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櫂看着陆放舟,眼神柔软了许多,可却不知是什么,为什么。但这一切陆放舟觉得都不重要了,他否决了也好,答应了也罢,自己应下的承诺自己是非去解决不可。
「就当是我求你了,三年延期还是什么的,我都可以。」
她像是骨子里刻入了坚韧和温柔,一双眼睛坚定的注视着他。既不死皮赖脸、撒泼打滚的揪着裴櫂不放,更没有得不到回应就轻言放弃,她只是简简单单的对他说,只为了那个素昧平生的女人。
不过若是裴櫂拒绝,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裴櫂这时才回应道:「我们走吧。」
很快四名背刀随从快步走来要来将三人抓走,可因为裴櫂的关係,他们没被用力地抓住三人的手臂,只是让他们好好地正常的走在街上。也因为有裴櫂的气场撑着,三个人看起来不像是被抓的,反而是被镇长重用之人,派了侍卫去迎接然后护送他们的样子。
一座宅院里,皆如棠铁镇的石色风景一样由石砖堆砌而成,很有棠铁镇的特色。
三人被随从引着进入内院,可陆放舟却越走越偏。
这是一种本能驱使,控制不住。宅院里的千年古树傲然挺立,只要单单瞧那么一眼,说不出什么词来也能领会其之不凡。
裴櫂注意到陆放舟的异状,毫不犹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自己身边。
陆放舟回过神来,可总还是下意识的往古树的方向走,裴櫂便不着痕跡的震一震衣袖,又不着痕跡的拉着陆放舟的袖口,让她好好跟在自己身后。
裴櫂的白色衣袖宽大松弛,也不会有人去注意裴櫂究竟做了什么动作,而只有陆放舟自己发觉,是裴櫂在帮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甚么异样。
棠铁镇镇长正坐在大厅主座,宽敞的木椅却坐了一个体型相对瘦小的人,留着一缕山羊鬍鬚,穿着苍黄色大氅,眼神隐藏不住多年以来积累的高傲自大。他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态度转为和蔼,客气的招呼他们请坐,然后吩咐人给他们准备茶水。
虽然是如此说,更没说谁能坐谁不能坐,可坐下来的只有裴櫂一个人,陆放舟和那位被镇长儿子欺负的女子都静静地站在两侧。这么一站,镇长这才注意起那个女人,并且一眼认识了他。
「公子难道是对这位青楼女有意?不要紧啊,您要什么我们镇的人都能奉上,只不过啊这青楼女被我儿赎回家里,虽说曾经卖艺不卖身,可如今······我也不知道,怕是折了公子的心情。」
裴櫂端坐在座位上,没有说话。而站在一旁的女子害怕的垂下头,刚刚陆放舟在街上被裴櫂狠狠的用拳头困在墙边,如此残暴行径,跟了他也不见得能好哪里去。
镇长见裴櫂没有回应,一时也不晓得该怎么接下去,他道:「不如这样,我们余家大摆宴席,宴请公子如何?余某教儿无方,让小犬得罪公子,我这就把小犬叫来赔罪。(转身装怒)还不把修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