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达目的地时,南雪恩还是没能从酒力之中彻底清醒过来。
“雪恩,醒醒。”看着车窗外正朝这方向走来的南世理,江聿知就轻轻摇了摇靠在她身上的南雪恩,提醒道,“现在你该回家了。”
她说着就拉开了车门,直接搂着不愿意离开的南雪恩走了下来。
在简短的招呼问候过后,南世理扫了一眼脸色正泛着潮红的南雪恩,随后皱了皱眉朝江聿知说道:“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找地方见。”
南世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想道别——此刻即便是正在对话之中,她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江聿知身上。
“大忙人,哪儿能劳烦你亲自安排。”然而江聿知抱着南雪恩半点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看起来相当愉悦地说笑道,“这种事情,有我这个闲人来做就好了。南会长事业心这么重,还要抽时间跟我聊那些有的没的算了吧,安排地方的事情还是交给我比较好。”
“不是会长,是副会长。”南世理懒得再理她,说到这里就伸手扶住了南雪恩的肩膀,“雪恩,走了。”
“世理姐姐?”在看清南世理的脸之后,南雪恩就很干脆地挣开了江聿知的怀抱,站在了南世理身边。
就这样被推开,江聿知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只是把手里南雪恩的包递还出来,又递给南雪恩一瓶小小的醒酒饮料,才略有些惋惜地告别道:“好吧。确实很晚了,雪恩应该也累了我们就明天再聊也好。”夲伩首髮站:mi mise8.c om
“那么雪恩我们下次再见?”江聿知说着就勾了勾南雪恩散在耳边的鬓发,指尖很轻地点了点她脸颊,“见不到你的时间里,我会想念你的。”
没有得到南雪恩的任何回应,其实也在预料之中。江聿知说完后等待了片刻,就无奈地朝南世理笑了笑,随后合上了车门,很快在夜色中离开。
“放手。”穿过小路后,四周再无旁人,南世理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扣着她五指的南雪恩,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知道。”南雪恩很难形容自己的感受,她似乎在摇摆不定的晕眩之中陷入了无限迷茫,闻言下意识回答道,“我不知道。”
沉默着看了她几秒后,南世理就抓住她的肩,扶着她进入了室内。
“给她陪个酒,你还真是挺卖命。”借着玄关的光,南世理翻开了南雪恩的衣领,在她身上各处检视着,“能有人这么喜欢你,你也很开心吧?”
单从南雪恩此刻的外表和气质出发,赢取偏爱和喜欢的确是轻而易举。因此在看到她手腕上被江聿知攥出来的崭新指印后,南世理也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中,南世理拧开了江聿知留下的醒酒饮料,留在了原地看着南雪恩一点点全部喝完。直到终于忍受不了南雪恩始终黏在她脸上的视线,她才再一次蹙着眉开口问道:“又怎么了?要说什么?”
面对南世理态度不怎么样的质问,南雪恩只是很轻地咳嗽了几声,摇摇头脱力地靠在了她怀里。
“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小声地呢喃着,再一次抱住了南世理,“我对姐姐来说是有用的我对姐姐来说有意义,这样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低弱,可南世理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这天真可笑的话几乎让她感到荒唐又恶心。
因此南世理并没有回答,只是无言地抱着南雪恩,把她丢回了她自己的床上。
“收拾一下你自己。”看着床上被丢得难受到蹙紧了眉的南雪恩,南世理并没有要帮她做什么的意思,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南雪恩,我不会照顾你的。”
她下手去拍的力道并不轻,可即便如此,南雪恩也只是看着她毫无意义地“嗯”了一声,慢慢弯起眼睛朝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
听着南世理关门离开的声音,南雪恩一时几乎什么也不记得,纷乱零散思绪中只剩下那些温暖的拥抱、那些虚假却让人安心的承诺,和南世理身上的令人留恋的香味。
头晕目眩之中,南雪恩就这样缩在床脚放缓了呼吸,渐渐在昏黑沉重的疲惫下陷入意识深处
再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南雪恩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反应了足足十几秒,才凭着记忆从外套口袋里慢慢摸出了手机。
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南雪恩诧异又无奈地撑起了身体,克制不住地咳嗽了一会儿。
其实昨夜里她并没有喝太多酒,到现在也就并不存在宿醉的感觉,更多的反而是身体各处不可忽视的疼痛在隐隐作祟,让她到现在即便已经睡了长长的一觉,也仍旧好像没有休息过一样。
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南雪恩连妆也没有卸,此刻皮肤黏糊糊的,哪里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