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已经来不及了……」舞如飞哭丧着脸,袖口、领口、裙摆都沾上不少血跡,身旁的老伯已然没了声响,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
梧音上前探查老伯的脉搏,确认已无生命跡象,缓缓收回手。「怎么回事?」
舞如飞将自己与老伯的关係简单叙述一遍,大约就是跟南宫逸遥路上转述的一样,梧音边听边探察老伯身上显现的症状和四肢,道:「所以这位就是你平时上山照顾的老伯?」
舞如飞道:「对。」后见梧音神色不太对劲,接着问:「怎么了吗?」
梧音没有马上回话,做完检查之后又跑去看外头的药渣。「如飞,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位老伯用的药是师叔开的,可是师叔实际来看过病人吗?」
舞如飞摇摇头,答道:「古大夫从没来过,药方是由我朋友转述给我,我再告诉古大夫,也给他看了伯父之前用过的方子,古大夫也不是开药,就是、就是……」她越说越不清楚,隐约想要避重就轻,神色有些飘忽。「就是建议可以继续使用原本的方子,只是我朋友说抓药的时候份量可以加重些……」
梧音的脸色愈加难看。「把方子给我看一下。」
舞如飞将方子默写出来,这两年一直给老伯抓药,这些她早就被得滚瓜烂熟,只是今日之后再也不需要这么做了。
这已经不是变更药剂份量的问题!梧音在比对药渣和药方之后,发现只有一种药材的份量比方子多出许多,而这种药……就是夺取老伯性命的关键。
南宫逸遥看她来回比对,又回去检查老伯的身子,也感觉不对,问道:「小无音,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别闷着,都说出来啊!」
梧音抬眼看向两人,沉重道:「老伯不是病死的,是被毒死的。」
「怎么可能!他的药都是我亲手抓的、亲手煎的,不可能是被毒死的啊!」舞如飞有些激动,她是如何细心照料老伯,甚至比对宇文涟还要上心,本以为老伯是因病去世,却没想到是被毒死的!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听我说,大夫们在开药时的比例必须经过调和,用药者如果任意变更份量,无论是减少、加重都会影响药效,轻则病人好得慢,重则危及生命。」她叹了口气。「我听你的叙述,再加上从老伯身上看到的症状,比对药方和药渣,发现其中一种药比原本写的比例多了整整一倍。如飞,是药三分毒,这种药正好是最最不能增加的,它会成为慢性毒物,一天天侵蚀着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