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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道歉,不要赔礼的?严久深伸出了手,快点的。

两人神色一滞,掏出了饭卡,极其庄重地放到严久深手上,深哥,你刷卡的时候轻点,没多少了这个月还有一周呢!

尽量吧。严久深淡淡地道。

几分钟后,池岁手里抱着一堆的小零食、饮料,甚至还有炸串,坐在老何头办公室外边的招待沙发上,无聊地吃着东西,写着题,等里边谈话的严久深出来。

邵言北似乎是已经完事了,过来找他没找着人,给他发了个信息,问他中午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附中的美食,他可太了解了,保管能让池岁尝到附中的隐藏菜单。

但池岁看了看隔着一扇玻璃墙里的严久深,想了想就回绝了。

我有人带。

作者有话要说:我短我先跪,明天比较闲更二合一吧_:з)))」)_

第35章 陶融

虽然说了找严久深谈话, 但老何头一坐下来并没有板着脸就要说教什么。他转身接了杯水放到严久深面前,又拧开自己的泡着茶的保温杯,抿了口茶, 享受地呼了口气。

然后将手下压着的待批改的作业匀了一半给严久深, 顺手还丢了只红笔过去:来, 好不容易逮住你一回,帮我批改个作业。

严久深认命地曲着手指拿起红笔在手里转了一圈, 对着老何头改好的一份, 一目十行地打勾、打叉, 提醒了一下老何时间, 就一个半小时, 十二点我准时走人。

老何头还是不急,甚至还颇为悠闲地靠着椅子摇晃了几下,望着外边坐着写题的池岁:那小同学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学校就一个人来艺术节啊?怎么你还带家属的?

他参加, 我是附带的。严久深有意地防备着老何头唠家常一样的碎碎念,但一问到池岁, 还是忍不住回答了,老何、何老师, 有什么话要不直接问吧,别又来你那随便聊聊的套路, 聊着聊着把我底都聊没了。

老何头瞥了严久深一眼。

他要是直接问,能问出什么他至于耽误这功夫聊这天?

稀奇, 咋们荣誉榜榜首的严久深也有被附带的时候,老何头看着严久深改得越来越快地速度, 一把捞回了改好的那几份,示意严久深就这么接着改,听教务处的老师说, 回来拿学籍了?

昂,是。严久深忍着不多说话,背着答案继续改作业,但速度降低了不少,无奈之下甩了一下手,又把答案拿了回来,不是,你至于吗老何头,改个作业还带考验的?

老何头又抢回来,放到了后面去:本来想找卷子给你做的,这不没找到吗?

严久深抬头看了眼老何头,低头下去认命地就这么改,改完一份就被老何头拿走一份,但这么多来几次,他答案也记得差不多了。

也一直没怎么搭老何头的话。

老何头这急了,眼瞅着作业也要改完了,这时间也快到了,他屁话都没能问出来点。

憋着气闷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严久深改完个一两份就会偏头看一眼外边,老何头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外边除了那个小同学就没别的人了。

忽然灵光一闪。

你俩很熟?

老何头许久都没出声,严久深以为他放弃了,猝不及防来个问,他想也没想地就反问了一句:谁俩?

回完才意识到自己搭话了,但好在老何头没问啥有用的问题。

他醒了醒脑子,准备待会老何头问什么都不回答。

就你跟外边那小同学呗。老何头淡定地抿了口茶,我在后边追着你跑的时候,你把你校服扔了都没扔他。

转学前你不还嚷嚷了几句,绝对不会在学校再发展什么熟人了,尤其像陶融那样带着出去、带着回来的关系更不可能

老何头话都还没说完,严久深就已经扔了红笔,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陶融能跟我这小朋友一样?人小同学跟我是真熟!陶融那是什么?那是跟我装熟!

老何头适时皱眉:不对啊,他们不都说你和陶融挺熟的吗?上课下课,吃饭都搁一块,周睦跟周乐还跟我吐槽了几句,那段时间做个化学实验,你都不跟他俩一块了。

你再问问他们去,我们同桌前有这么熟?严久深冷笑了一下,那次换座位,刚考完月考。我从来不关心别人成绩怎么样,就记得刚换完位置,他一副垂头丧气,一脸死相地问我怎么能稳定成绩。

你肯定说不知道。老何头接了一句。

对,我说不知道。他倒是没多问什么,就是后面一有空就唉声叹气地说点话。比如,昨晚上练题练到多晚,错得一塌糊涂,再比如什么什么家里给的压力太大了,回家劈头盖脸只有一句话最近学的怎么样,成绩怎么样。

严久深顿了一下。

老何头抿了口茶,掩去自己的神色。

高一的时候,他带化学竞赛,哪个学生哪里有点什么问题他都特别清楚。他模样慈祥,经常笑,也很少批评学生,擅长引导,好多学生都愿意和他说说心里话什么的。

严久深这人怎么样,他也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

毕竟他当时打着交流一下实验的名头,和严久深谈了不少的话。

他教书不怕那些很有情绪的学生,就怕老把自己憋着的。严久深那状态他瞅着就觉得好像把自己憋着了,就想着有事没事找人聊一聊,别把自己憋坏了。

但严久深憋是憋了,后来聊天聊着慢慢的知道,这人才不会把自己憋坏了,有自己一套的解压方法。

简单点说,就是把自己折腾到精疲力尽。

他不主动招惹别人打架,大晚上出去溜圈、狂奔、大吼大叫什么的纯属是耗费自己的体力,让自己能什么也不想的睡个死觉。当然要是能碰上次打架的机会,他就不溜圈了,打完就直接回家。

观察了严久深几次,见人也有分寸,老何头就放心了没怎么管了。

严久深今天这么一说,他忽然就明白了。

陶融家里那情况,跟严久深家里差不多。望子成龙心太急,把学生逼得太紧,紧着紧着学生自己喘不过气了。严久深自己有一套疏解自己情绪的方法,但陶融没有。

同病相怜,估摸着就没忍住,说了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的严久深,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凝视着老何头。

哎,你这反应得怎么越来越快了。老何头失笑一声。

得了吧,还是绕不过你,一不留神就被你套话了。最近又跟不少学生谈心了吧?技巧见长啊,知道用什么话能拿捏住我了。严久深叹了口气,透过毛玻璃看着外边还低着头写作业的池岁。

你自己表现太明显了。老何头也不问什么了,拿过严久深没改完的题,低头自己改了几份,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人和人交往,从陌生到熟悉,那总得还是有一方得主动的。

就算陶同学跟你装熟吧,那也是他主动和你交流了,那这小同学怎么回事?

按照我的分析,你这人转学过去了,肯定班上没几个人对你熟悉,你估计都懒得搭理。老何头指了指外边的小同学,这可是意外啊。

严久深望着池岁盯了一会儿,回神拿出手机一看,十二点了。

他站起来,亮出手机给老何头看了看时间,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回头对老何头说:别人都叫我同学、严久深、深哥。

小同学喊我哥哥。

听听,这瞬间就熟悉了。

池岁在外边坐着写题,零食也吃了不少了,到了中午还真不太饿。

严久深也就带着人到食堂二楼去,点了份少量的套饭,回来坐着等。

礼堂里开会那阵,附中老师应该有和你说,寝室这事吧?

艺术节一共两天,附中也为其他学校的学生安排好了寝室。第一天就能完事的学生,可以选择回自己学校,但像池岁这种离得远,交通不便的学校来说,都会暂歇一晚上再走。

池岁倒是能走,吃完饭,午休一会儿,下午差不多就四五点的样子。但前提是,还要白为年送才行。大巴车五点就没票了。

他也可以不回去,也不住学校,跟着白为年回去再住一晚。

但是。

池岁抬头看了看严久深。

虽然昨晚一时脑热,拽着严久深就往上走了,但是,好像还是让人有点不自在了。

好吧,尽管白为年和妈妈也没说什么,甚至还很高兴的样子。

池岁捏了捏发汗的手心。

他也不太能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记得自己被留在绛城时的难受,也记得总要挨饿的肚子,还有他如同一个陌生人处在家的氛围里。

他不太记得白为年,但其实他知道他是有这么一个哥哥的。池世行总是这样说起,你妈妈跟你哥哥一起的,过得可好了。

好这个字,对他当时来说,就是不用经常饿着肚子上课,一天下来光记得好饿,什么知识也没记住;也不用回到家里,感觉自己被排挤在外边。

他想着,池铮的爸爸妈妈都在这里,所以他是个外人也对;他也想过,妈妈和哥哥在一起生活,那他也是个外人,好像也对。

所以妈妈来找他的时候,他摇头。

两个地方对他来说,都算是不熟悉的地方。他不熟悉池铮和这整一个家里的交流,他也不熟悉妈妈和哥哥一起生活。他觉得自己哪边都融入不进去。

哪怕他也曾在日记本上写过,他想要一个哥哥。

后来慢慢的,他能感觉得到妈妈这边在接纳他,但他依然想要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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