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过了一阵子,梧音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药房闷了几天,天天变着法子找理由让舞如飞帮自己送药,舞如飞虽觉得有些奇怪,也只是当着面帮腔似地唸了几句宇文涟的不是,就像在帮她的烂藉口开脱一样,但心里清楚得很,梧音有事瞒着大家。
又过了几日,有人送来了一把古琴,侍女来叫梧音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收晒乾的药草。听见古琴送来了,她立刻放下药篮子来到前厅,好巧不巧,宇文涟也在那里,正和人说话。她彆扭一礼:「九殿下。」
宇文涟转头见她,摆手让那人离开,神情凝重。
老工匠走了,在他整理完「知音」后不久,病重撒手人寰。
把琴送给梧音,对他来说就像了结了一辈子的愿望,真正的「放下」。
梧音轻抚琴身,心里五味杂陈。「老先生葬在哪里?」
「听说他的儿子把他接走了,只交代人把琴送来⋯⋯」宇文涟也来到琴旁:「知音、无音,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什么意思?」梧音觉得他话中有话。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宇文涟笑道:「老先生这琴名字取得妙,你也给自己取了个很妙的名字,无字否定了一切,那时候你当真打从心里想让自己消失吗?」
其实那只是她一时衝动的產物,现在想来,倒是应证了当时的心境。
「现在还会这样想吗?」
梧音深吸一口气,想起那个想尽办法要摆脱宇文涟却不断被他所救的自己,突然有个想法,如果把蔚彤的计画告诉他,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
「涟。」梧音喊得很轻,厅里只有两人,宇文涟能够很清楚的听到。
「如果哪一天,我的存在让你身陷危险,我可以离开你吗?」
「你现在是觉得我保护不了你,所以提前告诉我你想消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