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澜知道这是警告也是有意揭过过去,于是他笑道:「五皇子殿下说得是这道理,故而接下来的事本座就不便插手了。」
如今小姨在京上的脚跟已经彻底站稳了,只要小姨夫别作死惹了单左相或皇上,他们想平安顺遂的在右相位子待到告老还乡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华富看看这又看看那儿,他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于是,他伸出爪子捏起早放在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一边吃还一边点头。
华富的举动看得华礼眼角直抽。
又不是自家的糕点你吃得那么欢,就不怕被人下药?看你吃成这样,我要是御膳房的厨师们,早撂挑子不干了!
严成澜手一挥李牧就站出来朝华礼说明他为华富诊治的过程。
从一开始的臆症和伤势,李牧每一样都说得仔细,就连平常八皇子的药单也一併奉上。
等李牧说完了华礼也明白了华富当时的情况,他皱眉问道:「会有后遗症吗?」难怪严府守着八皇子不声张,就老八那样子任谁都不愿意收留,那就是个烫手山芋。
李牧摸着鬍鬚摇头:「幸而八皇子年轻,恢復力极佳,日后只要头部别再遭受撞击便不会有大碍。」
听见这话华礼暂时性的放下心来,只是没让宫中的御医查看过他仍旧无法安心,故而他将李牧交给自己的药单和药膏都揣进怀里收好,回宫后再给那些御医看看,看看药方和药膏有没有用错或可疑之处。
李牧对五皇子的举动也能理解,况且他也没有要残害八皇子的想法,故而他神色未变的退后一旁站着。
云逸知道皇室中人戒心颇重,所以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公道自在人心,五皇子要验要查都随他吧。
华礼收好东西后顺手扯了下还在吃吃喝喝的华富,道了声:「好了,该走了。」这小贪吃货。
华富喝了口茶看着严成澜双眼冒星星问着:「严少主,我能不能厚着脸皮再跟你讨几块糕点?」他这一回宫就再也吃不到了,趁人还在多要些解馋也好。
「小八!」华礼皱眉警告。
「五哥,那糕真的很好吃!」华富还不停强调着。
「无妨,那糕点本来每日都会製作,能获得八皇子殿下喜爱,也是严府的光荣。」严成澜将姿态摆出来了就看五皇子买不买帐。
华礼思索一会儿才免强点头。
严成澜立即朝李牧点头,李牧便退下去顺道去找严竹要了两盘糕点,于是等五皇子带着八皇子离开时是提着食盒走的。
云逸也要跟着护送五皇子和八皇子离开,所以他拍了拍严成澜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自己小心点,云伯会等晚宴结束后再离开的。」叶惊鸿那隻老狐狸肯定还有后招,不得不防。
严成澜看着云逸扯唇哼笑着:「就是要他出手,他若不出手哪来的理由动手。」
云逸叹气摇头,他知道严成澜一直想要报仇,可他还是得提醒严成澜几句:「一切小心谨慎,安全为上。有需要云伯的地方儘管开口。」二十年前他帮不了严岫书,他不愿二十年后也帮不了严成澜。
严成澜淡淡点头:「我省得。」
最后,八皇子手上提着食盒磨磨蹭蹭的走过来朝严成澜说道:「那个⋯严少主,不,不是,应该要喊你严盟主才是。我就先离开了,日后真有需要的时候,儘管差人去京上报个讯儿,我五哥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肯定会帮你的,他若不帮我也一定会帮你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华富才不是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呢!
严成澜看着八皇子朝他点头答应:「日后严府若真有需要,倒要麻烦八皇子通融一二了。」
「好说,好说!」八皇子提着食盒在五皇子的瞪视下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严东这时来到严成澜身后低声提醒着:「盟主,不问胭脂心的事?」
严成澜看着逐渐走远的三个人,八皇子一路上扯着五皇子的衣襬既使被瞪了也不肯松手,他扯开一抹浅淡的笑双手收敛在身后,说道:「用不着,本座觉得从本人口中撬出来的结果应当会更准。」
香贵妃落马已经是早晚的事,只要人在大牢里想问什么都可以。
京上单左相府中,单贤看着案桌上那一份资料,微瞇着眼眸心底冷笑。
这些江湖人自以为能够恣意玩弄朝堂上的事,哼,有他单贤在无人可以撼动华家根基,只是香贵妃做的那些事⋯单贤随手拿起资料翻看了下,这些证据确实是可以让香贵妃难以再翻身。
单贤拿起砚台开始研墨,挑了支顺手的笔略微整理思绪后拿起一旁的奏疏开始书写起来,比起那些手长的江湖人,祸乱朝纲的香贵妃更急需要除掉。
夜晚的单左相府邸,单左相的书房里灯火敞亮,直到天明⋯
同样的夜晚,藏剑山庄的叶惊鸿也彻夜难眠。
原来岫玉萧一直都在严成澜手上,可笑他竟然会被严岫书骗了好几年,很好,这笔帐他一定会找严成澜讨,至于该找谁当开路先锋呢⋯?
藏剑山庄里叶惊鸿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走动,他在思索着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得到岫玉萧又除掉严成澜接着让自己的儿子叶英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他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一步都不能出错!
藏剑山庄另外一处房间内,三皇子正在劝说着寒城城主。
「不就是让你放下身段吗?只要严成澜愿意助我,那么下一任的龙位定然会是我的,届时你要哪座城还不是我说了算?」真是个榆木脑袋怎么说都想不通,难怪只能守在寒城那种偏僻地方当城主。
寒城城主几度思索后才免强答应,只是他尚未找到机会对严成澜开口便被下人告知,单左相参了三皇子一本,让他尽快回京上述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