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天亮了。
迟霜悠悠睁开眼, 感觉喉咙发紧,嗓子有些哑,低低地咳了两声。
一只温软的手抚着她的喉咙, 嗓子不舒服吗?
嗯?迟霜侧头看去,对上小鹿关切的眸子, 早, 咳。
鹿辞起身帮她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下。
一会让芙姐去帮你买点喉糖吧。鹿辞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应该只是嗓子哑了。
嗯。迟霜应了一声,枕着她的肩膀, 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这嗓子是怎么哑的了,幽幽地瞥了她一眼。
鹿辞会意,轻笑,拉着迟霜, 让她枕在自己小腹,左手柔柔地捋着她的发丝。
几点了?
不急着起,外面雨还没停, 估计今天又没办法拍摄了。
迟霜点了点头, 闭上了眼睛。
鹿辞凝视着她的侧脸, 瞧见她眉头轻轻拢起。
阿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迟霜瞥了她一眼。
鹿辞抿唇轻笑, 没办法, 谁让我的阿霜这么诱人。
迟霜细长的手指攥紧了被角, 把脸埋了起来。
好啦, 不气。鹿辞拍着她的背轻轻哄着。
还不穿衣服吗?一会芙姐该来了。
阿霜?真的生气了?嗯?
鹿辞怎么哄,也不见这人回应。
却怎么也想不到,那人埋在被子里的脸, 正漾着压制不住的得逞的笑容。
原来躺着这么舒服
甚至还想再躺一次。
鹿辞把手伸到被子里,轻轻拍着她,起来了,赖皮鬼。
再赖着,一会芙姐闯进来,我可不帮你打掩护了。
迟霜这才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
鹿辞帮她穿衣服,她转眼便又挂在了鹿辞身上。
好了好了,一会吃完早饭,可以让你再赖一会。
迟霜这才罢休。
上午的拍摄果然泡汤了,两人又被白桦拉去对戏。
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拿着剧本对着台词。
迟霜刚念完一段台词,白桦蹙着眉头看着她。
你嗓子怎么了?
!
鹿辞抿抿唇,不自觉的低了一下头。
呃没怎么,有点哑。迟霜清了清嗓子,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
给。白桦从兜里摸出一块喉糖。
不用了导演。
吃了,这个管用。
瞧见推脱不过去了,迟霜才无奈接下。
在白桦的注视下吃了下去,被那刺鼻的药味熏得直皱眉。
有那么难吃吗?白桦瞥瞥她,手机响起,她瞟了一眼,起身去卧室里接电话去了。
很难吃吗?鹿辞在旁边看着她,瞧见她那满脸嫌恶,也跟着她直皱眉。
迟霜点点头。
我尝尝。
嗯?
鹿辞回头看了一眼,听着白桦还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便凑到迟霜嘴边,舌尖一探,撬开她的唇,勾住糖块,往自己口中一带,便把糖块勾进了嘴里。
唔鹿辞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这药味也太浓了,像是刚刚熬好的中药,但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甜味,难吃的要命!
鹿辞刚想还回去,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
两人对视一眼,糟糕!
到哪了,啊,该小辞了,这段是你的台词。白桦坐在两人对面,拿起剧本看了看,而后抬头看向鹿辞。
鹿辞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但那糖块就在嘴里,这样念台词,怎么可能不露馅?
鹿辞急中生智,冲白桦指了指嗓子,起身进了洗手间。
她怎么了?也嗓子疼?
可能是被我给传染了。
哎,两个娇气包。
迟霜低着头,直呼好险。
雨到了中午便停了,但因为场地湿滑,拍摄还得继续停滞。
两人待在房间里,对个戏,打个情骂个俏,好不惬意。
隔天,一到剧组,两人便感觉到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你俩来了,快去给她们上妆。白桦催促着工作人员。
这是怎么了?鹿辞看着化妆师。
别提了,这不是天气不好,老是延期吗,进度跟不上了,导演着急呢。
鹿辞恍然,这几天总跟阿霜腻着,她都快忘了她是来拍戏的了。
连续几日高强度的拍摄,让两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每天晚上回到酒店,都是筋疲力尽,窝在床上说两句俏皮话,相互调戏一下,便相拥而眠了。
这种打鸡血的状态持续了一周有余。
迟霜数着日子,心心念念,盼来的却不是鹿辞的发热期,而是她的杀青戏。
此刻,阿沁躺在阿宁怀里,唇角挂着恬淡的笑容,明亮的星眸缓缓闭合,再也没有睁开。
阿宁颤抖着手,抚过她的发丝、眉眼,最终定格在她苍白的唇上。
这个故事的结尾,阿沁知道了阿宁身中蛊毒,便趁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要了她,将蛊虫引入了自己体内,后又骗她说为她找到了解药。
阿宁终于卸下重担,与她坦诚相见,可她的身体每况愈下,却总是在阿宁面前假装的像个正常人。
她在最后那段时间,一直在为阿宁铺路,希望自己死后,这片草原能成为她的倚仗,像自己一样去守护着她。
最终,她在阿宁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迟霜看着怀里的小鹿,虽然知道是拍戏,但还是忍不住心生悲凉,导演喊卡她也没听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鹿辞的唇上,滑入了她的口中。
鹿辞睁开眼,看着迟霜泛红的双眼,连眼皮都晕上了一层粉色。
不哭。
迟霜俯身把小鹿抱紧了些,也顾不上旁人惊讶的目光。
好了阿霜,没事了。鹿辞抚着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柔声哄她。
恭喜鹿辞杀青了。副导喊了一声,工作人员立马鼓掌,还有人送上来一捧鲜花。
鹿辞接过,冲着众人鞠了几个躬,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照,给你们添麻烦了。
谢谢,谢谢。
不麻烦,辞姐辛苦了!
都辛苦了。
鹿辞笑了笑,又回头看了一眼迟霜,也不知她是在戏里没出来,还是真的很难受。
鹿辞被邱翎带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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