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招宿微凝眉头道:「可所有矛头皆指向皇后。」
「这才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墨染青道:「既然在宴会中出了事,身为宴会主场人,皇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卸责,你看,光是畏罪死一个宫女,她便有理也说不清了。所以我才说,千挑万挑,皇后都不会挑在这种时候下手。」
「娘娘觉得此事另有其人?」
墨染青点了点头,「但是葒景……已经死了。」她眼神闪过一瞬哀色,「葒景一死,接触过酒杯的便无人能问话,案情本悬空未果不能断定,可当发现皇后原来早有害人之心,换过汤药,便成罪证确凿了。」
所以这幕后的人,究竟是想除掉她,还是想除掉皇后,抑或是一箭双鵰?
墨染青陷入苦思,她在想,会从这事件从中获利的有谁?皇后职权让出后,最有可能是谁去接手?然后她思来想去,恍然发现,如果没被那杯酒毒死的话,那个最大获利者,会是她自己。
透亮的双眼驀然一瞠又一点一滴黯淡下来,墨染青表情变得异常平静,她抬手抚过自己的腹部,那晚猛烈的剧痛还是清晰如此,而那指尖,也似乎能嗅出血腥残存的味道。她翻手瞧了瞧,缓缓地放下。
外头的斜阳要升正午,阳光从窗户直直照进来,只映出一个短短的影子,彷彿其他的,都留在她身上。
招宿已出去又进来稟报,「娘娘,太尉大人刚下早朝,来探望你了。」
墨染青转头看去,鸞翔凤翥的门柱内已进来一个人影,身形高硕,藏青色的官服,胸口绣着狮补子的图腾,整个人容光焕发,光是这样一眼,便知在朝是多么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个最大的获利者会是她,也不只是她。
她姓墨。
身后有整个墨家。
墨染青望着墨规年。
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