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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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原地略微沉思了片刻,咬了咬下嘴唇,两手一使劲,从裙摆处撕下了一块面料,挂在了悬崖边上尖锐的石头上,末了,想了想,又把随身携带的荷包解了下来,搁在了悬崖边上。

本来她是想把血玉镯退下来留在那的,只是下意识的瞥了眼兰逸轩,鬼使神差的又戴了回去。案发现场布置好以后,顾清宛二话不说,转身便走了,看都不看兰逸轩一眼。

见此,悠闲倚在树杈上的兰逸轩顿时坐不住了,站起身,纵身一跃,便从树上飞了下来,紧接着轻轻的在地上一点,下一刻,整个人就像燕子一样落到了顾清宛的旁边,睁着一双眸子,语气里尽是无辜,“生气了?”

“哼。”听到这话,顾清宛斜眼瞥了他一下,从鼻翼间轻哼一声。生气?这比生气还严重好伐?刚刚她还以为小命就此挂在这里了呢,谁成想这货居然一直在旁边看戏,想想,顾清宛就觉得心肝疼。

“看着我出丑是不是很高兴?嗯?”忍无可忍,顾清宛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这会子兰逸轩哪里敢承认,忙连连摆手道:“哪能啊,我只是好奇你接下来会做什么而已,真的,只是好奇,好奇。”

天知道他是怎样一路急奔而来的,本来按照两人的约定,他派人假装一伙盗匪,拦路打劫,然后她趁机假死脱身,谁成想在来的路上却出了意外,他派的人被人给拦了下来,得到消息的他,差点没急疯了,生怕她出现什么意外,在这个节骨眼上敢派人追杀她的,除了那神秘的幕后之人,他还真想不到别的。

一路按着痕迹追了来,发现她被两名黑衣人逼到了悬崖边上,本想出手救她,但却发现她突然变了脸色,跟那两个黑衣人讨价还价了起来,他看着好笑,又见那两个黑衣人没有杀她之心,便忍不住藏在了树上看她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做。

“你不知道嘛,好奇心会害死猫的。”顾清宛气呼呼的低吼了一句。

还好奇呢,好奇他妹!尼玛,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是能好奇的时候嘛?要不是她机智,逃过了一劫,他还好奇个屁啊!顾清宛越想,心里的火气越盛,面上更是没了好脸色,撅了嘴,鼓着腮帮子。

“原来宛宛是猫啊。”兰逸轩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无害的来了一句。

听到这话,顾清宛瞬间被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握着拳头,凶神恶煞的瞪着兰逸轩,想揍他一顿吧,貌似打不过,手里倒是还握着迷药,可若是把他迷晕了,还得扛着他走,不然若是因为他漏了馅,就功亏一篑了,她可不想因为这货,再回到宁国侯府。

☆、第363章 心意?喜欢?

打也打不过,骂又掉档次,顾清宛忍不住磨了磨牙。末了,气不过,抬脚狠狠的往兰逸轩的小腿上就踹了一下,不愧是习武之人,被她使劲的踹了一下,人家都是纹丝不动的。

不过,顾清宛踹完之后就又有些后怕了,尤其是看到兰逸轩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俊脸上满是清冷之色,顾清宛不由得惊了惊,随即反应过来,佯装镇定的道:“那个,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忍不住才踹了你一下,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只是话还未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兰逸轩拦腰抱起,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两人便飞身跃到了一颗大树上,若不是嘴巴被兰逸轩捂着,顾清宛铁定会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她以为上树这个动作,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了,谁知今儿又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害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知道她恐高啊!喵咪咪的,真是叔能忍婶也不能忍!

缓了缓神,顾清宛惊魂未定的瞄了一眼下面,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袭来,顾清宛忙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骂道:尼玛,不就是踹了一脚么,至于这么报复她嘛?

在心里狠狠的低咒了一番,顾清宛便开始不老实的扭动着身子,嘴里呜呜叫着,说话就说话,干嘛平白无故的把人掳到树上来,有什么话还不能在地上说了?非得站这么高?存心不想看她好么!顾清宛咬牙切齿的想着。

听到前面传来的磨牙声,兰逸轩勾着嘴角笑了笑,随后倾身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使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便不敢再乱动了,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了他的说话声。

“别动,有人来了。”

听到这话,顾清宛的身子立时僵硬起来,也不敢乱动,睁着眼睛小心翼翼往下面瞄去,远远的就见兰玉珩和温子然两人纵身跃了过来,直到悬崖边上方才堪堪顿住了脚步。

“阿珩,快看,那有个荷包。”最先发现荷包的温子然,肃着一张脸,指着荷包说道。

他到现在都不认为顾清宛掉进了悬崖,那么机智聪慧的姑娘,怎么会跌进悬崖呢?可眼前发生的事实却是在告诉他,顾清宛跌进悬崖的事情分明就是真的,要不然那两个黑衣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就在温子然说话的空隙,兰玉珩也发现了那个荷包,不仅如此,还看到了孤零零挂在石头上零碎的布料,只感觉脚下的步子有千金重,沉着脸,凝着眉,一步一步的往那走去,来到近前,蹲下身,捡起荷包,使劲的攥在了手里,如果他身边有人的话,定会发现他微颤的指尖。

深深的吸了口气,紧接着将挂在石头上的碎布捡了起来,细细的看了两眼,这布料他认识,今儿在母妃那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穿的这件衣裳,想到这里,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一脸的懊恼之色,若是他能来的再早一些,或许她就不会……

看着兰玉珩一张落寞的脸,温子然微叹了一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无需自责,我们已经尽力了,相信宁三姑娘也不会怪你的。”

听到这话,兰玉珩没有开口回答,半晌方才声音嘶哑的说了一句,“子然,或许她就是母妃的救命恩人,可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了事情,却没能及时救她,你让我回去之后该怎么跟母妃交代?”

见瑞亲王世子如此执拗,温子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了,听了他的话,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头,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忙道:“那个,应该是我搞错了,宁三姑娘或许根本就不是你母妃的救命恩人,你想想看,她今年才多大,怎么可能有那么高深的医术?你可别忘了,王妃的病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呢,所以,宁三姑娘的死根本无需跟你母妃交代,你想多了。”

说完,半晌也没听到兰玉珩说话,温子然伸手揉了揉额头,他虽然惋惜顾清宛小小年纪便丢了性命,但仅仅也只是惋惜而已,并没有觉得有多伤感,毕竟顾清宛跟他又不熟,仅仅只有两面之缘而已,不对,加上今天这次,算是有三面之缘,可即便如此,顾清宛对他来说也只是陌生人,对于陌生人来说,生或者死都跟他没多大关系。

按理说阿珩应该跟他一样才对,可看现在的状况,怎么感觉他很伤心似的,思及此,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似的,温子然微张着口,看向兰玉珩,眨巴了两下眼睛,深吸了口气,平缓了心情,方才开玩笑似的说道:“阿珩,她是兰逸轩的未婚妻,跟你可没任何关系,要伤心也是他伤心才是,这种事情,你可不能越俎代庖。”

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他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待会儿人多起来,他再露出这种表情,那可不好办了,会被人误会的。要知道,对于宁三姑娘来说,阿珩只是途中路遇伸手搭救的陌生人而已,两人之间压根就不熟悉,若是让人看到阿珩伤心,别人会怎么想?肯定会浮想联翩的嘛!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样一来,不仅是对宁三姑娘的侮辱,也是对阿珩的侮辱,宁三姑娘生前可是许了人家的,一丁点流言蜚语都不能流传出去,要不然即便死了,也不会安生的。

想到这里,眉头紧紧的皱起,声音里含了丝急切,“阿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兰玉珩何尝不明白温子然的担忧,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起最初想见到她时,只是源于依依时不时的在他跟前提及她,时间久了,他便想见一见依依口中如何好如何好的她,所以那日在长公主府,便下意识的多留意了两眼,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她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最起码不会像其他姑娘看到他时,恨不得贴身黏上来。

也许就是在那时,也许是在依依提及她的时候,他便留了心。那日,子然开玩笑,他没有明确的拒绝,他想,若是与她定亲的不是洛王府的二公子,他会不会一时冲动之下跑去皇宫请黄伯伯下旨赐婚,当时的答案是否定的。

可经过今日在母妃那里之后,他却悄悄的改变了想法,如果她没定亲,他一定会想法设法的将她娶回王府,不仅仅是因为母妃和依依都喜欢她,更是因为她总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小的时候,皇爷爷曾经说过,若是长大以后他碰到心仪的姑娘,就要牢牢的将她抓住,因为他当时没有牢牢的抓住,所以悔恨了一辈子。因着当时年纪小,不懂事,他还懵懂的问皇爷爷,怎么样才能知道她是自己心仪的姑娘呢?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皇爷爷是怎么回答的,如果你碰到一个姑娘,在见不到她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间想到她,见到她的时候,总是想多陪她一会儿,那么,她便是你心仪的姑娘。

皇爷爷,孙儿好像找到心仪的姑娘了,只是却晚了一步,没能在刺客的手中救下她,与她天人相隔,孙儿恐怕要像您一样,一辈子活在悔恨自责中了。

想到这里,攥着荷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望着眼前的悬崖峭壁,气得一拳击在旁边的石头上,把整块石头击得粉碎,刚刚赶到的瑞亲王府的亲卫兵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胆战心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瞧见瑞亲王世子的拳风,只觉得道道戾气从他身上散出,周遭空气变得凝重不堪。兰玉珩全身的散发的气息激得身上衣袍翻飞,脸青得可怕。

见状,温子然也不开口说话了,讪讪的闭了嘴,他敢保证若是他再说些什么的话,阿珩一气之下,指不定逼他从这悬崖上跳下去呢,他觉得活着挺好,目前没有轻生的念头,还是乖乖闭嘴为好,相信他心里一定有数,再说了,反正在场的都是瑞亲王府的人,凉他们也不敢说出去。

带头的瑞亲王府亲卫兵头领刷得一声下了马跪倒在兰玉珩面前,“世子爷,这悬崖虽然陡峭,但崖下却是生长着茂密的大树,说不定宁三姑娘还活着,属下这就派人下去寻找,一定能找到宁三姑娘的。”

听到这话,最先应道的却是温子然,只见他猛地一掌拍在了自个儿的头上,一脸懊恼的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或许小辣椒还活着也不一定。”

自言自语的说完,忙冲那亲卫兵头领长臂一挥道:“快去,快去,多派一些人,快一点找到宁三姑娘,宁三姑娘便多一分生机。”

“是。”那亲卫兵头领应了一声,转身一挥手臂,身后跟着的亲卫兵便刷的一声转了方向,跟着那亲卫兵头领往崖下跑去。

“阿珩,我们也去吧。”瞅着铁青着脸色,沉默不语的兰玉珩,温子然轻叹了口气,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半晌,兰玉珩站起身,将荷包塞到怀里,抿着嘴,凝着脸,二话不说,转身便往崖下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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