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一 第024章这样的小太子(1 / 2)
关于乐成帝的情况,靖婉自然是知道的,提前与自家儿子说过的。
“小太子”自持自己是孝子贤孙,尽管可能是真孝子假贤孙,但是这态度还是要摆足的。因此,在去见人之前,先好好的询问了一下自家皇祖父的情况,而这询问的对象自然就是乐成帝曾经的那位贤妃娘娘。
作为前魏的嫡公主,现在也不过是二十多岁,不过也算是经历了跌宕起伏了,而在襄山行宫的这几年,从开始的不甘怨愤,到后来认命,从被乐成帝折腾到她暗地里反击折磨乐成帝,而到现在,两人之间达成了“友好和谐”的相处,说到底,那都是共同的原因——不想死,没错,就是不想死。
靖婉对于乐成帝的用度不曾亏待,而这些大部分都把持在这位曾经的魏贤妃手里,经历的事情多了,身为公主的高傲倒是磨没了,但是为了自己能过得好点,在某些方面就变得越发的彪悍了。
所以呢,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女人现在其实过得还是不错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小太子来到这襄山行宫,他的一根头发,都比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贵重。
曾经的魏贤妃半点不敢怠慢,低头垂眸,甚是恭敬,轻言细语的与他说着乐成帝的情况。
关于魏贤妃的事情,“小太子”在另一边,是半点印象都没有,因为这个人,连一点水花都未曾在启元溅起,而现在呢,也只是他出现在这里,所以提前知道了一些情况,相当的简单,不过,在“小太子”看来,如果没有隐情,她会嫁给皇祖父,那绝对是脑子有问题,他第一时间就将矛头指向了自家父皇,而且再不做他想,全然不知道这事儿其实是她母后一手策划的,为了能不露破绽,还费了不少的脑细胞。
“小太子”坐在小凳上,托着下巴,瞧着眼前的女人,从头到脚,心中感慨,母后还真是仁慈。
等到她说完了,“小太子”才慢悠悠的开口,“魏宫人心里边其实还惦记着前魏吧?启元与前魏一直在交战,你大概还想着前魏有一日能胜过启元,然后将你风风光光的接回去,回头再将在启元所受的痛苦耻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魏宫人面上有一瞬间的狰狞,是啊,她是这么想的,不过,惶恐的跪下来,“殿下这话,奴婢是万万不认的,奴婢既然嫁来启元,只是生死都在启元。”
“小太子”嬉笑一声,“嫁?皇祖父身边的女人,配得上这个字的,也就一个女人而已,你吧,连一个纳字都勉强吧。”所以说,“小太子”也是一个嘴毒的。慢腾腾的站起身,“行了,皇祖父的情况,本宫也知道了,你呢,也甭管是怎么想的,左不过就是白日做梦,对于这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有白日梦撑着,倒也还不错,免得什么时候就疯了,不过,也别想太多,想多了,分不清现实与想象,大概也得疯。”
魏宫人不敢正眼看“小太子”,这心里却跟见了鬼似的,这是一个小孩子说出来的话吗?不是故作老气横秋,而是从骨子里透着气定神闲,仿似站在云端,带着似是而非的嘲弄,戏看着凡尘,没有什么能让他动容,甚至都不用看,似乎都能知道他眼中透着无趣,因为无趣,所以,随便逗弄逗弄路边的花花草草,而她不过是恰好撞上了。
盯着“小太子”的脚面,魏宫人无端的开始轻颤,这一家子三个人,个个都不是善茬,让人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她曾经是多蠢,才会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她是有多蠢,才会在一开始看上那个恐怖的男人,甚至还想着征服他,坐上他正妻的位置,而一切的前提,是因为她是大魏的嫡公主,靠山强大,可事实上,她不过就是一枚弃子,而今南齐被启元灭了,大魏的领土也频频丢失,瞧着南齐就是大魏的榜样,她呢,她的确也就能做做白日梦。
“小太子”看着这女人,勾了一下嘴角,如果忽略年龄,这个笑,更李鸿渊何其的相似。
——前魏嫡公主?还真是无趣无能连骨气都没有的人。
“小太子”转身,走进殿内,去看看那位躺床上的皇祖父。
乐成帝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来了,因为当时他身边还有人,因为听到太子驾到,所以,都出去了。
乐成帝对李鸿渊的感情其实很复杂,但是,最多还是滔天的恨意,恨他的欺骗,更恨他夺了他的江山。
外面的消息,一直都未曾对襄山行宫封锁,尽管一般情况轻易不能出去,尤其是魏宫人,是绝对不能踏出半步,但是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完全能打听到的,而前魏贤妃知道了,也基本上都会告诉乐成帝,她心里不痛快,自然也要有人跟着一起不痛快,这也算得上是他们“夫妻”之间另类的“相爱相杀”了。
按理,身为启元的前任皇帝,启元昌盛,他应该与有荣焉才是,可是,这种情绪还酝酿不到一半,魏宫人就会兜头给他一盆冷水,“……可惜这份繁荣昌盛,天下人的歌功颂德,跟太上皇你没关系,你半点尊荣也享受不到,你只能窝在这破败的行宫,你儿媳收收手指头,你就能饿死,反正我都是要殉葬的,到时候也不用伺候你了,临死的那几天,这屎啊尿啊,没人给你收拾,躺在一堆秽物里,你堂堂皇帝,临死的时候,如此的耻辱不堪,若是叫人知道了,还不得笑死了。当然啦,这种事大概是不会发生的,皇家的颜面还是要的,不过呢,你倒是有可能直接被扔出去,丧葬什么的,做做样子就好了,反正,这种事,皇上做起来也得心应手,尸骨无存啊,呵呵……”
这是为了恶心乐成帝,某些词也用得相当的明显,一点也没有一个公主该有的教养与含蓄。
多少次,乐成帝险些就气背过去,不过,气多了,这承受力也就强了,反正,他以前在李鸿渊面前也是个“受虐狂”。
乐成帝在等着自己的孙子,心情同样复杂,毕竟,这是他五年多以来,将第一次见到亲人,但是,他是李鸿渊那个逆子孽障的种,正所谓恨屋及乌,如何能欢喜得起来?大概是又高傲又不屑,又急切又紧张,然而,迟迟没见到人,心中的怒火又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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