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五,夏棠早早向老师请好了假,今天回家上晚自习。
在宿舍收拾背包时,只有李子沫和她两个人在。
夏棠把课本收回进书包里,听见李子沫问:“回家也会见到他吗?你说认识很久的那个人。”
“是啊。”夏棠歪歪头说,比较着该带哪一件T恤衫回去收起来,“不过也不是为了见他才回去,我家里人早就催我该回去一趟了。”
即使没有和陆霄和好,也到了不得不回大宅去一趟的时候。
上个月妈妈就在视频电话里絮絮叨叨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搬进宿舍的时候她只带了夏天和秋天的衣服,而现在气温已经慢慢的到了冬天得要穿厚夹克和薄棉衣的时候。
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子沫还在问她,之前明明在想的是该怎么拒绝,为什么最后还是突然答应了。
“这个么……”当时夏棠吃着炒面,想着该怎么表述这件事。如果要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那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这个“认识很久的人”就是陆霄。如果不说清楚,那又实在是很复杂的一件事。
“因为对他就是放心不下。”最后她说。
害怕他又惹出什么乱子,或者一个人跑到哪里去生闷气。他性格那么糟又没有几个朋友,在身边的还尽是些不靠谱的狐朋狗友。
因为没办法放下,所以只好认输投降。
“对了,”宿舍里,李子沫忽然又问起,“你之前挂在书包上的那个玩偶,不见了吗?”
夏棠顿了下,然后才回答:“嗯……是。”
“不见了。”她说。
校长办公室,宽大的胡桃木办公桌对面,陆霄正抱着胳膊靠在会客椅的椅背上,脸上无动于衷。
校长开口说话时,他只漫不经心看着落地窗外的麻雀,神情冷淡,姿态疏懒,好像自己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
如果要把学校里的问题学生按严重程度从高到低排序,他一定是没争议的第一位。但若要按重要程度排序,他也仍然是第一位。
这所股份制学校里,他母亲在校董会里的投票权占比超过一半。这点股份对于他们家族的其他产业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但理论上她可以直接决定校长的任免与否,无需经过他人同意。
陆家的助理已经过来打过招呼,要对他重点关照,不能在档案里留下一丝半毫的污点。于是怎么对待这位二世祖,成了最让人头疼的事。
上学期是把人拖进卫生间,而这一次是在体育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