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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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打个电话。白为年起身,走了出去。

产生了变化,所以他没能想起来,日记本的今天会发生什么事。

地上碎满了玻璃,大大小小的糖果滚在房间到处都是,旁边还摔着他的藏起来的手机和数位板,线也被扯乱得到处都是。

心跳落空了瞬息,池岁耳朵仿佛失明,听不见了声音。

他目光一直落到地上到处都是的糖果上,有的糖果还被踩掉了包装纸,碎成渣被碾得到处都是。

房间里还有人。

但他没管,只是蹲下身子,想要去捡糖。

耳边有风刮过来,扇到脸颊上,眼睛也有些看不清了,好像视野也变了。

就要拿到手的糖果被掀飞了去,池岁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左脸好像被蹭在了墙上,眼角边有些刺着骨头的疼,应该是破了皮。

谩骂声早就听了个遍,他们只需要起一个开头,他就能在脑海里学着那些语气给完完整整地背完。

翅膀硬了!你以为你住谁家里!吃的谁的东西!藏东藏西,什么都藏着是吧!

但今天不想背,想捡糖。

他难得一次撑着被弄得发昏的头,朝着他们踢了一脚,还使劲地拧了一下他们手臂内里的软肉,让他们疼得一时之间没抓得着他。

飞快地捡了地上的几颗糖,池岁头也不回地冲着门跑去,一头撞到外面闻声进来的严久深身上。

严久深手里还拿着没有挂断的手机,白为年那头还在问着到底有没有出什么事。

你严久深一眼就注意到池岁眼角边上,特别熟悉的伤口,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池岁抓着手里几颗碎掉的糖果,使劲扯着严久深的衣服,眼眶红得彻底,就是没哭。

但声音发颤:罩一次,问题不大的,对吧。

将哭不哭才让人最心疼。

严久深把池岁抱过来一点,冷了声音:罩小朋友这种事,来无数次,都没问题。

今晚的朝白路四号格外的安静。

大家路过二楼的时候,脚步都会放得格外的轻,等走过四楼的时候,又啧啧出声,忍不住唉声叹气。

手心手背都是肉呢,你说说这姓池的干的这叫什么事?别说楼下那个小霸王了,就我碰见了我今天也得进去和他过两招!教教他什么才是爹!

听说小池好像画画得挺好的,学校打算让他出去参加活动去,我娃下午放学回来都和我说了嘞!这回来又打又骂的,不想让人孩子出去哇?

这不更不对了!拦娃娃们的路干什么!出去这么大的事,能拦吗!干的这叫什么事!

很快楼里又归于安静。

从楼上跟着严久深回来,池岁一声不吭,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擦了身子洗了脸,换了一身严久深的衣服,手里攥着碎掉的糖果就坐在小沙发上,严久深叫他一声就转过头去,微微笑起来一点,应一声。

不哭也不闹的。

注意到严久深走过来了,池岁就抬起头,紧紧地捏着在手心里都要化掉的糖果,心虚地说:我静静坐一会儿就好了。

应该很快就好,等会儿就能过来写题了。

严久深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池岁的额头,无奈地道:还写什么题啊,走着,深哥带你出去买糖。

说着就过去穿外套,顺便扔了件天蓝色的针织外套给池岁:这件买小了,刚好你能穿。

快点穿好跟过来,带你去夜市上买,那里糖多,一罐子都不够装。

背对着等池岁的功夫,他给一直打电话过来的白为年发了条消息。

没太大的事,现在带他出去买糖。

他琢磨不清池岁对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但对比这边,白为年好歹是会为了池岁好的,想了想又发了个信息过去。

他画画的手机还有那个什么数位板吗?坏掉了,你看着办吧。

收到消息的白为年,总算是松了口气,给严久深回了个麻烦了,随手在备忘录上记下了池岁坏掉的东西。

池岁穿上了外套,松开了攥得发酸的手,手心里的糖果化开了,黏在手心里到处都是。

他把手藏在身前,往卫生间跑去,匆匆忙忙地洗了个手。

然后到严久深面前站好。

严久深放下手机,愣了片刻,想起好久之前,他开玩笑的一句要给几颗糖,小朋友才不哭。

原来小朋友真的给糖就会跟着走了。

要先去买个糖罐子吗?池岁跟着下了楼,头上被戴了一顶黑色的摩托车头盔,坐上了严久深停在楼下的那辆酷飒的摩托车上,手犹豫着不知该往哪儿放。

严久深翻身而上,戴好头盔,手向后扯过池岁摇摆不定的两只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抓紧点啊。

说着身子微微下弯,就要发动车:糖罐子不用担心,卖糖那里全都拿糖罐子装着的呢,等会儿过去直接拿罐子。

池岁微微有些怕,攥紧了严久深腰侧的衣服,身子也快要贴到一起,闻言又轻轻地笑起来:抢了就跑吗?

你要想那也行啊,你跑快点,我付了钱就过来追你。

摩托车轰鸣一声,朝着远处飞驰而去。

绛城的夜景可以说是没有,但从这一路的昏暗一直行驶到夜市的灯火通明。

池岁觉得这是他看过最好看的夜景。

没有任何的犹豫,到了夜市,就直接问老板把装着糖的两个透明玻璃罐子都给买了,临走的时候不知是谁在庆祝着些什么,天上炸开了烟花。

特别好看。

池岁抬头看着,想了想今天想要写进日记本里的东西,决定将不开心的事都不写进今天的日记里。

今天明明是很快乐的一天。

早上池岁到教室的时候,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而教室里昨天那人已经不在了。

他像往常一样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书,拿出语文书,准备等会早自习的背书。

严久深昨天说,要是进步五名,就可以把这一个本子画完了。

但他现在想画两个本子了。

低头正要捂住耳朵背书,桌子就被敲了一下。

池岁抬起头,他的桌子边忽然之间站了好多人。

那个,昨天你没有听到课,这个是语文的笔记,借给你。

这个是英语的,昨天听写好多人都没过杨三姐可生气了!还好你没在,笔记借你了,下午杨三姐要检查,你抄快点!

这个

还有这个

池岁愣愣地看着手里的笔记还有书,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看着周围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昨天,对不起。有人开口了,其余人也跟着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王老师还有秦老师昨天已经狠狠地批评过我们了,那些那些其实是练习稿吧?为首的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是我们见识短浅,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还,还误会了你。

我们都听王老师说了,说你画得特别好!要是去那个附中举办的什么艺术节,肯定能拿个奖什么回来的!

加油!那个男生给池岁打了个气,话落又有些别扭地说,我听王老师说,你们你们画这画有时候还、还需要模特呢,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来

我不用。池岁原本愣愣地听着没反应,等到来了句模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我已经有模特了。

想了想,他又学着严久深的话,补充了一下:专属御用的。

那男生也没有被打击到的样子,反而笑得更开了:是高三那个严久深吧!你真的,好厉害!敢画他!我们连话都不敢过去说他,太吓人了。

我听说你还在他练习册上画画呢,真的真的不会被打吗?

面无表情的池岁,忽然就想笑了,他看着那男生,一字一句地道:我不会。

但是,你会。

啊啊~突然出现在男生身后的王老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句,吓得男生一抖,差点整出一首青藏高原来,王王老师啊,你好吓人。

快要上早自习了,都站池岁这干嘛,都不背书啊?

背背背,这就去背了。男生一见了老师就怂,嗖地一下跑回了座位上,装模作样地背起了书,余光却偷瞄着池岁那边。

王老师这才回头看着池岁:我找你们班主任借了你这早自习时间,跟老师聊会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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