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2 / 2)
顾清宛瞧见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岑了一句,笑吧,使劲的笑吧,趁着还能笑得出来的时候!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坏笑道,也不知道大夫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混账,你是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我们三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就在众人神色各异时,三姨娘假意训斥道,其实是引得李狗子的话往更深里说。
李狗子身为乞丐,每日在大街上乞讨,为了吃饱穿暖,小聪明还是有一些的,听了三姨娘的话,略微沉吟了片刻,便明了她的意思,随后鼻孔朝上一仰,坤着脖子,一脸得意的道:“别看我李狗子身份低贱了一些,长得难看了些,但是我床上功夫好啊,宁三姑娘就喜欢我这点,你们不知道,在床上,她被我折磨的时候可享受了,完全是一个*,一点点都看不出来是大家闺秀,而且她还送了我一个荷包当定情信物呢!”
李狗子在下层社会混的久了,又每日乞讨,脸色自然厚的没话说,那些个污言秽语都是信手拈来。
听到这话,不仅凌妈妈冷了眸子,就是宁老夫人亦是忍不住动了怒,若不是极力忍着,这会子怕是早就命人将他拉下去杖毙了。宁老夫人之所以会让李狗子在这里大放厥词,是因为她有自己的考量。
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先是二丫头,如今又是三丫头,那人是想彻底毁了宁国侯府啊。她眼下虽然还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但她可以断定的是何茂名和这个李狗子能混进府里来,定是背后有人暗中帮助。
为了查出幕后之人,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些屈辱宁老夫人不得不极力忍着,不然若是放任幕后之人继续下去,宁国侯府的未来堪忧,不过她已经折损了一个孙女儿,绝对不会再让另一个孙女儿出事。
想到这里,睁着那双略微浑浊的眼睛瞥向站在旁边的顾清宛,见她神色落落大方,眉目清明,丝毫看不出慌张的样子,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幸好这个孙女儿聪明些,没有落入那人的圈套。
李狗子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说什么与三丫头有染,如果他真和三丫头有染的话,三丫头不可能还这么淡然自若,一点儿羞愧之色都没有。
“放肆!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污蔑我三孙女儿,老夫看你是存心找死!”
就在宁老夫人沉思时,门口的帘子被人从外面猛地掀开,随后宁老太爷一脸凶神恶煞的疾步进了来,二话不说上去便踹了李狗子一脚,在宁老太爷走来的时候,那两个粗使婆子便聪明的松开了手,而李狗子却措不及防,生生的挨了宁老太爷一脚,一下子翻滚了两米远,连带着站在旁边的三姨娘也被他撞到在了地上。
看着一脸怒气的宁老太爷,摔得浑身上下到处都疼的三姨娘,识趣的没有吭声,不仅如此,还缩了缩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宁老太爷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听说了莲儿的事情,宁老太爷当了一辈子的武将,性子直爽暴力,现如今因着年纪大了,性子稍稍收敛了些,但动气怒来,也是非常可怕的。
她还没有报仇呢,可不想死在宁老太爷的怒气之下。这般想着,便忍着浑身传来的疼痛,缓缓的朝宁雪莲挪了过去,直起身子挡在了宁雪莲的身前,莲儿怀有身孕,刚才还差点小产,身子已经差到不行,不能再受一点伤害了,她就莲儿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丢了性命。
三姨娘虽不见得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母亲,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值得同情。
☆、第343章 荷包出自同一人之手
李狗子不过是一个在街上讨饭的乞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被宁老太爷使劲的踹了一脚,在地上翻滚了几圈,身子稳住后,控住不住喉咙内的腥甜,‘噗’的一声,张嘴喷了一口鲜血,迷糊了一阵子,方才缓过神来,胡乱的用衣袖擦了下嘴角的血迹,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扭曲的蜷缩在了那里,神色怯怯的偷偷打量着宁老太爷。
不怪乎李狗子如此害怕,宁老太爷当了一辈子的武将,久经沙场,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的气势岂是一般人可比的,那可是在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听着都让人闻风丧胆,更别说亲眼见到了,不仅如此,还狠狠的挨了一脚,没有被当场吓尿,已经很不错了。
一屋子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纷纷惊得瞪大了眼睛,丫鬟婆子们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祸上身,就是连顾清宛都不由得怔了怔,她没想到宁老太爷竟然会为了她动那么大的怒,明明他们不过是几面之缘,而且加在一起说的话都没超过十句呢,可宁老太爷却这么的相信她,想到这里,心底不由划过一抹暖流。
“你们怎么来了?”反应过来的宁老夫人,抬眸问道。
闻言,宁老太爷一脸不悦的甩了下袖子,从鼻翼间冷哼一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能不来吗?”说着,睁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凶狠的瞪了李狗子一眼,随后大步朝主位走去。
听到两人的对话,反应过来的众人不免又是一阵儿见礼,宁老太爷虽然不悦,但也没有为难不相关的人,摆摆手示意她们免礼,随后打眼去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三姨娘和宁雪莲。
“孽障,我堂堂的宁国侯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孽障东西!”看到宁雪莲的样子,宁老太爷便气不打一处来,忍啊忍,最后终是没忍住,抬手猛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杯盏晃动,茶水溅出了少些。
显然没料到宁老太爷会突然发飙,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掌声给惊了一下,三姨娘和宁雪莲听了,忍不住抖了抖身子,三姨娘更是下意识的搂紧了宁雪莲,惨白着脸,哆嗦着嘴,呐呐了半晌,也没敢说出反驳的话。
她知道宁老太爷的脾气,你若是跟他对着干,他的怒气就会越盛,你若是任由他教训,等发泄完了,便也好了。再者,不管怎么说,莲儿都是他的亲孙女儿,她不相信宁老太爷会那么狠心的杀了她。
“姨娘……”她宽得了心,不代表宁雪莲也能放下心,看着一脸怒容的宁老太爷,宁雪莲下意识的抓紧了三姨娘的衣裳,哆嗦着身子,惨白着脸,怯怯的喊了一声。
见此,三姨娘紧了紧搂着宁雪莲的手,悄声安慰道,“别怕,有姨娘在呢,姨娘不会让她们伤害你的。”
“父亲,息怒,还是听听看莲儿怎么说吧,我们不能偏信那贼子一人之言。”
坐在下手位的宁侯爷虽然也恼怒,但毕竟是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如今见她脸色苍白,神色恍惚,身子吓得颤抖,整个人像是丢了半条命似的,内心还是很心疼的,这会子见宁老太爷发火,不免劝道。
一听到这话,宁老太爷心里的怒气越发的重了,忍不住蹭蹭的往外冒,只差头上没着火了,吹胡子瞪眼睛的指着宁雪莲,气急败坏的道:“说?她还有脸说什么?堂堂宁国侯府的姑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纠缠在一起,还珠胎暗结,简直……简直……简直岂有此理,太放肆了!”说到最后,竟没有想出词来形容宁雪莲,顿时气得涨红了一张老脸。
宁老太爷身为武将,平素里说话大大咧咧惯了,再加之宁国侯府有宁老夫人坐镇,他几乎没有插手过内宅之事,现如今犯错的是他的亲孙女儿,还犯了那样不可饶恕的罪,他气得一时间骂不出来,也是常理之中的。
见宁老太爷气得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了,胸口上下起伏着,脸色铁青,顾清宛轻叹了口气,随后脚下挪了几步,朝宁老太爷福了福身子,劝道:“祖父消消气,父亲说的对,不能偏信一人之言,还是先调查清楚吧,孙女儿相信二姐姐不会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出来,想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算计,假若真是那样,岂不是冤枉了二姐姐。”
“三丫头说的有道理,二丫头不敢那么大胆,还是先审审吧。”宁老夫人也跟着附和道。
见两人都这么说了,宁老太爷只好压制住内心蹭蹭往外冒的火气,端起旁边桌子上的茶盏,掀开盖子,扬起头便大口大口的灌了进去,好似只有这般才能消除心里的火气。
就在此时,红雀进来小声的在大夫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大夫人突然脸色一变,忙站起身,向宁老太爷和宁老夫人告罪道:“玉儿出了些事情,儿媳先去瞧瞧。”
一听宁雪玉也出了事情,宁老夫人不敢让她耽搁,立即挥手让她退下了,反正这里也用不着她。大夫人又福了福身子,方才甩了帕子离开,临走时还不忘瞥了眼顾清宛和宁雪莲,眸底深处划过一抹笑意,心里暗道,希望等她回来的时候能见到两人惨淡无比的样子。
不过,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来人,将那坏了二姑娘名节的贼人押上来。”待大夫人走了之后,宁老夫人便拍着桌子,呵斥道。
宁老夫人一发话,那边就有人出去喊人。宁侯爷则是利用这空闲时间,审问起了李狗子,“你方才说有定情信物,拿出来看看。”
这个三女儿他平时见的不多,以前给他的印象总是唯唯诺诺的,可自从听过她作的诗后,便对这个女儿有了很大的改观,能作出那样洒脱不羁诗的人,他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便开口让李狗子拿出东西来证明,事情得调查清楚才行,不明不白的才会落人口舌。
吓得三魂去掉两魄的李狗子,听了宁侯爷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怔了怔,待缓过神来,内心顿时升起了一股希望,人之将死,方才发现根本不想死,他还没活够呢,现如今唯一能救他的便是那个荷包了,想到这里,也顾不得胸口的痛了,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哆嗦着嘴道:“宁三姑娘送的荷包,我宝贝的很,都是藏在贴身的地方。”说着,将手深到胸口里掏了几下,拿出一个绣鱼戏莲的荷包举起来。
还未等丫鬟上前去接过荷包,一直紧张的连话都不敢说的三姨娘却突然松开了宁雪莲,站了起来,上去一把夺过荷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勾着唇角,压抑不住脸上的兴奋,举着手,大声嚷嚷道:“回禀老太爷,老太太,侯爷,三姑娘的针法婢妾识得,这确实是三姑娘亲手绣的不假。”
“怎么?荷包是三丫头绣的,你心里很高兴?”宁老夫人眯着眼睛,凌厉的目光射向三姨娘,暗岑道,这个三姨娘越发的不懂事了,也不知道以前的精明都到哪里去了,今日频繁犯一些低级的错误。
内心急着想把顾清宛拉下水,三姨娘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这会子听了宁老夫人的话,忙收敛了心绪,放下手中的荷包,咧着嘴,摆着手,讪讪的笑了笑,“不是,老太太误会了,婢妾只是太惊讶了,没有别的意思。”
“哼。”宁老夫人冷嗤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她,只是示意一旁的凌妈妈去拿荷包。
凌妈妈从三姨娘手中接过荷包刚走回宁老夫人身边,那边便有丫鬟从外面掀开了帘子,紧接着两个粗使婆子压着何茂名走了进来,直接押着他跪在了屋子中间,其中一个粗使婆子方才将手中的荷包和肚兜恭敬的递给凌妈妈。
之前在花园内,因着人多眼杂,宁老夫人一行人也没来得及仔细瞧何茂名拿出来的荷包和肚兜,这会子凌妈妈接了东西,方才发现荷包有些眼熟,垂眸略微沉思了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拿起刚才那个荷包,两相一对比,一颗心不由得惊了下,不敢隐瞒,忙伏在宁老夫人耳边悄声说道:“老夫人,老奴发现,这两个荷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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