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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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连同‘他’一起对付?”舒非墨的语气也不见有丝毫诧异,对于玉枫的个性,他没了解个十全十,也有八分,看似温文好相与,行事却也不见得比萧扬温柔。

“你觉得这样的人还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华夏国不可以毁于我们这一辈人手中。”玉枫声音虽然不大,清雅的声音依然好听,但却字字掷地有声,他虽生性淡泊,却也不代表他就不爱国了,他与玉玄感情纵然不好,身上毕竟是流着玉玄的血,自幼又是在他身边长大的,或多或少总是承继了他身上某些东西,玉玄为这个国家付出一生,甚至赔上了唯一的儿子和儿媳的性命,凭着这一点,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观,这个江山是先辈流了多少个血打下来的,经过多少努力革命才摆脱那段受尽列强欺辱的日子,如今华夏国正欲振飞,断不能历史重演,他既知了这件事,如何当成不知道,这个民族的罪人他当不起。

“说的对,华夏国物大地博,人才济济,怎么能让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粥,你想怎么做,我听你的。”舒非墨伸出拳头与玉枫相对着碰撞了一下,这是独属于他们男人之间的友情,不问过程,不问结果,绝对的支持。

言曦看着他们之间纯粹的情义,有些羡慕,也有自豪,这就是她的男人,不如萧扬那般张扬,但即使默默站在角落,也断然叫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他像天生的发光体,散发着独属于自己魅力,纵然是嚣张跋扈如萧扬也依然敬他为大哥,还有舒非墨、秦子言等人不问理由的相随,更有小五他们的以性命相护,若非他是以真心待他们的,又如何换得他们真心相待?

“言曦……”玉枫握住言曦的手,正欲说什么。

言曦却是打断了他,微微一笑:“我知道,这次军委副主席之位,我不与刘启煌相争就是。”

玉枫回以一笑,眼角流露出几分迷人的慵懒:“知我者,当如言曦是也。”相爱之人难求,知己难得,若是聚于一身,那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够了够了,你们用得着时时刻刻显摆你们的肉麻吗,体谅身边的人形单影只的凄凉行不,瞧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舒非墨夸张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玉枫、言曦的回应是……无视!

舒非墨气结,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正想催促杨言曦离开,他的手却突然响了。

舒非墨拿出来一看,是家里的电话,顿感烦燥不已,家里打给他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家里那位又搞些妖蛾子出来,这回玩的是自杀还是恐吓啊,漫不经心地接起电话,听着听着,脸色却是微微地变了。

“怎么了?”玉枫瞧着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待他挂掉电话,便问道。想来也不是他那位妻子吧,非墨向来视她于无物,哪怕她死了,非墨怕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狠心。

“小瑶失踪了!”舒非墨不掩他的着急,毕竟是唯一的妹妹,哪能不着急,舒瑶向来是被大家捧在手掌心上的,不识人心险恶,到了外面去,能不能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如今这个世道这么乱,她一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千金小姐孤身在外,怎能叫人不担心?

“前些日子,舒瑶说想见萧扬,萧扬跟我说过,他会去见舒瑶一面,会不会是萧扬将她带走的?”言曦提醒道,这两人该不会真私奔了吧?那日萧扬明明说得斩钉截铁,不会跟舒瑶在一起的,萧扬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有热血冲动的人啊。不过此时她倒是希望舒瑶是被萧扬带走的,至少在萧扬那,她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证。

“不会。”玉枫肯定地说道,没人比他更了解萧扬,萧扬从不会为他人迁就,他若对舒瑶有心,早就强取豪夺了,不会等到这最后一刻,他若对舒瑶无心,哪怕舒瑶再苦苦哀求,他也只能更绝情,而不会同情。

舒非墨眉头皱得死紧,他真不知萧扬有什么好的,脾气臭,性格不好,除了那张脸还算过得去之外,一无是处,偏得小瑶从小到大就对他执迷不悟。

“我现在要去找小瑶,嫂子,走吧。”舒非墨这声‘嫂子’叫的当是杨言曦,当事人不觉得怎么样,玉枫可听着倍儿爽,他喜欢这个叫法。

“好。”言曦知道舒非墨此刻心里必然急切,也不再磨蹭了,紧紧地抱了玉枫一下。

“怎么舍不得我啊?”玉枫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失笑,他倒不知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黏人?

“你不会,又无缘无故消失了吧?”说到底,她是被他那一次‘死亡’吓坏了,总觉得心总是在半空中飘浮着,要见着他才安心些。

玉枫一愣,没想到他的事竟给她心里留下这么深的阴影,她一向似骄阳那般充满活力,何曾有过这种患得患失,心下更是对她爱怜了几分,若不是因为他,她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但即使这样,就算他自私吧,他依然要跟她相遇,他舍不得错过了她。

“我保证,无论你多少次回头,我都在你身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玉枫心中暗暗决定,以后无论再发生什么事,哪怕再危险,他也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吓唬她了。

言曦这才安了心,放开玉枫,跟着舒非墨走出去,舒非墨直接将她送回到玉宅。

言曦进门的时候正跟要出门的萧扬撞个正着。

“哪个不长眼的?”萧扬式的咆哮,绝对震天动地,令方圆十里的生物自动退绝,真正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言曦在见着撞的人是萧扬时,已有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把耳朵捂起来。

萧扬一见撞他的人是杨言曦,倒是静下来,把她的手扯下来,没好气地道:“捂什么捂,能听老子的声音,是你的荣幸,你要是不想听,老子可以成全你。”

“那你就别嚷嚷啊,你以为你是金毛狮王谢逊啊。”好吧,她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就不跟他计较了。

“错了,老子是想帮你把耳朵割下来,这样你就什么声音都用不着听了。当然,你要是觉得太难看的话,老子可以帮你找对漂亮的贝壳给你安上去,保证做得跟真的一样,看在玉枫的份上,老子免费给你动手术。”说着,他还真煞有其事地甩出一把小刀。

言曦一把挥开他的手,一脸嫌恶的表情:“你好恶心啊,别玩了,我有正经事要问你,舒瑶失踪了,你知道吗?”虽然玉枫说不可能是萧扬带走舒瑶的,但她总觉得跟萧扬脱不了干系。

萧扬一听舒瑶这个名字,整个脸都黑了,刷的一下沉下来,冷冷地看着杨言曦说道:“别在老子再提这个名字一次,该死的女人,她最好是逃得远远的,不要被老子遇到。”

第167章

舒瑶失踪了,在她即将嫁入王家的前一个月逃婚,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舒家出动了所有人找了好几天也没找着她,这天下这么大,要是想存心躲起来,要找一个人也不容易,舒瑶没有任何刷卡和出境的记录,就好像一个人凭空就这么消失了。

舒家的动静那么大,王家也是豪门大户,不可能没收到消息,当场与舒家解除婚约,舒正明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更没想过从小听话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玩叛逆,叫他丢尽了脸面,在找寻几日无果之后,直接登报寻人,并扬言若她三日之内不出现,便与她断绝父女关系。

舒正明以为女儿从小乖巧懂事,他连桀骜不驯的儿子的婚姻都可以操控,更何况柔弱的女儿,他以为没有他的庇护,柔弱的女儿在外面怕是外面连三天都熬不过,定会乖乖回来的。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舒瑶走得竟是那样坚决,连半分消息都没有,王家在京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族,王家少爷又是从小爱慕着舒瑶,婚前事宜几乎是他亲手操办,欢天喜地就准备当新郎倌,不想却舒瑶逃婚了,他得知后大受打击,成日混在酒巴里,醉生梦死,经常打架斗殴,闹出了不少事。

事情闹得很大,那几日各大报刊上几乎天天报导这件事,关注着后续发展,纷纷预测着舒瑶最后到底会不会回来,这桩婚事还有没有机会挽回?豪门秘辛,可不就是观众们的最爱吗?

舒家和王家本身就不是低调的家族,舒非墨更是媒体的宠儿,要是哪天少了舒大少的风流韵事可以报导,他们的销售量定会大大降低,没想到连向来低调、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的舒大小姐也闹起了逃婚这一起,媒体们还不当成了蜜糖一样往里沾。

这个时候,舒王两家风头之盛也就只有玉家的杨言曦能盖过,不过不同的是舒王两家出现的是在娱乐版上,而杨言曦出现的是在政治版面上,前者是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后者却摇身一变为民众心目中的英雄,更是各军校、警校引为典例的榜样。

杨言曦一举铲除了为害一方的大毒枭,瓦解了他们的毒品交易,并缴获了无数枪支,那乔四无恶不作,不仅引诱人们吸食毒品,更大肆放高利贷,不知有多少因为他而家破人亡,杨言曦这也算是为民除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对于此事,流传版本很多,传得最神的是杨言曦独身一人勇闯贼穴,一招制敌,堪比武侠人物,同时解救了十几个作为‘人质’的高干子弟,传得绘声绘影,报导上将画面描述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好像亲眼所见一般,杨言曦更是被赞得天上有,地下无,好似不似人间凡人一般,风头之盛,无人出其左右,媒体不仅追踪着后续发展,访问了仍在医院中的程思承及当时一起出任务其他的高干子弟,这些人无不对杨言曦大为赞叹,甚至比原本报导说的还有夸张几分,他们实在不知用什么语言来描述当时的场面,表达他们的震憾,区区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挡得住无数子弹,而且还毫发无伤,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他们也不会相信。

媒体甚至还挖出了杨言曦的陈年往事,杨言曦未嫁而为玉枫守寡,以一己身承担起本该是玉枫的责任,勇夺龙组总教官之事也被大肆宣扬出来,她一下子由默默无闻之辈变成了爱家爱国的忠烈女子,令多少女子群起而效仿之,跆拳道、空手道及各大武馆一下子门庭若市,奇妙的是来报名的全都是清一色的女子。

谁说女子不如儿郎,谁说女子只能可以相夫教子,做成功男人背后伟大的女人,女子骄傲不输男儿,她们相信只有她们努力,她们也可以跟杨言曦一样,做出自己一番事业,为国效力,打击罪恶,而不是只是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倚靠男子的荣光而存活。

玉玄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报纸上的报导,嘴角勾起了丝丝浅笑,似欣慰,又似带着苦涩。

“老爷,小少爷可给咱玉家挑了个好媳妇啊。”于叔站在玉玄床边,也是老怀欣慰,一提到玉枫却仍是忍不住伤感,他跟玉玄一样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甚至连孙儿的尸体都找不到。

“是啊,枫儿给玉家找个了好媳妇,是我这个老迂腐守着那陈规教条,不让他们在一起,不然他们早就结婚了,活了这么大年纪,我自问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党,却是对不起这个家,当初如果不是我逼着霄儿追捕他媳妇归案,就不会酿成那样的惨剧了,枫儿不会小小年纪没了爹娘,活得那么没有温暖,他说他找到了他的阳光,可是我却他的阳光都要剥夺,我自以为是对他好,却从来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这都是报应,老天惩罚我无子送终……”说到这里,玉玄忍不住老泪纵横,昔日在战场上威风八面的元帅,面对亲人的死亡同样无能为力,一身功勋荣耀却也只是一个伤心人罢了。

“老爷,少爷不会怪你的,他知道你的苦衷,你也没想过结果会是这样,你是他最尊重敬爱的父亲,他一定不会怪你。”于叔从打战的时候就是他的副官,一直到老了都追随着,何曾见过这位铁血元帅流过一滴泪,更别说哭得这么伤心,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霄儿不怪我,那枫儿呢,我知道他一直恨透了我,是我让他从小就没父母,他是该恨我。”玉玄攥紧着报纸,满是皱纹的手显示着他的年纪,如今他已是英雄迟暮,没了雄心壮志,所求所愿不过就是儿女围膝,子孙满堂,当初儿子的死,他还可以的撑得住,如今他却是连半分希望也没有,拖着这副行将就木的躯体能过一日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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