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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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出!救阿宛!”

她只呼喊这一声就被人再度捂住口鼻,她最后一眼所见,便是赵出为一群人围攻在里。

木容叫两个家丁钳住一路拖拽出了宅子,钗环散乱发髻蓬松更是狼狈。前院喧嚣打斗声已渐渐远去,鞋已不知何时掉了,她被拖的袜子磨破整个足后带着小腿一片火烫的生疼。

然而赵出已然来了,至少阿宛已有大半可能平安,没了胁迫,即便她不能脱身,也总不会连累石隐了。

木容忽然心底发酸,她没想到那一夜或许会是她和石隐的最后一面,她若早知,必要多看他一眼,仔仔细细的多看她一眼。然而身下一颗石头磨过她身子,她疼的闷哼一声,继而钳制他的人竟忽然松了手,她身子尚未跌下却被人拦腰抱住。

“我若不来,你预备怎样……”

仿若从牙缝中挤出的,生生忍耐的声音。

木容尚未睁眼,泪水先已流出。她却一把去推他:

“你疯了!你怎么能来!”

她嘶喊,他却只是紧紧抱住她,眼角眉梢的戾色带着杀气。

“阿宛!阿宛和赵出还在里面!”

她紧紧揪着他衣裳叫了一声,她如今神思混乱语无伦次,石隐只一眼扫过她颈间血迹,再抬眼将她抱起,却是转身慎而重之的交在另一人手中。

原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周景炎。

周景炎面色铁青而凝重,相较于木容,她是苍白而仓皇。

石隐转身向着宅子而去,木容从周景炎臂间透着泪光看他背影,再回头,只见脚下倒着方才那两个家丁,不远处停着一架马车,车旁尚有两匹马。

石隐和周景炎是快马赶在城门落锁前出了城。木容忽然觉着万般绝望而悲凉,她抱住周景炎手臂,就这样在黄昏的旷野中放声大悲。

他怎么能来?他和赵出若一同出现,为她姐妹并肩二战,他这些日子布好的局一切都被破坏。连赵出也保不住了。

“表哥,带我进去!”

她咬紧牙关,眼底泪水也遮不住的猩红血色。

再度入府,木容在周景炎扶持下堪堪走进正院就听赵出沉入地府一般都声音:

“阿宛在哪?”

木容闻声而住,就见赵出身上斑斑血渍,一手揪着云深衣领将他提的脚不沾地,云深却只笑笑,颇有些无赖之气。石隐站在一旁,手中剑上向下滴血,而院子里倒着几人,有的还见胸前轻微起伏,有的已然化作残尸,一地鲜血透着腥气,零落着几件残肢。

木容忽然觉着胃里翻腾,一手捂在嘴上,石隐便几步上前,将她头脸按进怀里。

云深也别了头来看,见此却忽然笑道:

“她就在庄子后面。”

赵出眼神一黯,拽着他便往庄子后面走去,木容自是不安心,挣扎也要前往,石隐将她揽住,叫她一半的身子都倚在自己身上,几人去到后面,却见一片荒地上,那个壮汉手中一柄刀横在木宛颈间,而木宛却已昏聩没了知觉。

赵出一见此景头顶突突直跳,心中一刹闪过捏碎云深顶梁骨的心思,死死压住。

“静安侯,你不妨比比,是你快,还是刀快。你也大可耗下去,我能等,就看那人能不能等。”

云深一笑,目光紧紧盯住木宛胸前那片血湿:

“放我走,她就能活。”

赵出忽然回头来看石隐,木容也心猛地一沉。放他走,今日之事他势必告知三皇子和圣上。这场交易分明是以命换命,拿石隐,换木宛。木容指尖嵌进肉里的用力,可这一场选择,却是怎样选都将留下遗憾,甚至后悔。

“放了他。”

一片静默里,只闻石隐淡漠三字。赵出却是忽而拧眉,手却将云深捏的更紧。

“你倒是个有胆识的。”

这种时候,云深竟闲凉嘲讽。只是自始至终,石隐总为露出过半分惊慌,他甚至回过头去对周景炎道:

“烦劳周兄,将两匹马牵过此处。”

他竟还要送马,显然是要叫云深安心的走,也能尽快放下木宛。木容心底一团糟乱,她忽然攥住石隐的手,狠狠用力,石隐却是回头对她一笑,万般轻柔。

周景炎不明就里,却知道对面那木五姑娘等不得,匆匆而去,那以刀抵着木宛的壮汉眉头倏然一蹙,有些疑惑的看了云深一眼。

“石隐,这一场,你输定了。”

云深却似乎并不领情,有种被轻视的怒气,他铁青着脸。石隐却笑:

“鹿死谁手,尚未分明。”

“你本已落入颓势,你心中清楚的很,你今日不敢杀我,无非也是因为我早已将你身份查的清楚,我若出了意外,那些证明你身份的人和物,都将送到圣上面前。你以为,区区一个女人真就能做我的筹码?”

他说着忽然横眼去看赵出和周景炎,勾唇冷笑:

“只是叫我意外,今日将静安侯和周皇商也一并牵扯进来,倒省了我许多事。”

石隐垂头:

“是,这一回,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可见云大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尽管行事并不高明。”

“成王败寇,谁会在乎用什么法子?”

说话间周景炎已然骑马转回,翻身下马,将手中牵着的那一匹一并送到云深跟前,赵出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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