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Hospital]的词眼刚刚出口,络腮胡男就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还上前两步抓住哑女,摆出一副强硬的拒绝姿态。
给她开药,我现在就带她走。
良昭眼神清清冷冷地看向他,语气低沉凛肃道:这里不是无良堕胎医院,没有那种药。况且,我怀疑她是宫外孕腹腔积血引起疼痛,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必须立刻送往医院。
滚开,多管闲事。男人几乎没耐心听完这段嘱咐,粗暴地抓着仍腹痛不止的女孩,挥臂想要拂开站在面前挡住去路的人。
但下一秒,他就因为关节反扭而发出了痛呼。
良昭只用单手就轻松地钳制住了想要采取暴力冲突的男子,把刚才还无脑叫嚣的人压按在砖石墙边。
身材同样魁梧的男人没有想到对方身手会如此利落,他的单侧脸颊死死地贴在石灰壁边,挣扎不开。
良昭居然临下,神情冷漠。
我说过了,她现在很危险,需要去医院接受治疗。
气氛僵持间,女孩儿的病情加重,瘦弱的身形疼到站立不稳,脸色越发苍白,忽然发生了休克。
幸亏凌玄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小姑娘,才没有让她摔倒在地。
良昭嫌恶地把手底下钳制着的人推开,没有心情再管顾他,连忙嘱咐闻声赶来的Samuel联系简安宁,把女孩送往医院。
其实对于这里的人,尤其是妇产科的医护人员来说,早孕根本算不得什么什么稀奇事,麻烦的只是病情。
哑女的情况已经非常紧急,入院检查后很快被安排了手术。而之前陪同女孩到农庄里的络腮胡男人在医护人员报警后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麻醉作用退散后,良昭跟着查房医生一起来到了年轻女孩的病房里,查看其术后状况,也顺便协助询问一些信息。
刚在生死边缘走过一遭的小姑娘依旧平和茫然,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靠躺在床头,安静地盯着纯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这个孩子的眼神单纯又懵懂,根本不像是个叛逆女孩,加上身上的各种伤痕,极有可能是被人拐卖了。
可惜在救人的慌乱中让络腮胡子跑掉了,从她这里也不可能问得出什么,只能让警署去找她的真正家人。
在查房快结束的时候,一位护士拎着个手提袋敲门进来归还,那里面装着小姑娘被换下的衣服和两件私人物品。
看着女孩有些疲累的样子,良昭站起来准备离开,让她能够好好休息。刚转过身忽然听到啪嗒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病床边掉落到了地上,护士俯身帮她捡了起来。
上午温煦的阳光中,一道亮晶晶的东西晃到了良昭的眼睛。
他停下脚步偏眸看去,哑女手上正挂着一枚精致的吊坠,鲸鱼尾巴图案上面嵌满了碎钻。
熟悉的物件让良昭眸光微顿,思索片刻。这似乎是凌玄的东西。
第28章
一条随手送出的鲸鱼尾项链意外成为了Zara失踪事件的突破点。
然而这唯一信息却极难被调查下去。
凌玄曾翻出手机中Zara的照片, 拿给失声姑娘看,但无论他如何耐心地询问消息,哑女始终不愿表达任何东西。
看到照片时, 她只是紧紧地攥着手指,盯向某一处。可那种稍露端倪的眼神又证实着她一定见过Zara。
事情便卡在这里毫无进展了。
良昭陪同凌玄再次来到女孩的病床外,一位推着小车的医护人员刚好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熟悉脸孔,护士叹气开口:你们来了,不过今天可能没办法探视了。
良昭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 里面的病人今天两次想要跳窗轻生都被我们拦住了。她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需要专人24小时看护,肯定是没办法进行谈话了。
轻生?听到护士这样说, 凌玄明显被震动到,抬眸透过玻璃窗探视里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病房里陪护着另外一位医护专员。而那个女孩就蜷缩着坐在床头,长发几乎遮盖住了半个瘦弱的身躯, 之前一直茫然无神的眼神变得更加沉郁木讷。
或许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凌玄捏紧了掌心里的鲸鱼尾挂坠,把原本想要推门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
良昭环着双臂站在旁边,清楚地听到身边人颓然地呼出一口气。迈前半步,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不怪你, 她的精神状态原本就不稳定, 最近警方还有其他人也都堆在这里,他们盘问的比你多太多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也是。
自从拿到这条项链,凌玄就没吃也没睡过。良昭能感受到他那副失望脸孔下的复杂感情,毕竟对失踪事件感同身受过,这里没有人比他的内心更加煎熬。
凌玄边抬手揉揉眼眶缓解酸胀感,边点头同意。脑子里长时间的装着一件事, 又待在这种无生机的纯白色环境中,让他疲累得更加快速。
我知道,对她来说问得再多也都是二次伤害。可是,现在真的没有其他的线索,我很想把Zara找回来。
良昭正想张口,走廊内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闻声回头,看见了从不远处漫步而来的岑宁。
良昭哥。岑宁刚好停步在这间病房前,温声打招呼。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岑宁笑笑,随口道了句受人之托,接着便望向了安静的病房内,语气和婉道:这种安慰女孩子的事,还是让我来吧。
良昭挺拔的身影立在原地半分钟,而后同意了。
年轻的女说客独自推开病房的门,吱呀的门板声引起了陪护人员的注意。
你
是简院长让我过来的,可以让我们单独聊一会吗?
岑宁极度艳丽的笑容常规性地让人发怔。
即便同为女性,护士小姐依旧失神片刻,接着才应:当然,但她一直不肯和任何人交流。
岑宁笑容不改,我知道。
在这种仅有一方难以启齿的事件中,受害者与好心人原本就是两个不对等的身份,无论说什么都是在揭人伤疤。
沉默,是她对自己最后的保护。
我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这里的监控暂时关闭。
护士脸上闪过诧异神色,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走出去带上了门板。
岑宁抬手,把门帘和遮光帘都拉了起来,然后才把目光放到病床边。
小姑娘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唯独哭得红红的眼睛才显示着她是个有感情、有思想的活物。
我想你能听清我说话,对不对?
在来之前,岑宁询问过医生,得知眼前的姑娘只是声带受损无法发声,有可能是受过巨大刺激,才造成了偶尔精神涣散。在大部分时间里,她的听力和神智都没有任何问题。
话音落下半晌,房间里寂静无声。岑宁并不着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工作灯刚好在这时熄灭掉。
她淡定地抬臂,手指摸上胸口的衬衫纽扣,一颗接着一颗解开,接着是短裙,直到身上的衣服都脱落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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