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斜斜的依靠在冰冷的浴缸边缘,水汽蒸腾间,祂伸手将我完全揽入了那黏腻的怀抱中。我的手深入了进去,我看着那属于哺育袋的花瓣层层开合打开,吞噬下了我的所有手臂后,我感觉自己的肌肤表面覆盖上了一层如同浴室那样薄薄的冰冷水汽,无边无际的寂寥开始缓慢包裹住了我,我面露不解地望向了阿卫。
祂的长发凌乱散开,嘴边仍旧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阿卫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开始诱哄起来,“呀…宝宝你要进来吗?想要回到最初妈妈的怀抱里吗?小的时候你就喜欢这样待在妈妈的哺育袋里,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呢。妈妈的哺育袋呀,可是最温暖安全的地方。”
隔着哺育袋的隔膜,阿卫的手与我的手臂触碰在了一起。我的手臂在祂那粘稠的哺育袋里根本无法动弹,可阿卫还在诱哄着我,再一次面对我的方向打开了自己的哺育袋。
梦里会吞噬一切的哺育袋,可如今在我面前却是如此的听话绚烂。
我朝着阿卫点了点头,撩动着水波涟漪,缓缓进入了祂的哺育袋内。
这也许是我第一次进入祂的哺育袋,也可能是很久之前的无数次。
祂的哺育袋在我踏入的瞬间,转变为了无限温暖。内里的构造让我看得一清二楚,最为柔软的位置因为我的到来而雀跃的跳动着。
我能无比清晰的看到阿卫的血液流动走向。起初我以为位于哺育袋最深处最柔软位置里,层层包裹住的是属于阿卫的心脏,可当我的手真正探入过去的时候,那些包裹住的一根根漆黑触手缓缓离开,而我也终于得以看清中央被过度保护的东西。
这是…这是…
我的眼睛瞪大了,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面前的场景。
“是我接清欢宝宝回来的时候,你送给我的第一件礼物哦。”
在外面仔细观察的阿卫,早已注意到了我的动作。祂的声音隔着哺育袋传来,闷闷的让人听不太真切。
那是我送给阿卫的第一幅画。那张画的画技自然是无比稚嫩,那会儿我至多不过四五岁,画的中央被我用蜡笔乱涂乱画的涂抹成一团糟糕的颜色,可阿卫居然视若珍宝,将这张画保存在哺育袋中。
这幅画因为日夜被体液浸泡的缘故,就连表面都变得皱皱巴巴。
我沉默了,可阿卫还是轻轻说着,“我将这个放置在哺育袋里,就是想时时刻刻拿出来看呢。”
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隔着哺育袋阿卫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的头顶。
我进入了祂的哺育袋里,安静享受了片刻。祂的身体构造真是太奇特了,与人类大不相同,就连体温都能够刻意掌控,是让我处于最为舒适柔软的温度。
当我从哺育袋内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未沾染上阿卫粘稠的体液。那些调皮的触手从我的身上渐渐离去,我惊讶的发现阿卫的皮肤表面开始不受控制的睁开了密密麻麻的眼珠。那些眼珠表面并非是惨白无光的,而是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随着我的种种动作,祂身上的所有眼球就在一瞬间一并望向了我。
眼球在缓缓眨动,我正惊讶于阿卫与自己的不同,于是对视上一只浑圆的眼球出声询问,“妈妈你…”
我只是感到惊讶,并非是无边无际的恐惧。出于好奇,我俯下身子与其中一枚眼球对视起来。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明白自己与阿卫的不同,可当这样的场景第一次展露在我面前时,我仍旧感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