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不再自己吓自己,暗叹逃过一劫,继续干活去了。
……
苏窈服用了一枚避子丸。
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伴了茶喝下,过许久,这股子味道还是未散。
她怕一会儿魏京极亲她,被他发现些什么,将茶壶里的水都喝干了,才彻底没了味。
元日。
皇家宫宴,还有照古例的城墙观礼。
她作为太子妃,定然不能缺席的。
魏京极也不能再将她困在东宫。
如此一想,苏窈心里又有了希冀。
她该好好琢磨,如何再一次逃走。
“咯吱。”
主殿的门被推开,外头的风里卷入一丝寒凉。
她握着手炉,一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待魏京极。
前几次,她想让他对她放松警惕,故而对他百般殷勤主动。
事实证明确实有效。
可如今,魏京极似乎已经不信她的话。
若她再同以往一般,岂不更让他起疑?
纠结反复的时候,青年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
苏窈下意识屏住呼吸,决定暂时还是保持如今的态度。
然而,她没开口,魏京极却敛了下眼皮,轻描淡写地问。
“又在想如何逃?”
苏窈脑海空白了一瞬,面上却不动声色,暗暗抓紧手炉上的流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如今要如何逃?”
魏京极脸上不带半点表情,眼底情绪明暗难辨。
“元日?”
苏窈悚然一惊,手臂上浮起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刹那间刻骨寒意遍布全身。
如坠冰窖不过如此。
魏京极立在那,身姿高大挺拔,本该极为光风霁月,而今却神情冷静近乎无情凉薄。
他眸光晦暗,语气含着轻嘲,仿佛在给她下判决。
“阿窈,只要我想,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苏窈的路又一次被他堵死了。
她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实际上,在魏京极脱口而出元日的时候,她便忍不住发抖。
魏京极的阅历比起她来高深太多。
那些顽固不化的世家大族,几代人同他一起周旋,却也站不得上风。
她此前能逃,实在侥幸。
如今,魏京极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
反复思索,反复认识到这一点后。
苏窈的眸子逐渐灰暗下来。
连魏京极是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一连数日,她都觉得很疲惫,浑身使不上劲。
也不在去关心外头的风风雨雨,时光流逝。
也罢。
日后成了皇后,也不过是换了间更大的笼子而已,
就当,提前习惯。
……
这样浑浑噩噩不知多久。
一个阳光晴朗的清晨,阳光透过白釉般的云层,落在东宫重檐之上,又被绿荫婆娑的桃树筛下几束光,照进了屋内。
苏窈发现,主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