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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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沉楼放开她,走回桌案后,不疾不徐坐下,容色冷漠:“我早就说了,他尽管与佳人在避暑山庄逍遥快活……不必再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兰:每天都看见宫女和太监在给自己加戏。

第46章 本宫无德(13)

姬沉楼在宫中遇刺的消息刚传出来, 避暑山庄那边又出了事。

有前朝乱党混入随行的侍从队伍, 皇帝的车驾刚到避暑山庄,不过半月出头,就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祸事。

皇帝遭人毒害,生死不明。

怀有身孕的肖常在受惊不轻,当晚身下见了红, 也不知胎儿保不保得住。

京中百姓暗地里都在说, 这是前朝余孽又要卷土重来了。

这股极为隐秘的势力,一度在京中横行无忌, 曾多次成功暗杀大梁朝堂重臣,造成好几桩官员横尸街头的惨案, 引得朝中人人自危。直到姬沉楼以铁腕手段下令整治,抓捕、斩杀数十人之后, 才沉寂下来。

虽然其首领已当众处决, 可是当年造成的轩然大波, 余威尚在。

眼下出了这种耸人听闻之事,朝中文武百官又开始担惊受怕, 上奏请求彻查、清除乱党的折子源源不断,求见姬督主的人, 从早到晚, 排成了长队。

除了少数几人之外, 没人知道姬沉楼到底伤势有多重,但见他的人是清瘦了一些,其他的和平日里也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情况, 姬沉楼更不可能轻易离京,便下令以德高望重的丁老将军为首,带领太医院数人、朝中官员数人、锦衣卫数十人、以及禁军若干人等,前去避暑山庄探明情况。

责令近日便启程。

慧嫔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衫,走向廊下形单影只的少女,面上现出几分凄凉和哀伤,开口道:“妹妹,外面湿气重……回房罢。”

四周都是人。

陌生的,面无表情的,腰间佩带长刀的侍卫。

这些人不是随他们一起来的,而是抵达避暑山庄后,一夜之间突然出现,把这个地方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

自那天起,似乎每个角落都有这些人的身影。

他们监视着宫里来客们的一举一动。

“姐姐。”肖婉回过头,看见慧嫔,淡淡笑了笑,幽幽道:“今晚的月色真好……你听见了么?还有蝉鸣声。”

慧嫔心中凄苦之意更甚,一眨双目,险些便有泪珠滴落。

如今想想,从前和肖婉争个什么呢?回首前尘往事,那些拈酸吃醋,明枪暗箭的唇舌争执,可不都成了笑话?

现在,她们都是性命悬在刀尖上的人。

没有谁能保全她们。

肖婉轻声问道:“姐姐,他们……还是不让任何人见皇上?”

慧嫔紧张起来,看了眼那些木桩子似的扎在地上的侍卫,拉着肖婉的胳膊道:“走,我们回房里说。”

肖婉笑了,淡淡的嘲讽:“没有意义的。姐姐,你放心大胆的说吧,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不能解救皇上,二无力自保,他们想听,就让他们听个够。”

慧嫔紧紧捏住手,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抽抽噎噎哭了起来:“他们都想干甚么?当真……当真要——”

“也许是的。”肖婉语气淡漠,低下头,一手抚上隆起的腹部,微微皱眉:“姐姐,若我是一个人,也就罢了。可如今……便是拼了性命,我也要保全自己的骨肉。”

“能有什么法子呢?”慧嫔哭得越发伤心,唇角动了动,牵出一抹凄惨的笑:“皇上被这些恶——这些人抓了起来,尚且不知处境如何,我们……我们……怕是难了。”她握住肖婉冰凉的小手,叹了口气道:“难为你想着替皇上保下血脉——”

肖婉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怎么就是替他保下孩子了?这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保护他,至于皇上……”

至于那个口口声声说着疼惜,说着爱,却能一颗心瓜分成无数份,宠幸三宫六院无数美貌嫔妃们的男人,他的生死,与自己何干?

肖婉看着软弱无助的慧嫔,平静道:“姐姐,在这世上,人总得学会自救。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不现实的。”

说罢,她转身,不顾慧嫔的阻拦,义无反顾地向一名黑衣侍卫走了过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平心静气道:“这里有封信,劳你托人送去给宫里的姬公公。”

那人冷冷看着她,并不伸手去接。

肖婉面色不改,声音平稳:“信也不是写给他的。只想请他过目后,若觉得没什么大碍,便转交给皇后娘娘。”

那人迟疑许久,终于接过了信,略一点头,匆匆离开,想是找人商量去了。

慧嫔怯怯地上前来,压低声音道:“你这是作甚?你现在还看不明白么?这……这分明是姬沉楼布下的杀局,他是要害死皇上的了……皇后娘娘又能顶什么用?她留在宫里这么些日子,是死是活,这会儿都说不准。”

“这还真说不准。”肖婉唇边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转头道:“姐姐,你不觉得离宫前那段日子,咱们皇后娘娘变了吗?”

慧嫔一怔,仔细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是没从前折腾的厉害了,以前每天不是找咱们的麻烦,就是拿下头人出气,要不就是去皇上那儿碰一鼻子的灰。不是都说皇后去了姬沉楼的府邸一趟,不知遭了什么罪,大病一场吗?这也怪不得。”

“不……”肖婉慢慢摇头,抬头望着皎洁的月色:“皇后娘娘呀,一门心思钻在一个男人身上,喜怒哀乐全围着皇上转。这样的一个人突然变了,只有一种解释最为合理,就是荒唐了点儿。”

慧嫔追问道:“什么?”

肖婉唇边的笑意淡去,缓声道:“皇后的心思,不在皇上身上了。”

慧嫔不以为然:“宫里就那么一个男人,除了皇上还能——”忽的睁大了眼睛,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掩住张开的嘴巴,颤声道:“你、你的意思难道是……姬沉楼?荒谬!”

肖婉笑了笑,不再与她多说。

荒谬么?

这世上的荒唐事,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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