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2 / 2)
“怎么还不下来,没看到你堂姐都来了?”冷国翼抬头,看云溪表情有些诡异,忍不住摇头。最近这闺女也不知怎么了,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平时都是顶知进退的一个,现在倒是把那些礼仪都忘到爪哇国去了。
云溪默了一下,无语,只得装作斯文闺秀,一步一步地从楼上下来。
“堂姐。”她和冷荞舒打招呼,微微颔首,不亲不远,态度让人毫无指谪,几近外交礼仪的典范。
冷荞舒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一副心思都不在她身上的样子。
詹温蓝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这幅场景,两个女人面上笑容淡淡,眼底毫无交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适地翻着杂志打发时间,冷荞舒和他夫人坐在一起正在看电视,李嫂将色香味全的饭菜端到饭桌上,鳞次栉比,有条不紊,气氛有点诡异,好在还能过得去。
他进门的时候,冷荞舒似乎感觉到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故交詹将军的儿子,表情微妙地一变,却很快自然起来。
“温蓝啊,好久不见。”上次南京那边出了点事,他不方便插手,云溪跟着去了一趟回来也没说什么,看样子是没什么大问题。见到詹温蓝在自己女儿生日的当天登门拜访,既没有露出一副吃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其他表示,就像是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詹温蓝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冷伯父”,随即将礼物双手抵到他的面前:“偶然看到这件东西,觉得十分适合您,所以今天乘着云溪的生日一道带过来,希望您能喜欢。”
冷荞舒双眼急切地看着詹温蓝,几乎有些按耐不住,眼见他将手上一副包装精致的盒子送到云溪父亲面前,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壁画一样,他压根看都没看一眼,脸上表情尴尬,一会青一会白的。
冷国翼看了一眼盒子,摇了摇头,四两拨千斤:“今天可是云溪的生日,你这礼物送错了人了吧。”
詹温蓝不疾不徐地将盒子放到桌上,慢慢拆开:“您看看就知道了。”
那双修长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将盒子折开,里面的东西渐渐露出端倪,就连一旁从来不怎么在人前露面的李叔也忍不住靠近看了一眼。
竟然是一副棋子。
黑子漆黑如墨,圆润光滑,白子玲珑剔透,皎洁无暇。
李嫂和李叔忽视一眼,眼底都透出一点消息。倒真是个有心的,知道先生喜欢下棋,不会贵重的引人注目,却绝对送到了心坎上。
果然,冷国翼捻起一个黑子,在指尖把玩了两下,随即朝詹温蓝露出一个颇为温和的笑:“有心了。”
他们这样的家庭,什么东西都有,礼物什么的其实是最不在乎的,有时候其实,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他看得出,詹家的这个儿子对自己女儿有非同一般的感情,这个甚少到他家露面的侄女估计今天会来也是为着这个小子吧……。
他目光一晃,却像是没什么热情一样,朝着云溪招了招手:“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你走之前记得去他那边好好道个别。”
云溪点点头,冷老爷子对她的偏宠在整个家族里无人不知,她对那位杀伐决断的老人也向来敬重,甚至有种特殊的亲昵感情,既然要出国一年,自然要好好道别的。
“詹……。”冷荞舒忍不住,想要和詹温蓝说话,刚开了口,门口咯哒一声,竟然又有来人。
云溪看着鎏金提溜着只画眉鸟站在那里,一副仕女图样的打扮,堪称完美,忍不住摇头一笑。怎么今天上她家的走开始走古风了。
画眉鸟,这可不是她这个年纪玩赏的东西吧?
果然,鎏金微笑地想她父母鞠了个躬,礼貌道:“叔叔阿姨好,我是云溪的室友,第一次登门拜访,送只喜庆的小鸟,希望云溪出国了,您们也能经常听听这鸟儿唱歌,添个乐趣。”
张翠满心疼爱的上前接过鸟笼,“你就是鎏金吧,我一直听云溪提起你,果然一身灵气,云溪在学校里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们都很高兴。”
送的东西不贵,心意才是最珍贵的。和詹温蓝比起来,鎏金的这幅赤子之情更让张翠高兴。
自然,谁家女儿别别人虎视眈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即便追求者才华出众,容貌出色,家世背景堪称极品,到底还是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的。
张翠和冷国翼看了一眼詹温蓝,忽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只让李嫂给他们都泡上茶,等其他人都来齐了就可以开饭了。
失了机会,冷荞舒脸色有些挂不住,可到底不好再随意开口,看似随意地将手机把玩了几下,装作很随意的样子凑到云溪身边去:“听说你过两天就要和他一起走?”
云溪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詹温蓝正和自己父亲将盒子里的棋子取出来,准备来上一局,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是,后天就走。”
“你不是对他没意思的吗,怎么,现在又想突然反悔!”当初怎么拍着胸脯形势淡淡地和她说她不会和她抢的,怎么?如今,倒是不要脸皮了,变卦变得忒快!
云溪发现她这个堂姐挺有意思的,不请自来也就算了,这么指着她要她让男人的情况,她还真没遇见过。不是说这位是归国高材生吗?怎么智商就这么点程度?
她笑了笑,懒得去和她搭茬。
又不是她亲妈,她得掰开来一点一点地给她分析自己的心底动向。
冷荞舒发现她压根不搭理自己,脸上气得通红,刚想去掐她的手,冷偳就到了。“嗯?都到了?就差我一个啦?”
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种熟悉的亲昵,云溪刚回头,就感觉自己额头被人亲了一下。
诧异地抬头看向冷偳,却见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詹温蓝。
暗叹一声,这人,还是这副骚包样。
詹温蓝对上冷偳不怀好意的笑容,微微一笑,神情淡定,朝他伸出右手。
冷偳望着他伸过来的手,压根没有动,懒懒地靠到云溪一边:“诶,累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去公司啊,成天让我当你的廉价劳工,想让我过劳死啊。”
“呸,小孩子说什么胡话。”张翠拍了他一下,转脸看向詹温蓝还悬在半空的右手:“你别管他,他啊就是个泼猴,一点礼貌都没有。”
如果这样子还瞧不出什么来,那他就真的不是詹温蓝了。
浅浅的眸子噙着笑,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他对张翠点了点头,一副再平静不过的样子。
冷偳摇头叹息,这小子,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校园里养出来的。当初在老爷子宴会上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会出事。果然吧,这才多久,都登门入室了。祁湛是早被自己妹子以“往事不堪回事”的理由出局了,陈昊的情况他还摸不清,这位嘛……
他看了一眼眼睛都快烧红了的冷荞舒,有些坏新的想,估计这情路绝对顺畅不到哪去。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个脑子都不好使地往他这个比鬼还精的妹妹身上绕,要是没有做好九九八十一难的准备,估计以后还有的好果子吃。
他眼下完全是一副准备严刑拷打上门妹婿的架势。多好玩啊,甭管你来路多大,靠山多厉害,身世背景有多神,嘿嘿,既然想要获得美人归,没有几番考验,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得获得最后的胜利。更别说,是他冷家老爷子的心尖尖了。
时间还早,人都到齐了,大家吃了个饭,送上蛋糕,为云溪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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