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的爱大结局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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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风冷差点要把身体里张牙舞爪的黑气全冒出来。扯淡的传承,鬼扯的师父,他的女人,莫说离别,就是生死他也是要一同奔赴的。

可眼下这情形他想要对付心魔,怕是要原形毕露。心魔那家伙自从有了实体后,实力是与日俱增。若是以往十里之外心魔的气味早就会被他察觉,可如今就是则行那一身腐朽的气息他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心如明镜,知道瞿东向此去,有很大可能不会回来。好在松醉霖也是个疯子,他说等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主动去找瞿东向。他既然说的胸有成竹,那必然是能够找的到人。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恰好是他忍无可忍的极限。疯子了解疯子,松醉霖把时间点卡的正正好好。

可另外两人想要跟着去,那就是痴心妄想了。他们跟着去做什么?不管做什么,总不会安了好心。心魔是个魔物,魔物是什么德性,他最清楚了不过。他占了纹轻孤这个魔修的身体,同时还残留了道修鸣珂的意念,只可惜一正一负相融合,并没有拼成一个完整而正常的人,反而拼的格外邪性,外仙内阴,是彻底的不伦不类怪物。

他不是个东西,心魔自然也是。虽然他不知道笙调那家伙过去凑什么热闹,但是跟着去都是麻烦。他敛下心头浓浓杀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道:“那徒儿答应师父,一定要保护自己,好吗?”

瞿东向立刻点了点头,零翌瞧得瞠目结舌,暗想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有这么大的变化,心甘情愿的为爱妥协。

“则行。我们现在就走。你既然说笙调能带你走,那凭你本事离开吧。”零翌为了节外生枝,赶紧扬声率先一步摆开了架势。

则行和笙调对看了一眼,笙调直接窜到了身边,直接扯开上衣,露出了后背已经显现的图腾。则行挟持着瞿东向站在到了零翌和笙调两人中间,眼神锐利的盯住了他们的动作,蓄势待发的似乎在等待着最佳时机。

同一时间,纹风冷悄无声息的后退,掌心隐约透出猩红的光芒,红的格外刺目带着不怀好意的杀气,其他人都无心留意他的举动,所有心思都在即将要离开的瞿东向身上。他们嘴上说着相信,也笃定能够把她找回来,可是临了人要走,还是让心中离别的情绪犹如潮水般漫开,蓄成江河湖海,掀起巨浪滔天,然后没顶般彻底淹了。

零翌本是蓄势待发,笙调更是蓄谋已久,两人一联手顿时就感到整个空气都在异变,瞿东向以为自己会经历一阵天旋地转的变动,不料她只感到眼皮沉重,竟然是昏昏欲睡的姿态,彻底瘫软在了则行怀中。

到了这个时候,则行直接将怀中搂着的瞿东向抛向了一旁的笙调,笙调人稳稳当当接住后,一转身又借着他的站位将则行遮挡了起来,站成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防御姿态。

零翌身上和笙调背后的光芒越来越盛,最后胶着成一团耀眼的光束,就在眨眼之间则行却是猛地瘫软在地化成一滩血水,一直等待机会的纹风冷手掌一扬,飞身就朝着笙调后心口狠狠击出了一掌。这掌捣虚撇抗,出手就让人措手不及。他对心魔在了解不过了,能够变幻莫测,同时也能深入人内心最深层的欲望控制对方。所以最初的时候他就看清楚了这两人本质,挟持瞿东向的不过是心魔炮制的一具行尸走肉,真正控制一切的心魔一直都是躲在笙调体内,借用笙调内心深处的欲望牢牢将人操控在手心里,形成了半真半假的局面。可这点根本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他非要一掌将两人一起拍飞揉碎了,任由瞿东向一人离开才算安心。

谁知他一出手,一直目视前方耀眼光芒的笙调扭头和他对上了视线,随即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张嘴无声道:“你上当了。”

纹风冷一愣,暗想不好中计了。他是对心魔了如指掌,可反过来对方对自己自然也是洞烛其奸

,反击的明明白白。他明白了,没有他这一掌实际上心魔根本走不了,等于他一掌助对方脱离了鸣珂残留意念的束缚。真是好一个‘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妙招。

瞿东向觉得自己好像是睡了一觉。

一觉深眠,格外的长,睁眼还是天色一片漆黑,但是莫名的就觉得心安,她看不清前方夜色茫茫之路,但却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身边有人,很多人,很安静的陪伴着,走向前方。

可慢慢地路却越走越黑,在黑暗中一个个的人却面目清晰起来,瞿东向快步想要迎上去喊他们,却踉踉跄跄的总是跟不上,走到黑夜尽头的浓郁之中,他们却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她。每人黑眼珠子黑不见底,眼底射出的目光从缠绵逐渐阴冷起来,像是初时她来的时候,每个人冷冰冰的望着自己,仿佛见一个将死之人的毒辣。

心口涌出一股子热辣的酸楚情绪,瞿东向突然心头一凛,是生出了透心凉的寒意。突然暗色之中幻灯片一般开始一帧帧的播放前尘往事,像是由缠绵悱恻的爱情片突然惊悚恐惧到潸然泪下的地步。

直到父母满脸血洞得脸出现在她面前,在极度悲恐之中,她撕心裂肺哭喊了一声:“爸妈——不——”

这样一声之后,她醒了!

她骤然睁开了眼,睁眼看到的还不是天明之色,头顶一片白,白的惨淡如雪,耳边传来了在熟悉不过的哽咽哭声:“姐——姐,是我啊。我是北来,你终于醒来了。”

瞿东向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住了天花板,灵魂都收拢不住的外溢,是支离破碎的前兆,在瞳孔收缩之间,泼洒的再无一丝完整。

随即瞿北来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哭腔,像是怨灵从地狱深处翻滚攀爬而出,终于到了地狱出口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魂飞魄散。瞿东向似是痛到了极点,呕心呕血般弯曲了身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低吼,不是嚎啕大哭,而是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终于想起了一切!她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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