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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监狱,罗昊和秦简分别见了四人,四人看着冯天现在的照片,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当年在幕后指挥他们的那个冯天。
有了四人的肯定,罗昊和秦简便心中有数了,他们返回了市局,准备提审冯天。
意料之中的,冯天说他们抓错人了,他不叫冯天,叫褚大勇。
在冯天的背包里,的确有一张属于褚大勇的证件,从照片看,也确实是同一个人。
王文光和郭峰搜到这张证件后,便第一时间调查了褚大勇的身份信息,得知:
褚大勇,男,39岁,未婚,浦江市本地人,父亲早逝,死于化工厂意外爆炸,母亲也于12年前病逝,并无其他兄弟姐妹。
不得不说,这真是个绝好的身份啊!
冯天的描述也跟王文光和郭峰查到的信息基本无异,只不过,冯天的描述还要更多一些。
他说他成年后,是本可以接替他父亲的工作,进化工厂的,不过,因为父亲的意外,他对化工厂心生畏惧,因此,便没有接替他父亲的工作。
母亲把父亲的工作卖了,卖工作的钱,父亲的抚恤金,还有母亲本身也是有工作的,她的工资养活两个人绰绰有余,因此,他便游手好闲了很多年。
直到12年前母亲病逝,他才醒悟,南下打工。
如今,他在外面已经漂泊了多年了,这次回浦江,他是准备定下来的,在浦江做点小生意。
他说的这一点,从他背包里的存折,可以得到证实。
存折的署名也是褚大勇,里面存了将近四万块钱,对于一个在外面漂泊了多年的打工仔来说,这些钱是合理的。
他说要用存下来的这些钱在浦江做点小生意,这也行得通。
光听冯天的描述,似乎没什么破绽。
甚至问他打工的地点,老板的名字,他都能说得很详细。
秦简觉得,冯天在回浦江的安排上,一定做了plana和planb,plana便是他能够顺利地跟这边人的汇合,planb便是,如果他一旦被警方抓捕,那就要证明他自己并非被全国通缉的冯天。
或许,关于冯天的新身份,水云帮这边从冯天开始被全国通缉的那一天便开始准备了,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一个被全国通缉的人,稍有不慎便有暴露的风险。
冯天在水云帮的身份和地位,一定不是水云帮愿意牺牲的存在,所以,才会大费周章地给冯天准备新身份。
但是,水云帮和冯天自己应该都没想到吧!
他们准备的新身份竟然这么快就用上了。
一个个体如果犯罪逃逸,想给自己准备一个新身份的话,要做到没有破绽,难度无疑是很大的。
但是,如果一个帮派想给一个人准备一个新身份的话,要做到没有破阵,无疑就简单了很多。
果然,根据冯天的描述,联系了他打工的地点所在的公安部门,在当地公安部门的帮助下,找到了冯天的描述中,他打工的地方和他的老板。
他打工的地方是建筑工地,老板的名字他知道,但他的名字老板却不知道,是翻了名册,才确定,的确是有一个叫做褚大勇的人,之前一直在他的工地打工。
不过,他的这个项目已经在春节前就结束了,工人结了钱就都回家过年去了。
老板说,建筑工地,工人流动性很大,他也不清楚这些工人都是什么情况。
等他再有项目,也不会再招这些工人了,而是会重新招工,从各地赶来的打工仔,谁能赶上算谁的,所以,人员极其不固定。
如此一来,就只有一个名字,有迹可循,还真的很难查证呢!
冯天提到的,他的近几个打工的地方,都在羊城,都是工地,一个项目干完了,他便去找另一个,由于项目都已经是结束的,他的工友无迹可寻,管理人员和老板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灰头土脸的工人的长相呢?
所以,只要名册上有名字,就能证明,褚大勇的确是在该工地上打过工。
冯天说,他最开始南下打工的时候,就是在工地上,最开始他只是学徒,后来才一点点干成了大工。
冯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秦简不自觉地便去关注冯天的手。
一个在工地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人,他的手应该是极为粗糙的,冯天的手虽然并不细腻,但也绝对没有达到极为粗糙的程度。
冯天在撒谎,甚至都不想掩饰自己在撒谎,因为,他似乎很有信心,警方并不能证明他不是褚大勇,也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冯天。
总之,警方可以拘留他,但如果没有绝对的证据,警方并不可以长时间地拘留他。
这样的发展,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他们接到了神秘的来信,也成功地抓捕到了冯天,如果因为缺少证据,就让冯天从警局大摇大摆地离开,无疑,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
“师父,你觉得真的褚大勇现在在哪里呢?”
秦简跟在罗昊的身后,突兀地问道。
罗昊回头,看着秦简,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真的褚大勇八成已经遇害了,所以,冯天才会有恃无恐。”
罗昊点了点头,“嗯,说的对,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了,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我们能找到真的褚大勇,或者,我们能证明真的褚大勇已经遇害了,那冯天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罗昊的话没有让秦简的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喜色,因为,何其难啊!
如果,褚大勇还活着,当年也的确去了羊城打工,那他应该在羊城也加入了水云帮吧,所以才会把自己的身份心甘情愿地让给冯天使用,他则在水云帮的羽翼之下,龟缩在羊城,甚至是躲去国外,都有可能,如此一来,想要找到褚大勇,何其难啊!
不过,在秦简看来,褚大勇活着的概率还是相对小的,因为他活着,对于冯天而言,就意味着风险,活人哪有死人安全可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