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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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今日才会出现在尚宝阁,但是没想到会遇到了京城最知名的富贵闲人七皇女。

其实原本他们主仆二人原本是不知清泱的身份的,只是清泱与佩玉走后,茗宋气不过,便去和孙老板打听了清泱的身份,这才惊讶地得知了真相。

“要我说那嫁给七皇女的穆公子也是挺可怜的,我听说他年纪不小了,容颜也不怎么好。那七皇女一看就是个风流种子,背地里不知如何嫌弃这门婚事,嫌弃穆家公子呢。”茗宋撇了撇嘴猜测着说道。

文承卿听茗宋的话太过刻薄,而且还把无辜的穆远也骂了进去,便伸手用食指点在茗宋的额头上戳了他一下。接着斥责道:“你啊,话也说得太难听了,况且又与穆公子何干呢?”

“我说穆公子,公子你着什么急?”茗宋不知悔改地辩解道,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偷偷乐了起来。

文承卿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便忍不住开口问茗宋道:“你笑什么?”

“我笑啊?是因为我猜到了公子的心思。”茗宋阴阳怪气地说罢,又‘咯咯’地笑起来。

“你猜到我什么心思?”文承卿越发疑惑了。

“公子,我听说七皇女与穆家的穆公子成亲了,而穆公子的姐姐也来了京城,您说当年救过咱们的穆将军会不会就在京城啊?”茗宋看似是在问文承卿,实则是回答了他的疑问,顺带点破了文承卿的心思。

这下子文承卿倒是立马沉默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就算穆小姐来京城了又如何?我们文家同长公子府一向没有什么亲密往来,难道我还能上门拜访不成?”一语说罢,竟是生出了无限的惆怅之感。

茗宋也跟着沉默下来,不再胡闹着打趣文承卿。

文承卿早已过了十五及笄嫁人之龄,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却还是待字闺中。其实自从他十三岁时便有不少名门贵族、官宦小姐家里来人提亲,只是文丞相因着宝贝她这个小儿子便不肯过早定下他的婚事。再后来文承卿的心里便住进了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穆将军,更加不肯随意许终生了,每每有人提亲都被他婉言拒绝。

茗宋是打小儿就跟着文承卿一起长大的,就是五年前遭遇匪徒被穆将军所救他也是在场的。所以他对于自家公子的执念倒是十分理解。

五年前的时候,文丞相还不是丞相,而是吏部尚书,因着仕途稳定,前途一片光明,便想着将老家的一家老小全部接来京城。可是她政务繁忙自然是无暇亲自回去,熙帝便赐恩让当地的官差派人将文丞相的家眷送来。

文丞相的祖籍陇西,这陇西不必江南繁华富庶,反而自古便被称为为“四塞之国”,为兵家必争之地。大周朝初建国时还与北匈数次争夺此地,不过如今已经归为大周版图已久了。

正是因着是路过山穷水恶之地,民风彪悍多有匪徒,所以文承卿一行便不幸地遇上了一伙悍匪。

官府虽然派了衙差保护,但是终究是寡不敌众,面对着数倍于己方的恶匪,官兵们转瞬间便死伤了大半。当时文承卿才十四岁,他恐惧得缩在自己父亲的怀里,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不住地颤抖着,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然而突然间从山谷的拐角处转出来一队人马,她们个个骑着膘肥体壮的骏马,身着寒衣铁甲,扬尘而来。仿佛是上天派来搭救他们的神邸一样,她们看到被匪徒围攻的文家众人,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拔出了挎在马上的刀,然后杀了过来。

再凶恶的土匪碰上训练有素的骑兵,胜负自然成了毫无疑问的事情。片刻之后,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悍匪都已经成为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负责护送的官差之首见状赶紧来问来人身份,尽管她看来人的玄甲便猜测是大周的军士。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敢问将军是那支军队的?”

果然那人在马上高高在上地回答道:“本将隶属是北漠穆家军,此次只是偶然路过。”

文承卿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已经早就注意到是有人救了他们,此刻他听着那官差询问恩人的姓名,便忍不住好奇从马车的窗口偷偷往外看。

他忍住内心的恐惧掀起了马车窗帘,只见一个年轻玄甲女子,英姿飒爽、神采朗然。他听着那人的薄唇轻轻地报出自己的来路,讲明救自己的理由,是那样的风轻云淡,没有丝毫邀功之态。于是不禁心生敬慕。

第22章 舞剑于庭(修)

“父亲,你说她为什么不说出自己的姓名来,好让母亲感激她呢?”文承卿缩回了马车问他的父亲道。

“她是穆家的人,穆家权势滔天哪里会想要依靠别人呢?何况你母亲只是个文官。”他的父亲摸着他的头道。

后来穆将军一直把文家众人送出了陇西,送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返程,但是一路上文承卿却没有多少见他的机会,是以他的记忆里,最深刻的便是那一身玄甲的挺拔背影。

往事历历在目,然而却不得与斯人相见,文承卿的心里不是没有遗憾的。

文承卿的心思权且按下不说,却说另一边清泱带走了《括地志》,前一天晚上没吃饭便睡下了,第二日倒是难得一大早起床了,不过理由却是有些不太光彩,她七殿下是被饿醒的。

清泱醒来的时候,床帐外面还幽幽地亮着一豆灯火,天色灰蒙蒙的,显然时间还早。

“佩玉,佩玉……”清泱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却没有听到佩玉的回应,终于是饿得没有大喊的力气了。心道:真是把这个丫头惯坏了,我平日里起床晚她也跟着不起床了吗?

清泱腹诽着佩玉,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

“殿下,殿下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佩玉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从外间转了进来,却见清泱已经把衣服都穿好了。

“废话,你家主子都要饿死了。”清泱说着便用双手去推佩玉道:“快快快,叫厨房给我做点儿东西垫补一下。”

“噗,”佩玉忍不住笑出来了声,被清泱瞪了一眼才勉强忍住了,赶忙跑去给清泱找吃的。

清泱吃饱喝足了,便出门溜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穆远的绘春居去。如今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绘春居更是如它的名字一样,里面种了不少的花草,各色奇花异草都争妍斗芳地盛开着。清晨的时候花瓣上沾着晨露,格外清新可人。

清泱从假山后面绕了过去,却见花木间一片开阔的地带,正有一个身着白色劲装的男子在舞剑。

触目只见剑光错落,青光激荡,剑花点点,可知舞剑之人的武功了得。清泱在高大的花木掩映下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待白衣青年停下来,清泱才发觉这人就是穆远。

一旁廊下守着的穆封见穆远休息,赶紧递上了一块白毛巾给穆远擦汗,一边儿动作一边儿夸赞道:“公子的身法越发精进了。”

穆远道:“多日不练只有生疏,怎么会精进呢?”一语未了便看到了从花木后面出来的清泱,顿时有些惊讶。

“殿下?”

“你受伤了还练什么剑,自己的身体便这样不爱护吗?”清泱语气带了几分恼怒责问道。

然而穆远对上清泱的怒容,非但不惧还笑了出来。他把自己的右手递了出去,清泱不解地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好好地缠着白色的绷带。

“殿下,穆远是用左手,所以右手受伤也无妨。”

清泱接着又陷入了新的疑惑里,‘我怎么就没发现穆远是左撇子呢?据说左撇子的人都格外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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