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李小如闻言忍不住笑了:“哪有这么简单,石相跟成安伯可不太对付。而且听说成安伯奉旨协理此案,他上门要人,也可以理解。”
“李大人,”大理寺的官员站在门外,对李成开拱手道,“请问您还未准备好吗?”
“好了,好了,”李成开忙笑道,“这就来。”
李小如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低低叹息一声,只盼这次的事情早日了结,不要牵扯到父亲身上。她虽不懂政事,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会非常麻烦。
大理寺的大牢里关押的都是重大案件的疑犯,一般罪犯就算想要关进大理寺的监牢,都还没有这个资格。班婳也是第一次来大理寺的监牢,所以她特意看了眼牢房里是什么样。
墙上没有随处可见的血迹,也没有挂满墙的刑具,就是屋子里暗了点,窗户有些小,围栏也是铁制品,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不过若是发生火灾,这屋子肯定烧不起来。
她坐在外面喝茶,石飞仙关在里面发呆。班婳以为石飞仙会大吵大闹,或是对她高声怒骂,结果进了这里以后,石飞仙反而安静下来了,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看起来也有些惊惶。
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的时候,石飞仙忽然抬头看向了她,眼里满是浓浓地恨意,仿佛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班婳造成的。
班婳愣了一下,随即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石飞仙抓破了身下坐着的草垛。
“容大人,刘大人,”李成开走进大牢,笑呵呵的与容瑕、刘半山行礼,他看了眼牢中的石飞仙,面上露出几分震惊之色:“这不是石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刘半山在心中暗骂这是一只老狐狸,他就不信李成开来之前不知道他们把石家小姐带进了大理寺大牢。
“这件案子实在太过棘手,所以下官与容大人才想请李大人一起来查明此案,”刘半山笑道,“陛下曾下过旨,要刑部协查此案,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恐怕要麻烦李大人了。”
李成开摆手道:“下官才疏学浅,只怕是帮不上两位大人的忙,不如……”
“李大人,”容瑕扭头看着李成开,“您身为刑部侍郎又怎么会才疏学浅,这个玩笑可不太好笑。”
李成开浑身一僵,他怎么忘了容瑕是吏部尚书?
他今天若是不答应下来,那么刑部侍郎这个位置恐怕就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李成开只能苦笑道:“下官虽然才能有限,但容大人若有需要的地方,下官一定鼎力相助。”
强权之前,他又能如何?
刘半山见状笑了笑:“既然人都已经在场 ,那我们就可以问了。”
话音一落,他转身走到牢门前,对石飞仙拱手道:“石姑娘,请问你昨日下午,为何要去那座人迹罕至的破庙?”
石飞仙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刘半山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动怒,而是再次问道:“下官觉得很奇怪,你乃相府千金,本该是一脚出八脚迈的贵人,为何要单独进破庙中,庙中有什么你想见的人?”
“是啊,我确实有想见之人,”石飞仙忽然扭头看向容瑕,“因为有人送了我一封信,与我约好了在那里等他。”
“约你的人是谁?”刘半山追问。
石飞仙再度沉默。
“石小姐,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可你如果不说出实情,我们又怎么能证明你的清白?”
“约我的人,没有说明他是谁。”
“石小姐,一个不知身份的人约你,你为何要赴约?”
“因为这个人的字我认识,”石飞仙双目灼灼望向容瑕,“他的字我看了很多遍,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我就知道那个字是他写的。”
“是谁?”刘半山回头看了眼容瑕,仍旧追问。
“成安伯,容君珀。”
第86章
满室皆静,有人在看容瑕, 也有人在看班婳。
班婳只是看了容瑕一眼, 便低下头继续喝茶。
容瑕眉头微微一挑,“我?”
石飞仙凄厉笑道:“若不是你, 我又何必去那人迹罕至的破庙?”
“可是石小姐,我从未给你写过任何字条,也不可能给你写字条,”容瑕坦然地看向石飞仙, “不知你能否把字条给在下一观?”
石飞仙冷笑:“如今出了这种事, 你自然不会再承认写过字条给我。”她虽本性有些虚荣, 但是这世间能让她自愿做出这种行为的人, 也只有容瑕一人而已。
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有属于石党的李成开在场, 石飞仙也不担心容瑕会毁灭证据, 于是没有多犹豫, 便把那张藏在怀中的字条拿了出来。
容瑕没有伸手去接, 刘半山看向李成开,李成开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了这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条。他也曾看过容瑕的字画,所以打开字条一眼看过去,便觉得这字确实像是容瑕所写。
但李成开不敢直说,他只是把字条举到刘半山面前:“刘大人,您看这……”
刘半山只看了一眼,便笑着摇头道:“这字非容大人所写。”
“什么?”石飞仙猛地抬头看向刘半山,“不可能!”
她不可能不认识容瑕的字迹,这明明就是容瑕的字。
“石姑娘,下官亦十分喜欢容大人的字迹,所以这些年来收藏了几幅容大人的墨宝,但是……”刘半山转头看容瑕,“事实上容大人的墨宝少有传出,外面很多所谓容大人的真迹都是别人临摹的。”
“这幅字虽然很像容大人所写,但是只要请鉴定字迹的老先生来看上一眼,就能证明这并不是同一个人的字体,”刘半山对石飞仙道,“石姑娘,大理寺有鉴定字迹的官员,他的眼力连陛下都曾称赞过,下官这就把人叫来鉴定一番。”
见刘半山态度如此肯定,石飞仙内心已经信了一半。她神情恍惚地看着容瑕,脑子里渐渐清醒起来。容瑕平日里对她态度那般冷淡,又怎么会写字条约她见面?
她身体晃了晃,无力地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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