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问题有了解决办法,接着就轮到睡觉的考验了。特地多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才重新回房的顏济桓,再进门时朱臻晴已脱下外衫披散了一头青丝,未施粉黛的素顏略显疲累,但双眼依旧清亮。
咿呀作响的小床只有一张,轻轻一翻就有沙沙声的填絮薄被也只有一条,两个至今未曾同床共枕过半次的人在微弱的残烛下一站一坐尷尬相对。
「我睡地上,你早点休息。」作为男人他必须先表态,床笫之事若无你情我愿他再是名正言顺也绝不会做。
「地上那么凉,连个垫褥都没有如何睡呀?」山东还在春寒料峭,四处漏风的房子夜里冷得人直打颤,而且这种土坯屋可没有他们住习惯了的平整地砖,地上凹凹凸凸并不乾净。
「我多年来幕天席地什么不能睡,你就别操心了。」明天除了打野味还得偷偷捡些乾草来铺地才行。
「给你添麻烦了,」朱臻晴除履上床失落的躺了下来,「这次办事需要多少时日?」她要这样害他不方便的生活多久?
「已有眉目,不会太慢。」见她躺好了,顏济桓便也将蜡烛弹指一灭就地枕臂而卧。
「原本,相公可有打算事了之后再去别处?」既然都出来了,他不会不想去见见心上人。
「为什么这么问?」一室的黑暗阻挡不了习武之人的视力,没有放下床帐的朱臻晴也逃不过一直在看着她的顏济桓。
「怕你不好意思直说,」夜深人静,她心中的伤感也如约而至,「我来只为确保你在乐安可全身而退,之后若你还有其他安排,我,不会妨碍你。」
「不管有什么安排也得先送你回家。」他们的关係就是这么奇特,每当看似能更进一步下一刻便快速熄火冷却,她脸上的笑容总是不得延续,开心着开心着又心事重重起来。
还是忘不掉吗?放开过去完全接受他真的那么难吗?又或者,他确实不是朱臻晴命中那个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