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流境让夏柏川再赶工一批绣品当做开店的成本,特意付了一锭金子的定金。夏柏川似乎是怕人抢了,忙不迭收了那黄金,甚至没有多寒暄便赶回去办事了。
那金锭上有仇家的家徽,沉流境刻意让人磨去了大半,只留些许可以辨认的痕迹,为的就是让夏柏川相信,想来这第一阶段的计划进展顺利。
隔壁仇染大概不知道夏柏川已经走了,还没动静。沉流境看着夏柏川腿脚伶俐地走出大门,突然涌上一丝不喜,长指朝门边的下属招了招,薄唇轻掀不过寥寥数语。
仇染整顿好心绪再闻夏柏川的讯息,便得知他回去的路上被车子撞了,瘸了一条腿。
仇染自然而然看向饭桌对面剥鸡蛋的沉流境,“你叫人做的?”
沉流境没承认也没否认,把剥得光溜的鸡蛋放到仇染碗里,“这么斩钉截铁,是相信我还是怀疑我?”
他的态度已说明了一切,仇染觉得也不会是老天爷开眼,不然她也不会落到如今才有报仇的机会,抓起鸡蛋咬了一大口,有点愤愤的语气:“怎么就没被撞死……”
没料到她是这幅表情,沉流境抬起眉毛,“等他下次出门再撞一下?”
“算了。”仇染摆手,“你们不是还有计划,我本来也是趁个便利,没想着他能死得干脆。”
再者说来,夏柏川要真这么死了,反倒对不起她当年受的罪。
倒是这人,瞧着人畜无害,悄无声息就来这么一下,脾气还真是有点乖戾……
仇染歪着头细打量了几下,沉流境抬脸朝她看过来,纤长的睫毛遮着微微下垂的眼角,怎么看都是一副邻家弟弟的样子。
“之前……县城巷子里遇到的那两个人,是你解决的吧。”仇染想起遇险那次,怎么也不是他们运气好那么轻易就开溜了,以沉流境这般真实的性格,大抵是直接下手为强。
这次沉流境头点得干脆,似乎怕仇染觉得他随便下狠手,顿了下道:“不斩草除根会有麻烦。”
仇染没计较这些,她若有本事遇到那种事也不会手软。以前就是太心软吃了血亏,拉她入地狱的人她又如何能放过呢。
“幸亏你是个掌权的,若是什么都没有,这么随便地揽上人命买卖,可要吃不少苦头。”
“也许我是苦头吃多了才有今天呢。”
仇染抿了抿唇,没有继续说下去。她不乐意旁人提及她的缺陷,自然也无心打探旁人的隐晦,有些东西还是忘了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