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梅婶婶对自己的女红充满自信与骄傲,身为她的学生理应也该出色,然而墨白石手拙的程度却超乎常人想像。
起初梅婶婶对她还算有耐心,然而教了一个月,缝製出来的东西却仍不达梅婶婶的标准,梅婶婶便逐渐失去耐性,对待她甚至开始严厉的打骂,导致墨白石小时候几乎都在翘课,与梅婶婶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虽然不多,但梅婶婶的印象却是深深烙印在墨白石的心理。
儘管墨白石对这梅婶婶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但是她长期生活在衣食都得靠自己处里的环境里,没办法做些精緻的衣裳,起码也会基础的缝补。
想着多少也该让梅婶婶看看自己的进步,便迈步到了梅婶婶所在的厢房中。
只见她一推开厢房的门,便见梅婶婶一脸严肃地拿着藤条站起了身,说:「你怎么迟到了?」
「刚刚正在做菜。」墨白石说。
「还想找藉口!」
梅婶婶朝桌子用力甩着藤条,墨白石自知对固执又专制的梅婶婶说什么都没用,便强装镇定地坐到梅婶婶的身边。
看着桌上那些针线布料和工具,看来今天的课程是刺绣,其实刺绣并不算难,过去阿贰有教过她一个方法,只要先在布上轻轻画上花样,再用针线为布面上色即可,这样想着,刺绣倒也是个不错的休间。
于是她拿起笔在白色布面上作画,看得梅婶婶开始对着她破口大骂:「你在搞什么鬼!有你这样绣的吗!」
但墨白石却不理会梅婶婶的叫喊,只是一个劲的在白布上绘製一个简单却精緻的梅花图样。
待图样绘製完毕,并且墨水都乾的差不多之后,墨白石这才开始用针线,将白布上墨水的痕跡给慢慢遮盖上。
一旁梅婶婶已经气疯,可嘴里却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一样,不停数落着墨白石的不是。
然而墨白石早已练就能在诸多纷乱的环境中心无旁騖的能力,因此很快便绣出一朵梅花。
「梅婶婶,你看我这样可以吗?」墨白石将自己绣出的梅花拿给梅婶婶。
只见梅婶婶接过绣样,仔细端看一番后,却面露怒意,只见梅婶婶将她的绣样丢到地上后,又破口骂道:「你这绣得是什么东西啊!连当擦桌子的抹布都不配!」
闻言,墨白石眉头蹙起,她低头看着地板上的梅花,针线不仅缝得整整齐齐,她缝製出来的顏色也很饱满好看,怎么会被说成连抹布都不如呢?
墨白石很是不满,觉得是对方无端找碴,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厢房。
离开厢房后,墨白石想要找一片绿意的地方,便来到了庭院。
小的时候,每当她心情不好,她总会跑来这里。
儘管过了多年,庭院的景象仍旧是她小时候的那片景象,空气清晰,并且处处都是翠玉的顏色。
墨白石下意识想找寻小时候常常能让她偷跑出去的墙洞,虽说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的父亲便派人将那洞口给填掉,但毕竟是回忆多年未见,她还是想看看那个被填掉的洞口时隔多年之后,究竟变成什么模样。
只见墨白石拨开熟悉的树丛,却见本该被填起的洞口,居然好好的待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被填堵的跡象。
怎、怎么会这样?是又有人将它挖开了吗?
墨白石趴下身,熟练的从洞口鑽了出去。
看来这个墙洞还是有点不一样的,照理说,这个墙洞原本是只能容纳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的,但事隔多年,她早已不再是什么小孩子,又怎么可能鑽得过曾经的洞口呢?
墨白石没有想得太多,只想着既然都已经溜出来了,就没有再回去那个家的道理,便鬼使神差得想来一趟回忆之旅。
看着熟悉熟识的风景,墨白石却越觉得不太对劲,还没来得及思考,她便来到她童年所处最长时间的桃树下。
那棵桃树本应被烧成灰烬,此时却盛满着桃花。
而在那桃花纷落的桃树下,一名白衣男子正背对着她赏花。
那背影极其熟悉,熟悉到墨白石都不禁停下步伐,想要确认对方究竟是否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期待的同时,却又害怕真相。
没多久,那人像是感应到墨白石的到来,那人随即转过了身,对着墨白石道:「白石,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