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蓝小翅看了眼金霈泽,问:“你们鳍族,真的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对金枕流怀有敌意什么的吗?”
金霈泽还没有说话,金芷汀兰说:“没有。枕流虽然荒唐,但是在鳍族很得人心。”
金霈泽犹豫,说:“漱石……”
刚说了两个字,金芷汀兰立刻怒道:“漱石不会!”
金霈泽说:“三哥!”
金芷汀兰说:“漱石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会!”
蓝小翅看了一眼二人,说:“漱石枕流,是金枕流的哥哥?”
金芷汀兰的神情,终于有一点变化,他像是非常不情愿蓝小翅提到这个名字。金霈泽说:“嗯。漱石是本王鲽妃所生。”
蓝小翅说:“怎么不见他呀?”
金芷汀兰说:“漱石品行端方,行事稳重,此事绝不会同他有关。蓝姑娘不见也罢。”
蓝小翅哦了一声,金霈泽说:“你们一路赶来,都辛苦了。先去休息,我备好晚宴,为你们接风。”
蓝小翅嗯了一声,刚走出门去,就听见里面传来金霈泽和金芷汀兰的争执声。金霈泽的意思是传金漱石过来一趟。金芷汀兰则极力反对。
柳风巢说:“金芷汀兰很维护这个金漱石。”
蓝小翅说:“你说,除了姑娘,谁会送一个男子荷包呢?”
柳风巢皱眉,旁边微生瓷说:“妈妈。”
蓝小翅意外,转过头,微生瓷歪了歪头,很认真——慕容绣就给他绣荷包啊。蓝小翅抢过绣娘手里那个红鹰保管得很好的荷包,仔细看了看,说:“金鹰,你把四十四战鹰平时有机会接触到的女人,不管老幼都找来。重新比对!”
金鹰犹豫了一下,说:“这里是宫中,要请示鳍王。”
蓝小翅说:“你不想救你们太子了?”
他转身就去了。
不一会儿,所有女子被重新找来,再次比对绣功。绣娘一个一个看过去,从衣裳、到绣鞋,甚至发带都没有放过。
金霈泽准备好晚宴,跟金芷汀兰一并来请——毕竟这几个少年身份都特殊,他们也不拿长辈的架子。
然而看到这情形,二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绣娘揉了揉眼睛,突然说:“小翅姑娘!”蓝小翅一直让微生瓷守在她身边,防止有人杀人灭口。此时听她说话,连忙几步上前。
绣娘指着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说:“这个荷包定然出自她手,绝不会出错。”
那个女人退后一步,眼里有清晰可见的惧色。
金霈泽不明所以:“这能代表什么?”
蓝小翅让绣娘退下,问那个女人:“你是什么人?”
那个女人步步后退:“我……我是御膳房的徐妈,负责鳍王平时的饮食。”
蓝小翅说:“你和红鹰是什么关系?”
徐妈双手互搓,显得十分紧张,蓝小翅说:“母子?”
金鹰、银鹰都目露奇怪之色,金鹰说:“我们和红鹰共事十几年,从未听他提起过有个母亲。”
蓝小翅盯着徐妈的眼睛,说:“我刚去红鹰墓前看过,他死得真是很惨。我们挖出了他的尸体,嗯,已经腐烂得认不出脸来……”
那徐妈起先还强作镇定,最后终于忍不住,双肩轻抖,眼里冒出泪花。蓝小翅说:“你真的是他的母亲。”
徐妈蓦地痛哭出声,蓝小翅说:“对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徐妈说:“是我不争气,我连累了我儿子!”蓝小翅观察了一下金芷汀兰和金霈泽的脸色,徐妈接着说:“他……是我跟宫里的扫洒下人的私生子,鳍王宫里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我百般无奈,只好将他偷偷养在废弃的宫苑之中。每日送点残羹冷饭,让他活命。他六岁的时候,太子收留了一批孤儿,我心中窃喜,就将他丢弃在宫门口,佯装与太子偶遇。但那时候他已经开始记事,平时经常暗暗接济我。”
蓝小翅看了一眼金鹰,金鹰是最早跟着金枕流的,当下微微点头,证明金枕流捡到红鹰的地点无误。
徐妈说:“后来,红鹰他爹因为饮酒至醉,得罪了漱石皇子,被打得奄奄一息,赶出宫去。我只得凑钱为他医治,可是他伤得太重,没有大夫肯收治。后来……后来……”她说着话,看了一眼三王爷金芷汀兰。
金霈泽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徐妈接着说:“后来,三王爷找到我,说……说如果我能帮他做一点事,他可以找人医治红鹰他爹的伤。否则……我与宫人私通,本就是死罪,连红鹰也将入贱藉。”
室中顿时一片寂静,蓝小翅看向金芷汀兰,金芷汀兰沉默。
金霈泽怒道:“徐妈!你在说什么?!”
徐妈低下头,眼中滴下泪来,说:“三王爷说……他需要一笔银子,要求红鹰从太子的账上支出。太子对账目一向不太放在心上,对手下也格外信任宽厚,所以、所以……”
柳风巢说:“所以,你就让红鹰从太子账上陆续支出了一百八十几万两银子?”
徐妈泪水涟涟。
金霈泽不明所以,转过头看金芷汀兰:“三哥?”
金芷汀兰说:“蓝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啊,看来我从仙心阁找你来查这件事,真是大错特错了。”
蓝小翅说:“三王爷。”
金芷汀兰微笑,突然兰花刺出,猝不及防地横在金霈泽颈项之上。诸人皆是一惊,金芷汀兰说:“都让开,否则鳍王今日就要血溅当场了。”
金霈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问:“三哥,你要干什么?!”
金芷汀兰说:“五弟,三哥富贵半生,总不能去太极垂光接受七根绝脉钉之刑。所以就请你护三哥一程,送我到安全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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