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容微微地扬起唇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应嫔。应嫔也曾荣宠一时,见到这番曾经无比宠爱自己的男人,去宠爱了别的女子,心里又是什么滋味呢?
她敛下眼,牵住顺宁的手,“皇上,熙儿出来有些时候,天寒,嫔妾该带熙儿回关雎宫了。”
顺宁公主很乖地福了礼,“父皇若不忙,就来关雎宫看看熙儿,熙儿很想父皇。”
温修容带顺宁公主离开,婉芙也不愿再待下去,应嫔有了身孕,对她的敌意太过明显。有皇上在这,她可不想进了应嫔的路子。
“既然如此,那嫔妾……”
“你留下。”李玄胤直接打断了她,没给她开口要走的机会。
婉芙诧异,眸子狐疑地看向男人,“皇上不是罚嫔妾抄书,嫔妾再不走,就抄不完了。”
“抄不完就去乾坤宫的御阶上抄!”李玄胤黑着脸色,语气凉凉。
婉芙闭上了嘴,这回倒识趣得不再说了。倒不是怕皇上生气,而是她瞥见了应嫔脸色有多么难看,僵住了一般,在寒风里微微发白。
“皇上。”应嫔重新挽起一个得体温柔的笑,“泠贵嫔又非要去考科举,皇上何必这般苛责。坤宁宫问安后,泠贵嫔日日赶着回金禧阁抄书,都没有与姐妹们说话的空闲,皇上不心疼,嫔妾都心疼。”
应嫔待后宫嫔妃冷脸,在皇上面前,却是温柔似水的女子。这一番话说得巧妙,无形之中,筑了一道屏障,将婉芙隔绝到了外面,仿佛她才是这相恋男女中,多出来的那一个。
这些小心思,婉芙看得出来,她不信,皇上看不出来。所以,她故意装作没听懂,想听听皇上会怎么答。
李玄胤捻了捻扳指,漫不经心地睨了眼早就竖起耳朵的婉芙,淡淡道:“她那字丑得实在难以入目,爱妃不必心疼。”
这句话,看似嫌弃,但应嫔服侍皇上已久,哪听不出其中对泠贵嫔的宠溺袒护。纵使她荣宠之时,皇上虽宠她,却也从未如此亲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