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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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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很难在这时候运转。

招秀都没法判断,这是在陈述事实,还是某种一语双关的下流话。

她完全不明白一柄剑是怎么能到她身体里去的,如果非要说强烈的异物感……茫然地低头看了一眼,又很快扭开头,就像视线都被烫着一般。

她在意识浮沉的间隙,努力摒除欲念的影响,挣扎着调动内息,寻找外物。

剑不会无缘无故消失,就算它没有具体的形态,也有必然的存在感——它会渗透进皮肉吗?

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是他的气息,等同于被善水经浸淬了个彻底,持盈剑因此融入那些发散的道韵之中,顺着毛孔潜入她的体内,也并非不可能。

可那到底是一把剑啊!

招秀的思想中并没有固守成规的一条,即使有时因为经验不足难免步入窠臼,但本意始终是会坚持革故鼎新、与时俱进的思想。

所以她很快尝试摒弃旧有的认知,以新的理解重新建立对持盈剑对善水经的认知。

她急促地喘气,在潮涌的颤抖冗长又不断堆积的刺激中,艰难摸索自己的丹田。

哪个部位最有可能成为它的暂时寄存之地?

解东流压得太狠,连同丹田的气流都有些紊乱,招秀汗意涔涔地调整自己呼吸,近乎于透支意志力地将神思沉入丹田,寻觅特殊的痕迹。

确实有!

她能感觉到它!

仿佛一滴微小的水珠,又像是一股轻薄的气流,攀附在她自身内息之间,与游散的真元相鸣,自然、自由,藏锋、无锋。

他的内力入体如所有异体内力般,能让她疼得死去活来,但这么一柄道韵的剑,就出现在她的腹腔丹田之中,游曳经络脉通,竟没引起她的身体本能的排斥!

“不争”——居然没有比此刻处境,更能叫她清晰地感受到“善水不争”的道法精髓。

招秀无比惊骇。

自古传道传不了功法,恰是因为功法的运转需要内力牵引,而异体的内力是比水入沸油的反应更加强烈的东西,没人能够承受得了这种剧痛——能传修为、能输真气,但是纯粹的心法内力,就是极其私密的东西。

她已经接受自己很难在短期内学会善水经的事实,但是解东流居然以这种方式将自己的本命剑送入了她的体内!

即便是有密切的交融作为前提,以双修之道作为辅助,让彼此的身体深入熟悉,可这种巧思,依然叫她觉得震撼。

在她感应到剑的同时,剑的主人自然也觉察到了这股注视。

恰在此时,解东流伸手紧紧环着她的腰,在她背上又烙下一个吻,说道:“我只演示一次。”

说是演示,可他压根没有放松下身的抽插,一心两用在他这里,完全没法造成任何阻碍。

但招秀不一样。

她既没法阻止对方的动作,又不敢有任何懈怠,紧张到全身的弦都不由自主绷紧。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一切都不像她担忧的那样。

持盈剑在呼吸。

他的道韵正在她的丹田中呼吸……

因为这种清晰可辨的呼吸,整个丹田都随之微微地震颤。

她并未感到难受,只觉得一切都沉寂下来,心跳、脉搏,呼吸、律动,所有外物都似乎从她的知觉中淡褪,神思清属,灵台空明,乃至于宇宙天地都成了一种遥远又近在咫尺的氛围。

“明心见性,物我两忘”——善水经总诀所示意境就这么蓦然降临到她身上。

以持盈剑作为媒介,她整个人都自然迎合入他的节奏中。

就像小气泡融入大气泡,一滴水融入千万滴水。

她仍拥有自己的意志,所以这并非被操控,而像是一种意识的引领,仿佛她的精神变成了某种可具现的存在,正被他牵引着游曳于这番辽阔天地。

丹田的剑息已经自我复制般,幻化出无数同等的细流,它们如同无数崩裂的水珠般,沿着任督二脉的经络浩浩荡荡前去。

所有曾卡着她难以穿越的阻塞,在这分脉的洪流面前,都像是微渺的尘埃,被轻描淡写拂散。

一个小周天的运行在他的牵引下,竟然变成如此轻易的事。

招秀死死记住内息的运行路线,争分夺秒地试图复盘整个轨迹。

后面紧跟的该是大周天,但是他并未继续。

解东流蹙着眉头,里里外外都停下来,他将她搂进怀里,坐下,下巴抵着她的肩,手按在她丹田的位置,细细摸索。

似乎遇到了什么费解的难题,他有一瞬间甚至屏住了呼吸。

“丹田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骤然沉入耳朵的时候,招秀吓了一跳。

这还是疑问的语气!

让这个控制欲炽盛、不允许她身体一丝一毫脱离自己掌控的混蛋——产生了他都无法解答的疑问?

共鸣断开,她睁开眼睛,才突感身体的不适。

仿佛被阻绝的感知一瞬间开闸倾倒,她被冲击得都有短暂的空白。

整个下身都酥酥麻麻,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唯有花穴内的异物还是硬的。

到处都是她的体液,一片狼藉。

小周天运行的轨迹十分尴尬,单纯内息流经并不会这样,但若是兼带外力刺激……难免如此。

她还未来得及羞恼,他将她身体往下一按,体内的硬物顶得更厉害,径直把她走神的思绪拉了回来。

招秀一边战栗,一边回忆起他的问题。

意识到什么,她的脊背忽然一僵。

他指的是咒印?

这东西发作的时候,会捆绑丹田,束缚内力,把持奇经八脉。

但是在未发作的时候,它蛰伏于血肉,完全隐没于丹田经络,很难找到存在的迹象。

上次发作时为蓝祈解除,距离下一次发作时间大约有一月。

估计是间隔时间太长,咒印现在完全没有存在感——即使是招秀这个身体的主人,都难以捉摸到它——但是解东流居然感知到它的存在了!

怎么做到的?

莫不是因为他们目前的状态特殊,他对她的身体过分密切地熟稔,因此发现了异样?

招秀一时哽住,不知该怎么解释。

要解释就得牵连出一大串,问题是她并不想把这丢脸的玩意儿告知解东流。

她本能地认为,无论是梧山的邪物,还是解咒的方式,都不是能叫他知道的东西。

她能说自己着了道,差点被人做成炉鼎吗?

她能说虽然咒印已经被逆转,但每次发作还是需要与人交合才能叫她保命吗?

她能说那邪物还没死,还与她的心魄彼此相连,指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出现吗?

不是没思考过、解东流有否办法解决它,但无论是席殊还是蓝祈,都以不同的方式将它解释得很清楚了,她不认为道家体系中有办法搞定这个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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