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我什么都管不了呀。」靳若鱼叹气说着:「我都是被管的那一个。」说穿了四个顏就是严成澜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自己的一切事情都逃不掉严成澜的眼,与其缠着自己问严府的事倒不如问顏梅还要快些。
其实她就是个睁眼瞎。
席鹃显然又误解了靳若鱼的意思,只觉得靳若鱼过得太好了,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吃好穿好,出门还有人跟着,买东西都有人付帐,就刚刚那些布料的价钱就是世家媳妇也不能眼儿都不眨的买下。
其实那真是个误会,靳若鱼确实眼儿都不眨地买,因为那不是买给自己的,再说了,她如今一个早就没工资的人哪来的钱,还不是严成澜说了算,既然严东和顏梅没阻止代表她没超出预算。
冷眼看着席鹃越跑越偏了,唐璇闭了闭眼先将脑海中那恼人的警报系统给关了,才慢悠悠开口:「小鱼,老家主身体怎么样?还行吗?」
靳若鱼端着茶摇头:「我没资格见老家主,不过身体应当还是不差的。」否则严成澜哪能还能在外头乱闯。
「那就好,那严少主的八名小妾呢?」唐璇喝着茶再问。
「这个嘛⋯,没听少主提过,不过在严府的家规之下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自从上回被严成澜给忽悠过家规后,靳若鱼找了严东再要一本家规来看,这回务必背得清清楚楚滚瓜烂熟。
「对呀,怎么严少主都不娶正妻而只纳小妾啊?」这正是席鹃最想问又不能问的问题,现在既然说上了那她就提出来问。
靳若鱼看一眼席鹃后摇头:「这我也不清楚,少主的事儿他自己有成算。」严府的家规里真有一条,大约意思就是做僕人不能踰矩去管主子的事。
唐璇看一眼席鹃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大约猜出她这是觉得这顿饭钱她白费了,什么都问不到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好了,咱们出来的也够久了,既然都吃饱就散了吧。」说完唐璇率先起身朝靳若鱼说着:「姐姐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唐璇都离开,靳若鱼也朝席鹃说着:「今日谢谢你请的午餐。」说完带着顏梅和顏竹也离开了。
到了楼下却见到唐璇正在柜檯处和严东抢着要结帐。
「唐姑娘,我严府不爱欠人情。」严东横眉竖眼这么说着。
你们一个个都自做主张的贴上来是怎么回事儿?我严府的人怎么可能吃不起一顿青园的饭?
唐璇慢悠悠把钱递给掌柜的,再慢慢开口:「我不就请我老乡吃顿饭吗,瞧把你们给急得?又不是吃了这顿你家姑娘就归我了。」
这几个人都是怎么回事,不就吃顿饭而已,又不会把靳若鱼拐走。况且她也没胆子拐,她怕半夜会直接被灭了。
严东气得无语,靳若鱼却是笑了:「是啊,唐姐姐也没说错,这顿就让唐姐姐破费,改日我还找唐姐姐出来,换我请唐姐姐吃饭!」老乡还是要挺老乡的,请来请去以后才能常来常往啊。
严东眼看着自家的姑娘都说话了,只得默默败阵下来了⋯呜,少主吩咐过务必将唐璇和姑娘隔离,如今却是越走越近了,这让他怎么交差啊。
看一眼顏梅希望顏梅可以帮忙,却见顏梅一脸无所谓的态度,这都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顏梅可以这么淡定还不是因为以后唐璇要来找姑娘一样得通过她们通报,不是有一招叫知情不报吗?一律以姑娘不在不见客推了!
靳若鱼还不知道顏梅的想法,所以还热切的和唐璇约时间,她有好多关于这世界的事想问唐璇,例如这本书是在写什么,主角是谁?里头的自己有没有被写在书里,这些她都很想问清楚。
唐璇也知道靳若鱼想知道什么,可是碍于系统存在她也无法多说,加上她只知道关于严成澜的事并不知道靳若鱼的事,所以⋯
而还在楼上的席鹃却不知道楼下的事,还在为了自己多花了一顿饭钱而懊恼不已,席家本来给的零花钱就不多,不然席嫣昨天也不会错过那匹布料,而自己请的这一餐大概就得花去她一整月的零花钱。
她才刚重生三个多月,加上以前她大手大脚惯了存没多少钱,可不像唐璇是商贾女儿,自己又会经营生意,身上自是不愁没钱花。
而她死之前的那一段苦日子,让席鹃明白了,她攀不上叶英也得找个有点身家的人嫁,她不要再过上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虽然上辈子的严成澜最后像个疯子似的四处杀人,可他仍是严府的家主,家主疯了家主夫人不也一样顺理成章地接管严府的一切吗?
再说,上辈子她死在严成澜手上时,严成澜根本就没有娶妻,所以她也不用汲汲营营的想去除掉什么绊脚石,比起和唐璇抢叶英,倒不如从严成澜身边的婢女下手,唐璇和这个靳若鱼相比较,她深深觉得拉下靳若鱼换自己上位还比较容易些,她更能趁早坐稳正妻的位子。
所以目前她还是得找机会弄明白,严成澜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以及为何他不娶妻的理由,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啊。
可是刚才那个靳若鱼竟然嘴巴如此严谨,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漏,而那几个下人一个个都把头抬得那么高,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真的气煞人也!
都给她等着,别让她有机会上位,她一上位就将那些个人都一个一个打发了!
席鹃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后才慢慢走下楼,她见到唐璇已经先行离开了,而靳若鱼还站在青园的门口处。
这是个好机会!席鹃才要赶紧下楼来就见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青园门口处,而靳若鱼和她的婢女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坐进马车里⋯
席鹃傻眼的看着这一幕,她记得本朝对奴僕有着严格的规定,为奴为婢者是不能搭马车的,要搭也只能坐牛车或驴车,违规者主家的人可以直接将奴僕打死!
席鹃奔到门口看着那辆马车离开的身影,她心头狂喜,却是端着脸问着掌柜的,「掌柜的,看见那是谁家的马车了吗?」
掌柜的抬头看一眼外头,淡淡回答:「那一个大大的严字姑娘没瞧见?延平严府的马车啊。」
「可是刚刚坐上去的人好像并非是严府的主子,她不过是个婢女呢!」快些注意到然后把靳若鱼违反本朝律法的事说出去,这样她就不用出手还能除掉靳若鱼。
掌柜的这才抬眼正视着席鹃,席鹃被看得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正要开口问,掌柜的倒先开口了。
「我没瞧见什么婢女,刚刚登上马车的是严府的主子。而且那几个婢女打扮的女子也不是奴籍,所以她们坐马车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那明明就是⋯」席鹃还要再说就瞥见柜檯侧面墙上画着一个淡淡的字,那个字因为年代过久有些模糊,但席鹃还是能够认得出来,那是个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