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靳若鱼却是坐在桌子前,手上拿着笔似乎在写着什么,她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篇心经。
靳若鱼手抖了下,她是遇上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开始抄写心经?随手翻看了下,这都写了七八张纸了⋯
她到底是遇到什么困难?
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最让人惊讶的是她现在不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人家的祖母?!
她会抄写心经也是被孙子给气得?!
门被敲了敲,而后被悄悄打开一小缝儿,两颗小脑袋探了进来,嘴上小声唤着:「祖母?」
靳若鱼放下手上的笔,嘴里应了声,一抬头从门缝边看见严成澜正铁青着脸,教训着儿子。
「⋯你妈我都捨不得对她发脾气,你的儿子倒好,敢给她脸色瞧,怎么,以为我老了管不动你了?」
「不是的爸,那两个臭小子我回去肯定好好修理、修理,您别生气,让妈也别气了!」
「哼,赶快给我带回去,整天就只会打扰你妈休养身体。」
接下来的话靳若鱼听不真切,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怪难受的,她低下头仔细看着心经。
突然发现心经真的可以缓解她的不适,于是她一字一句认真的将心经背诵了下来。
「没事,一切有我呢。」严成澜也不知道什么来到靳若鱼的身后,揽着她的肩膀宽慰:「你就安心静养,什么都不用烦心。」
伸手握住严成澜的手,靳若鱼却也明白这一回睁眼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她也知道有聚就有散的道理,人生哪有不散的筵席?
「小鱼儿,这辈子你过得开心吗?」
靳若鱼点头:「有你在就好。」
「那下辈子、再下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
靳若鱼笑了:「这又不是你说了算。」
严成澜唇角微勾,双眼眸色流转,由黑棕转为金色带红的光芒,他突然低头咬破自己和靳若鱼的食指,接着再将两个食指按压在一起,嘴上不知道在唸着什么,就那一下子的光景,靳若鱼还搞不清楚严成澜到底在干嘛时,食指已经被他用手抚了抚,而食指上的伤口也突然癒合了。
就好像严成澜做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那样,他只低着头看着一脸茫然的靳若鱼,双手拂过头上已经有些斑斑白发的女人,即使如此只要灵魂是她,长什么样子他都不在乎。
他严成澜早已成魔,魔的样子可没好看到哪去,刚刚那一瞬他就是将靳若鱼的灵魂烙印在自己的魔识里,除非他灰飞烟灭否则他永远都只会追着靳若鱼的灵魂跑,不论她去哪个世界、哪个时空⋯
「小鱼儿,你只要记得⋯」
严成澜接下来的话变得模糊不清,儘管靳若鱼很认真的在听,却仍是什么都听不见,当她双眸所及开始变黑时,靳若鱼就知道她的时间到了⋯
「你后悔吗?」
「倘若后悔了,本座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靳若鱼知道自己此刻是闭着眼睛应该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却能够知道跟自己说话的是眼前那道金色光芒。
后悔什么?靳若鱼用拇指搓着自己的食指,不知道为何她就是明白对方指的就是她食指上被严成澜咬了一口的事。
「你⋯后悔吗?」那声音再度响起。
靳若鱼笑着摇头:「我没后悔,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灵魂烙印术,一旦结下此术,不论你的灵魂在哪,他都可以找到你,永永远远。但倘若他的魔识灰飞烟灭了,你的灵魂也将不復存在,这样你也不后悔?」
「永远啊,总是太遥远,至少此刻我不后悔。」这就是靳若鱼的回答。
「如⋯你们所愿⋯⋯」
声音一停歇,靳若鱼便忽然张开双眼,她入目的是一处古色古香的水榭,好像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小鱼儿这睡功也是世上无人能敌,一场大雷雨都吵不醒你。」一道慵懒的嗓音自自己的头上方响起。
靳若鱼坐起身却感觉到自己肚子微微拢起,使力眨了眼睛努力回神:「回来了怎不叫醒我?」将头靠在严成澜身上,低垂着眉眼,见他手上放置着一封信,内容⋯不看也罢。
「喊了,你没醒。」
古风、古装、还有这慵懒的姿态⋯她⋯刚刚那些现代的事都是梦?为何就连她的梦里也全都是严成澜的身影?
靳若鱼低头看着自己右手的食指,在上搓了搓,没什么不同⋯
「平时也没这么能睡。」持续嘟囔。
「掌灯已过,饿了吗?」严成澜将披风重新係到靳若鱼身上,态度一如在自己世界那般关怀备至。
靳若鱼微笑,「嗯,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