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扶子阶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不过那人却没有丝毫不满,拉着扶子阶就走到了一群人围着的地方,扶子阶扫了一眼人群中提笔作画的青衫男子,不由皱起了眉头。
“穆王这一手丹青可真不是吹的。”
扶子阶听着耳边的声音,眉头越皱越紧,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穆王,心中越发担忧等下若是娇娇见到这人,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一时之间陷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直到旁边的人捣了捣他,才回过神来,莫名看向旁边。
“穆王叫你呢。”一旁的人小声提醒道。
扶子阶抬头看去,只见穆王已经停下了笔,带着几分浅笑看着扶子阶,“久闻子阶的书法精妙,若说题字的话,我就不卖弄了。”
扶子阶心里微微一震,急忙推辞,“殿下过誉,不过是虚言妄语罢了。”
“子阶可太谦虚了,你的书法可是连父皇都赞誉有加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扶子阶若是再推辞就显得不知身份了,只好应言在画作上提了几个字。
看到扶子阶的书法,穆王的眼睛不由亮了亮,“子阶的这一手字果真是好!”
扶子阶一脸谦虚,自是不敢应承下来,而一旁就有人不甘心的小声嘀咕道:“忠烈伯府可真是人才辈出,前些日子才出了个入了肃王眼的乡君,这就出了个入了穆王眼的少爷。”
这人说话声音刻意控制,扶子阶听得见,而稍远了一些的穆王恐怕只能听到这边有人说话,但是应该没有听清楚具体说了什么,但是单从扶子阶脸色微沉上就能看出来,怕是应该没说什么好话。
“穆王殿下这幅画配上子阶兄的书法,果真是浑然天成,”文云章作为文国公府的嫡孙,也是这次文会男子这边的负责人,眼瞧着情况不太对劲,自然要出声打圆场,“正巧刚刚那边传信过来,说是众位贵女们打算小小比试一番,诸位不若随我移步去看看?”
一听这话,不少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虽说他们绝大多数人自诩为风流才子,但是一个个的也都是少年儿郎,年少爱慕乃是人之常情,于是都随着文云章往那边走过去。
穆王刻意落后几步,和扶子阶同行,“不知嫣然乡君身子如何了,七弟莽撞,本王未能及时阻拦,害得乡君受了冲撞,一直心存有愧。”
“殿下严重了,家妹身子已好,有劳殿下记挂。”扶子阶言语间不乏几分疏离,让穆王的眼睛微微闪了闪,脸上却是慢慢浮现出几丝笑意,“如此便好。”
而扶子嫣这边却是有点骑虎难下,本来之前传言扶子嫣乃是无盐之女,所以一直不肯露面于人前,哪怕后来闹出了肃王这件事,也是一时之间难以改变大家的认知,更多的人还是愿意相信是扶子嫣自己想巴结上肃王,结果没被肃王瞧上,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
可是,等她们亲眼见到扶子嫣的时候,才发现之前的传言纯属谣言,但是面对这般姿容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够心平气和,她们奉承文卉莲,看重的乃是她身后的文国公府背景,而扶子嫣身后却只有一个有名无实的忠烈伯府,纵然她现在乡君封身,圣上看似对扶家另眼相看,也难以改变一些人先入为主的看法。
文卉莲才貌双得,那是因为她出身好,而扶子嫣纵然有乡君之名,又的确美貌如花,但是才华这种东西可不是侥幸之事,她们可不相信老天爷就这么不公平,给了她如花的美貌,还能给她惊世的才华不成?
于是,一行人就起哄要见识一下扶子嫣的才华。
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可是扶子嫣上辈子立命的根本,可是这辈子被扶家人娇宠长大的人儿,可是从来都没有碰过这些,早年间李氏也为她请来过老师,可是都被她用各种各样的借口给赶走了,到了最后,李氏也是彻底放弃了,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扶子嫣这辈子就想简简单单的过,尤其是在告诉家人那些事情之后,她心里的确是轻松了很多,直接坦言自己不谙此事,可是那些人好容易抓住一个自认为能够羞辱她的好机会,哪里会这么容易放弃。
你一言我一语的,扶子嫣倒是不会放在心里,可一旁的曲璃月却是听不过去了,没等扶子嫣把人拦下来,这丫头就傻乎乎的把事情给应了下来。
而未等扶子嫣开口,文卉莲这边则是立马叫人去男子那边通知,寻几个人出来作为评委。
☆、第十六章
文卉莲虽是一直笑脸迎人,可并不代表就真心想把扶子嫣当成妹妹看待,想和她交朋友的。
被称为濂京第一美人多年,文卉莲早就养成了骨子里高人一等的性子,她自认为自己才貌双得,家世良好,理应配得上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最尊贵的男人,当然不是指当今圣上,而是圣上膝下的几位皇子。
眼瞧着快要及笄了,能够议亲了,半路却杀出了一个扶子嫣,只是一个照面,就把跟在她身后良久的肃王给勾了过去,甚至还得到了她期盼已久的乡君封号。
虽说她也一直未曾看上肃王,但是自己看不上和被别人勾走可是两个概念,身为濂京第一美人岂能忍下这般羞辱,今日自从扶子嫣踏进文国公府的大门开始,她就在想着怎样才能让她狠狠丢了脸面。
如绝大多数人的想法那般,文卉莲也未曾觉得扶子嫣能有什么才华,长相是天生的,但是才气却要靠后天培养,她自幼师从名师,文国公府为了培养她,可是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而扶家不过商贾之家,能有多大能耐呢。
“嫣妹妹尽管放心,不过是大家随便切磋学习而已,所谓的评比也是为了添些彩头罢了。”文卉莲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开口解释道。
扶子嫣脸上微微露出几丝紧张的神色,轻蹙眉头道:“我身子不好,平素在家里爹娘也怕我受累,倒是没怎么学过这些,怕是献丑再累及文姐姐。”
“你的事情怎么会牵累到五姐姐呢,除非是你输了之后心有不甘,又跑到太后和圣上面前哭诉。”一旁粉色衣裙的娇俏女子一脸厌恶的说道。
“璐菡,怎么说话呢!”文卉莲略有些不满的训斥道,而文璐菡却是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很明显表明了她的态度,那就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说错了。
“妹妹别忘心里去,璐菡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被我三叔三婶宠坏了。”文卉莲一脸愧疚的看向扶子嫣。
扶子嫣微微一笑,“没事,圣上就跟我爹说过,女儿家就是该娇宠一些的好。”
文卉莲脸色微微一怔,没想到扶子嫣竟然会把圣上给搬出来,只好暗中狠狠瞪了文璐菡一眼,成事不足的东西。
文璐菡吓得往后缩了缩脖子,而扶子嫣脸上的笑意却深了几分,文卉莲,我本不想和你这么快对上的,但是你想踩着我成就自己,哪里有那么容易。
等到文云章一行人慢悠悠越过花园,隔着一条小溪一拱小桥,遥相看着那边女宾的时候,文卉莲已经提笔作画了。
文卉莲的画技与她的美貌同样都是名扬濂京的,她的画技师从大家青娥夫人。
青娥夫人也是贵女出身,性格刚烈,当年和寒门出身的夫君琴瑟和鸣,堪称一段佳话,只可惜那人在她怀孕时竟和一个青楼女子勾搭上了。
青娥夫人性情刚烈,当即和离回了娘家,之后便对感情一事彻底死心,一心醉心于画道,先帝曾亲口赞誉过她的为人和画技,坊间传言青娥夫人的一幅画最高可近千两纹银,虽有些夸张,但足见其工艺之深。
青娥夫人淡漠喜静,众多世家贵女妄图拜入她的门下,可惜都被拒绝,至今膝下也仅有两位弟子,一位就是眼下要挥毫泼墨的文卉莲,而另一位,则是当今徐贵妃,也就是穆王生母,换句话说,其实从辈分上来说,文卉莲应该和徐贵妃是一辈之人,穆王也该称呼她一声师姑才对,不过文卉莲年纪尚幼,穆王又出身皇家,自然是没人敢提这种要求。
围观和参赛的诸位贵女一瞧见文卉莲也要参加,一下都失了信心,毕竟之前的一些文会赛事,文卉莲自诩身份不凡,乃是青娥夫人的嫡传弟子,若是参加未免有些欺人,素来都只是旁观而已,谁曾想她这次竟然要亲自作画,哪里还有旁人的出头之路。
其实,文卉莲也知道自己参赛,定会引来一些人的不满,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扶子嫣的容貌给了她狠狠一击,她自诩自己容貌倾城,但是在见到扶子嫣的时候,也免不了生出几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壮之感,而最能找回自信心的方法,自然就是用自己另外一个最擅长的方面来击败她。
当看见文卉莲拿起笔的时候,男宾那边也议论起来了。
“我说云章,你妹妹不是素来不喜参加文会赛事的吗,怎么今天倒是变了主意,她这么一来,可有点作弊嫌疑啊。”率先开口的正是之前和扶子阶说话的人,正二品都察院左都御史陈海成的嫡次子陈硕岩。
陈海成身为左都御史,为人向来严谨呆板,但是却生出了一个自诩为风流才子的儿子,陈硕岩与扶子阶乃是同届考生,中举后在翰林院任了个五经博士的职位,平素里最喜和一些所谓的文人墨客吟诗作对,诗酒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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