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2 / 2)
贺白被他说得脸红,偷偷瞪了眼乱使用夫夫共同财产的狄秋鹤,强装淡定回道,“年底吧,等各大颁奖典礼结束之后。”
噗通,狄秋鹤手一抖,手里的合同掉到了地上。
“说了就不许反悔!”他侧身把贺白抱住,眼睛亮得像在冒光,嘴角不自觉上翘,偏要板着脸做出严肃的样子,叠声问道,“你愿意公开了?真的?出尔反尔是小狗!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别等年底了,现在就公开吧,我想和你正大光明的手牵手唔唔唔……”
贺白忍无可忍的伸手捂住他的嘴,恼羞成怒的把他的脑袋扭过去,朝刑邵风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你去安排吧,若这个时间不合适,往后推推也是可以的,只要别提前,我怕提前公开关系对《成家军》年底的评奖有影响。”
狄秋鹤挣扎,伸手抱他:“唔唔唔!”不能推!绝对不能推!死也不能推!
“你安分点!”贺白压住他的挣扎,气得想打死他,窘得完全不敢去看刑邵风此时的表情。
刑邵风忍不住笑,侧头低咳两声压住笑意,起身离开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
皇都。
狄边不敢置信的看着王律师,急声问道,“秦莉已婚了?和谁?她才和我离婚没多久,现在怎么会……不、不可能!你一定是搞错了!她这么尽心尽力的帮我,怎么可能是……”
“董事长,我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你。”王律师微微皱着眉,叹口气后说道,“我会发现这点也是偶然,当时我也很惊讶,户籍信息您稍微用点路子就能查到,秦莉现在确确实实是已婚,配偶名叫曾培中。”
狄边表情大变,猛地站起身喝问道,“你说谁?和秦莉结婚的人是谁?!”
“曾培中。”王律师像是被他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一般,稍微后退了一步,咬咬牙,又补充说道,“不止如此,我发现入股皇都的中联世纪,背后的老板和曾培中有点牵连,另外……”
就像是被一个巨锤在头上狠狠砸了一下,狄边身体晃了晃,手慢慢收紧,紧绷着声音问道,“什么事,一次说清楚!”
王助理瞄他一眼,小声回道,“上次秦莉突然消失两天,给您的解释是去外地请律师给狄春……给她的女儿打官司,但我发现她买的是去d区的机票,但d区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大律师定居,而曾培中的其中一个产业,似乎就在d区郊外……”
一条又一条,狄边最近对秦莉重新建立起来的信任全部垮塌。他颓然倒在椅背里,视线来回变幻,沉默良久,最后定格为阴狠,“秦莉,好你个贱人!你这是想弄垮我去给你的奸夫铺路啊!心倒是大得很,如果皇都废了,你也别想快活!”
王助理连忙劝道,“董事长,也许秦莉只是一时糊涂,她就算不念着以前的夫妻情分,也要念着二少和您的父子亲情啊,她这样做,二少又该如何自处。”
“父子亲情?”狄边冷笑,表情有些扭曲,“你不知道,夏松早就和那个曾培中有了联系,这父子亲情,还不知道是谁和谁的呢。”
“董事长……”
“你别说了,出去吧。”狄边打断他的话,朝他摆了摆手,闭上了眼,“这事不要对外说,我自有安排,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王助理叹口气,转身出了办公室,余光扫过某处拐角,抬手擦了擦额头不自觉冒出的冷汗,脸上伪装出的为难忧心全被愁苦取代。
但愿他这次没有站错队……唉。
拐角处,狄夏松靠在墙上,脑中不停回荡着狄边说的那句“夏松早就和那个曾培中有了联系”,心里越来越凉。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父亲早就知道曾培中的存在了?还有,现在狄边发现了母亲的计划,那他和母亲是不是又会像上次那样被赶出狄宅?皇都以后还有他的份吗?
不、不可以,妹妹还在牢里,外公还躺在床上,不能被赶走,计划不能失败!绝对不能失败!得想办法,得在母亲回国前稳住这边,得……脑中突然闪过偶然听到的一段狄宅佣人的对话,他手一抖,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第90章 犯罪兄妹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 贺白和狄秋鹤立刻启程回了国, 一个回学校奋战期末, 一个开始忙碌《仙途》的前期宣传以及华鼎暑假期间和电视台举办的选秀活动。
时间转到七月初,就在贺白告别完室友准备回别墅快快活活过暑假时,网上突然爆出了一条爆炸性新闻——狄边旧病复发已经住院半个月了!据说命不久矣, 已经喊来律师立好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传给二儿子狄夏松!
贺白把这条爆料消息看了又看,忍不住倾身扒住驾驶座的座椅, 看向开车的许庆, 问道,“我回国那阵, 外面不是有新闻说狄边正计划扩展新业务,亲自去外地考察去了吗, 现在住院又是怎么回事?这新闻是怎么爆出来的?”
“考察是假,突然重病是真。新闻是被一个小报记者爆出来的, 那记者拍到了狄边律师出入医院的画面,起了疑,就蹲守了医院几天, 然后蹲出了这个新闻。”许庆保持着车速的稳定, 详细解释道,“皇都最近受狄春华买凶伤人事件的影响,股票有些不稳,再加上秦莉放下了公司事务专心去国外救护女儿,现在皇都内部只剩狄边一个决策者, 在他突然重病的情况下,为了稳住公司情况,暂代职务的副董用外地考察这种理由来遮掩事情真相是很正常的危机处理办法。”
“这些我能理解……”贺白皱眉,又扒拉了一下爆料内容,说道,“我奇怪的是狄边怎么会突然重病,而且这新闻爆出来的时机会不会太凑巧了一点,刚好是在皇都度过狄春华事件的影响,情况重新稳定起来的时候……”巧得就像是有人为了不让皇都好过,特意挑这个时间爆料了一样。
“这新闻不会是秋鹤爆出来的吧……”他戳了戳手机屏幕,合理怀疑。网上的爆料详细得连狄边遗嘱的大概内容都说了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狄三岁惯常会用的挑起敌人内部矛盾的法子。
许庆肯定摇头,“绝对不是,狄少没下过这样的命令。”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贺白越发疑惑了。
不是秋鹤的话……难道是外公?可如果是外公,那许庆应该也会知道这事才对……不对,现在的重点应该是,狄边真的重病了吗?如果是真,那前一阵还健健康康的狄边现在为什么会重病?人为?如果是假,那狄边弄这个假新闻又是为了什么?试探秦莉?
秦莉匆匆从国外赶回来,找借口打发走王律师之后走到病床边看了看始终昏迷不醒的狄边,气得转身狠狠给了狄夏松一巴掌,又急又怒,“你怎么这么蠢!我辛苦谋划都是为了谁!你联系不上我,就不会去联系你曾叔吗!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给狄边下药!我拼到现在,为的就是你以后能双手干干净净的过上无忧的生活!可你现在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自己动手!说!是谁给你的药!你给他下的是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担惊受怕大半个月的狄夏松情绪也处在崩溃边缘,被骂得看都不敢看床上昏迷不醒的狄边,捂着脸上的红肿掌印,眼眶通红,低吼道,“我也不想这样的!你电话为什么打不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他都知道了!你刚刚赶走的那个王律师也知道了!你没发现他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吗!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我这段时间装得跟个傻子一样!妈!是不是每次只要妹妹一出事,你就对我不管不顾了,我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算计财产的工具!我本来是皇都堂堂正正的二少爷,就因为你做的那些——”
啪——
秦莉收回手,忍着眼泪看着他,身体颤抖,痛心道,“你闭嘴……闭嘴!工具?你居然觉得我只是把你当工具?狄夏松,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是不是……”说着瘫软在地上,终于受不住这段时间的连续打击,捂着脸哭了起来。
忙碌大半个月,她吃不好睡不安,好不容易打点好一切,把女儿秘密安置在了曾培中安排好的医院里,结果还不等她喘口气,居然又接到了儿子害了狄边的消息,她只是个女人,是个无依无靠一无所有的女人,父亲重病瘫痪在床,女儿为了躲风头进了精神病院,如今唯一健康没污点的儿子又……太累了,这种生活太累了。
一向坚强果敢的母亲突然崩溃哭泣,狄夏松冲动的情绪稍退,无措了一会,蹲下身扶住她的肩膀,笨拙安慰道,“妈,你别哭,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别哭,对不起,你别哭……”说着也不由得红了眼眶,抱住她哭了起来,尽情发泄着这段时间积压在心里的恐慌和无助。
两人哭得难过不已,期间医生进来查房,见状还以为他们是在担忧狄边的情况,虽然至今没查出来狄边昏迷不醒的原因,但仍想办法劝慰了他们一番,然后摇着头走了。
送走医生,秦莉和狄夏松都勉强冷静了下来,秦莉去洗手间洗了脸补了妆,然后走到病床边推了狄边几下,见他像死猪一样毫无反应,微微皱了眉,走到沙发上坐下,看向窝在沙发边角不敢看狄边的狄夏松,温声问道,“夏松,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狄夏松挪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像是找到了勇气一般,详细把那天听到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强调了一下之后死活联系不上她和曾培中的焦急担忧,最后才说到了别墅佣人的那通对话和他的决定。
“什么对话,你说清楚。”秦莉安抚的反握住他的手,在脑子里筛了一遍狄宅佣人的身份背景,没想出谁可疑来。
狄夏松瞄她一眼,到底意难平,小声说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还有曾培中那里,他是不是骗我们的,不然怎么一到用他的时候就联系不上他人了。”
“别这么说你曾叔,他现在可是全心全意的为着我们母子三个!”秦莉拍了他手一下,见他不满,忙缓和下表情,揉了下他的手,解释道,“春华犯的事在国外算是很严重的过错,唯一的脱罪方法就是鉴定精神情况,用病脱身,刚开始我担心……所以没敢用这法子,后来还是你曾叔想办法联系了一家熟悉的医院,打点好了一切,把你妹妹捞了出来。但为了瞒过警方,春华她必须在医院里呆一阵,她很怕,我就陪她住了几天,确认了一下医院的条件,刚好那家医院因为特殊的原因必须屏蔽信号,只有固定的地方能上网和与外界联系,你联系不上我就是因为这个。”
“无法和外界联络的医院?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狄夏松觉得有些不对,但还不等他继续质疑,秦莉就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当然有区别!那家医院环境很不错,好些个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名流都住在那里。病人住独栋别墅,有一整个专业的医护团队看着,伺候得很尽心。而是只是住一段时间,又不是一直住下去,你曾叔是真的把你和春华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不然何必这么费心力,你别乱质疑。”秦莉解释着,突然垂眼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感动和愧疚,“你曾叔为了忙春华的事,累得本就不好的身体现在变得越发糟糕了,前几天还昏迷了一次,和我联系的都是助理,你联系不上他大概是因为这个。他的日子也不多了,若不是你这边出了事,我早就过去陪他走着最后一段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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