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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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过是个配角,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似乎就已经上天注定。

詹温蓝不知道萧然和陈昊到底受到什么打击,但从没有想过,这么坚强刚毅的人竟然会露出这么落魄悲凉的气息。

颓废、绝望,就像是两条毒蛇,缠住了他们全身。

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当初只要动动手指,便能将整个商界玩转于手中的“帝王”,现在不过是个求而不得的痴人。而陈昊,那禁欲感分明的脸上除了自嘲,已别无其他。

他忽然很想问问,怀里的女人到底做了什么,竟然会让这两个人物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怀里人的温度那么冰凉,他早已无心去管其他。

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整个人仔仔细细的裹住,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道:“我带你走。”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忽然抬头,眉眼清透,直直地看着他,答了一个字,却让他刹那间,归于平静。

她说:“好。”

仿佛为她黯然神伤的那两人不过是路边小丑,仿佛全世界,她仅仅只听得进他一人的话。

在她那满是苍凉孤寂的世界里,她只允许他一人进入。

再也不再迟疑,他搂着她一路开车,风那么清凉,吹在身上竟有几分刺骨,可他眉目间满是情动与芬芳。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河边,夜越加深,平时来玩的游人早已散去,漆黑的晚上,除了偶尔月光透过那层密布的乌云洒下,竟再也没有其他。

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将她的头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上,仰头看向天空,什么也不说,给足她安静,让她有足够的自由空间。

似乎是贪婪于这一刻的甜蜜与寂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呼吸声竟有种晦涩而暧昧的交叠,鼻息间都是对方的味道。

足有十分钟,云溪一动不动地靠在他肩上,那红润的唇渐渐地从刚刚医院里那平静得可怕的样子恢复成往昔。

她忽然起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仔细地拍去落在上面的草屑,温柔而轻巧地递给他。

“怎么了?”他看着她那双空灵至极的眼睛印着这乌云满布的夜,竟透出几许连绵的情绪,忍不住开口询问,生怕她还在为家里的事情陷入绝望。

那双空灵的眼就这样直直地望进他眼眸里最深的地方,变得极亮极亮,就像是天际最璀璨的那颗启明星,便是被乌云盖日依旧能绽放出绝艳光芒。

那一刻,在静谧的漆黑夜色中,在那温情脉脉、眼波流荡中,他看着她眼中那丝笑意,一圈一圈地酝酿开,犹如陈年老酒,悠扬芳香,那笑仿佛已经刻入眼底,让人灵魂都为之一颤。

她说:“温蓝,戏也做够了。我认识你之后,有三次都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你也该收收手,和我真正说次实话了吧。”

她的语气那么柔,那么暖,那笑意似乎甜蜜得犹如糖浆,他却浑身发冷,只觉得这夜,太过阴冷,让他只想把她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用钢铁建筑出来的。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三次?”可大脑再怎么愤怒,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即便是把那天和他一起回去再超市被人跟踪的事情算到他头上,也不过只有一次,难道这其中,还有其他的事情?

“是啊。”云溪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从遇见你开始,一共是三次。”

从窗外射出的子弹只一枚,用得是灭音手枪,包间内的音乐几乎掩盖住一切痕迹。

王纲和保镖都在外面,一点反应也没有,想来是根本就没有听到枪响。

云溪苦笑,怎么就忘了,昨天在街头还看到这人被人持枪跟踪。

果然,一碰上他就没有好事。

狠狠地攥了攥手心,她朝四周打量一圈,可以移动的除了两张躺椅,别无他物,只可惜,重量太重,别说是移动躺椅,就算是要靠过去,以她目前的位置,走过去,还不知道要被喂上几颗子弹。

回头看向陈昊,却见他正从衣角处抚摸,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找枪吗?

在纽约公众场合随意开枪,可不是闹着好玩的,没看到对方有备而来,用得是灭音枪支吗?

陈昊自然也没傻到专门找着官司的程度,很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门外果然传来一阵窸窣,王纲开门,看到卧倒在地冷云溪和陈昊,正要说话,一种古怪的感觉迎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偏了偏身,下一秒,一道弹夹从他面前擦过,“嘭”地一声脆响,射入了后面来人的胸口。

一身漆黑的壮汉倒地,轰然引起众人惊叫。

站在门外的另一个保镖,反应迅速地拉开同伴的身体,滚地,睡到,避开窗户外的射击点。

同时,手心朝下,探向中枪同事的动脉。

阴沉的眉间渐渐多了几分难看。

云溪脸色一冷,到底还是死了。

这下子,店里只要是张了眼睛的人,都知道有人开枪,顿时,一片惊骇。

打电话报警的声音络绎不绝,可是更赶不上所有人逃跑的速度。

只见,刚刚还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顿时人去楼空。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逆转(二)下

“你说什么?虐杀!”风卷残云,炙炎的幽光在詹温蓝的眼底掀起饕餮巨浪,他死死地盯着冷云溪,眸里宛若凭空生出两把淬火的刀刃,望向虚空,眼尾微微一扫,却能将那虚幻的某一处凭空撕裂一般。

虐杀!究竟是谁敢动这样的手!

她看着他冰火冷凝的脸,忽然想起一件事。

“哦,是了,当时你正好去了哈佛。”云溪徐徐看着他那捏紧的双手,眼睛忽而一转,似笑非笑。

那还是他第一次不打招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彼时,她并不关心他的任何消息,只是听司徒白和鎏金提起的时候微有些诧异,随即,身边却是立即爆发了她被某人“甩”了漫天传闻,几乎是个熟人都道她成了“弃妇”。

所以他并不知道那个美院的同学?

嘴角稍稍勾起,那似笑非笑忽然成了一朵娉婷的笑靥如花:“那个被误杀的人,经过解剖,法医断定是用五刀捅出肝脏,同时,凶手从她身后勒住了喉咙,从头到尾,她被人活剐致死,连一声声响都没有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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