬则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我怕他啊!”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没再闹下去,然后没有意外地,被起来的齐妙狠捶了几拳。

乔敬则也不生气,还一副“有人按摩,通体舒畅”的欠揍样。

齐妙把先前遇见桑桎的事说了,乔敬则把遇见南嘉予那天,和南庭一起吃饭的男人和桑桎对上号了,但他毕竟是男人,不像奇妙那么一惊一乍的,难得沉稳地说:“就算他在南庭那待了一晚上怎么了,也许人家有事呢?”

“什么事啊,还要过夜?过夜啊!孤男寡女的,你认为正常吗?”齐妙越想越不对,“我相信南庭的为人,可那个桑桎明显是对她有想法的,什么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总得防着点这种心怀不轨的人吧?”

乔敬则倒是不担心,他认为:“光有想法有什么用,还不是几年了都没搞定南庭吗?”

“几年?”齐妙就抓住重点了,“看来南庭和老七的事你是知情的啊。”说着就揪住了乔敬则的耳朵,“来,说说。”

乔敬则哎哟着喊疼。

南庭如常上班,这一天团委没有外出宣传的活动,她被应子铭叫去进近管制模拟室。

那是和塔台顶层的指挥大厅截然不同的地方,那里没有一扇窗,谈不上视野,看不到飞机,在那个封闭的空间里,管制只是通过无线电和雷达管理工作。

应子铭打开机器,为她演示进近管制的工作状态——

“ty021,报告航向高度。”

语音回应:“航向140,高度3000米保持,ty021。”

“ty021,为了识别,左转航向110。”

语音复诵,“左转航向110,ty021。”

稍后,“ty021,已经识别,位置从a市以北20公里,保持现在航向。”

语音回应,“保持现在航向,ty021。”

应子铭继续,“dh723,没有识别,还未到雷达覆盖范围内,恢复自主领航,直飞北京,磁航迹200,距离32公里。”

在下达模拟指令的空档,应子铭说:“飞机在机场上空至6000米之间的空域内,是爬升或下降的阶段,在这个过渡区域,飞机要在这里完成航路空域和机场空域之间的飞行转换,而管制与机长的通话大概十分钟左右……”

南庭听到这里才反应过来应子铭是在教她,她马上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应子铭回身看她低头在记录,停顿了片刻才继续,期间要是提到一些专业名词和术语,像是磁航迹,近地告警,汇聚,平行飞行,还会像考试一样对南庭说:“英文复诵。”

南庭马上回应,“magnetic track(磁航迹),terrain alert(近地告警)……”倒是没有被考住。

一上午很快过去,离开模拟室前,南庭才鼓起勇气说:“师父,我让你失望了。”

应子铭看着面前的小徒弟,叹了口气,“我不会因为你说错一句话,或做错一件事就失望,就像你的工作,我只能教你,却不能替你完成一样。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在管制工作中,整架航空器上的生命安全胜于任何的个人情感。”

南庭这两天自己也想了很多,“从前我以为,管制工作只是我人生最茫然无助时的一份寄托,而我之所以认真严肃地对待这份寄托,是出于对飞行事故的惧怕,直到拿到停岗处罚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知道是从哪一天起,这份寄托和惧怕变成了热爱与敬畏,热爱管制职业,敬畏生命可贵。”她向应子铭鞠了一躬:“师父,我为那天自己对管制工作的亵渎而道歉,希望您能给我改正的机会。”

应子铭当然是要给她机会的,否则他不会带她到这里来,但他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勇敢地面对和承担自己所犯的错误,而此刻他也很欣慰,欣慰南庭的自省,可他嘴上还是说:“能不能重回塔台,什么时候回,要看林主任对你工作的评价了。”

南庭立即保证,“我一定好好表现。”

应子铭板着脸说:“表现太好,老林不放人,也很麻烦的。”

南庭就笑了。

应子铭却看了下表,提醒道:“盛远时的飞机可是落地了,还不抓紧时间一起去吃午饭?”

作者有话要说:

而南庭要重回塔台,必然有这样一个心理调整的过程,希望大家不会觉得进展慢了,故事必然是要一步一步发展的。

第43章 在彩虹的云间滴雨03

盛远时的飞机是直接对接的廊桥, 他通过登机口就来到航站楼, 正准备往塔台去, 程潇就打来电话,本以为她是工作的事情,结果却是说南庭,盛远时沉默地听着, 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通话结束, 盛远时正要转而打给南庭, 有意一起吃午饭, 号码还没拨出去, 就感觉身后有人快步追上来,他不及回头,已经被人亲昵地搂住了胳膊。

是南庭无疑。她穿着工装,头发在脑后束成马尾, 不施粉黛的样子清清爽爽, 格外好看。盛远时有点受宠若惊,他看看南庭,又看看胳膊上她的手, 唇边的笑意直接蔓延至眼底, “这待遇有点高,是知道我旅途不愉快给的安慰奖吗?”

南庭眨眼睛,“为什么不愉快?”

盛远时一挑眉,“想快点飞, 区调却不同意。”

南庭不解,“干嘛不遵循正常的巡航速度?”

盛远时竟然说:“想早点落地,见到你。”

这人。南庭抱着他的手臂,抿嘴笑。

盛远时特别享受她此刻的依赖与羞涩,但令他不解地是,“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我的事,才来撒娇的吧?”

自从两人和好以来,除非他在波道中宣布所有权,或是主动去到塔台自证名份,否则她根本没有接近他的自觉。盛远时都在想,没准哪天两个人在航站楼走个对面,她都会假装不认识自己。

南庭有点不好意思地掐了他一下,才说:“我听到一些关于我们的传言,大抵是说我如何死气白咧地追你,我想既然都人尽皆知了,不如趁机坐实谣言。”

在此之前,盛远时并不知道那些风言风语,直到刚刚程潇在电话里说:“不知道是谁放的屁,把南庭家破产,还有曾经她追你的那段过往给抖落出来了,现在整个空港都在传,她一个落魄的公主凭着几分姿色攀上了你这个高枝儿。”话至此,程潇在那端笑道:“还有人说,她把你睡了。”

听完程潇的转述,盛远时可以想像那些谣言有多不堪,南庭却一个字都没对他提起。盛远时正在气头上,结果她似乎并未觉得委屈,反而提议以“坐实谣言”的方式化解谣言。

这是不是代表她还好?盛远时心下一松,既为南庭的勇敢,也有对她的心疼,他笑了笑,问:“这么就坐实了?”

“那还要怎么样啊?”南庭歪着小脑袋看他,“请盛总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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