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1 / 2)
晚晴掰了手指算道:“你平常只穿官服,冷热也不多置衣,内里的中衣也不肯要绸缎,皆是我亲手棉布缝制,可不是最省?”
伏罡算算果真是如此,复问道:“那最费的是谁?”
晚晴笑道:“居然是我。四时的衣服,珠环钗饰,我也用不得那么多,你却总爱叫些布庄银楼的送上门来。他们抱着东西来,我自然不好叫他们空走,一来二去竟是我花销最大。”
伏罡翻晚晴仰面望着自己,柔声道:“钱来钱去,咱们还有些家底,能叫你有些事儿干就好,不必多在意银钱上的事情。”
这回若能大胜而归,赏银还不知有多少,一家子人口简单,便尽数妆饰在她身上又如何。
如此冷的寒天,晚晴依旧是要叫伏罡裹的像个婴儿一样抱回房去。两人在床上躺了,伏罡才说起自己不日就要北征的话。自然是从他一提起晚晴就皱起了眉头,待听到皇帝有意要叫伏青山监理枢密院并兵部时,晚晴终于忍不住言道:“伏青山或许有些清廉的名气,但于你,他绝对没安好心。”
伏罡拉了晚晴手摇着:“打仗不止是将士们的事情,将士在前方打仗,后方就要有人征调粮草补充军备,这些是军国大事,青山多少年寒窗苦读不会不懂。他便是对我有意见,也不过私底下咒我几句,我都能受得。这些事系关朝庭,他不可能马虎以待。”
晚晴本还有些愁眉,转念一想自己不过一介普通村妇,怕还没有到能叫伏青山也穷尽前程相争的程度,苦笑摇头道:“我自十岁起与他一起长大,知他的报负,也知他原来是个顶君子的人,可是如今却看不透他了。”
她忆起那夜在书房中他的挑衅,心中如添了块重石一般沉压着。再想想自己失了个孩子,如今他满心期望再要一个,她表面上服从内里的抵触,心头对伏罡有了些难言的愧疚,却又不知该如何对他言说,如何弥补于他。
伏罡环上来双手在她身上摩梭,晚晴亦缠了上来,拖一头青丝长长溜身下去。伏罡在极致的温软中强忍着她的好意,待她玩够了自己爬上来时,才沙声叫道:“晚晴!”
晚晴取帕子揩着嘴角,俯身问道:“嗯,怎么啦?”
伏罡贪看她眼中晶晶亮的神彩,并望着自己时略有好奇又玩味的眼神,沉声道:“我爱你。”
晚晴觉得有些好笑,俯身抓了发尾在他胸前轻搔着,贴了脸在他胸膛上道:“我知道。”
她闭眼自己在上面动着,脑中闪过铎儿曾说过的那句话,心中又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生下来,否则要叫铎儿如何自处。
而对于伏罡的愧疚,她也只能在床上,只能这样补偿他。
窗外雪无声的落着,渐渐漫过花圃覆上台阶,晚晴终于停了动作摇头道:“我是真的不行了。”
她滚下来裹被子捂了头闷声道:“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伏罡哭笑不得,自拆了床被子来裹着睡了等着,果然不到片刻晚晴便自己钻了进来,他翻她侧躺着,从后面慢动起来,这一天于他来说,才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忠武大将军出征,皇帝京郊十里相送。晚晴不过五更送他出府就不肯再送,只叫铎儿一路跟着送行。天将中午铎儿才回府,身后还一溜烟儿跟着一群捧盘抱抱的宫中内侍,铎儿指挥着家下人收了东西给了赏钱,亲自送这些内侍们出府走远了才又回来。
晚晴不爱这些闲文褥节也不爱高攀富贵,因见铎儿做起了主人,自己也不出外,只在角门内看着。她见铎儿进了内院,一把揽过来搂在怀中笑道:“我儿如今也有个大人样子了。”
他毕竟成了个大小子,晚晴不敢再抱,自己坐下放铎儿在怀中坐了问道:“东西谁赏的?圣人还是皇帝?”
铎儿道:“只怕是皇帝,他一个劲儿看着我笑。”
晚晴笑道:“许是我儿长的俊叫他欢喜吧。”
铎儿道:“我爹也在。”
晚晴不便在孩子面前沉脸,点头道:“他们一朝做事,在也正常。”
铎儿不爱叫晚晴搂着,挣开自己在对面石几上坐了才吞吞吐吐道:“也许是我爹干的,前些日子跟我打过架的童生们皆叫书院开掉了。”
晚晴恨恨道:“那也是他们活该,你头上那道口子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铎儿道:“不过同学之间有些龃龉,若谁打了我就叫他开掉,那往后应天书院怕只剩我一个人了。”
晚晴没听懂铎儿的反语,惊道:“整个书院的孩子居然都打你?”
铎儿无奈道:“不过是举例而已。我下午想去回我爹那里,与他谈一谈叫他不要再这样干,否则我在书院也抬不起对来。”
原来是为了去看回爹。晚晴笑道:“他终归是你爹,天底下除了娘就他最疼你,你往后休沐若是想去他那里,只需跟我报备一声即可。”
铎儿应了声好,自己回屋上楼换了件新衣服抱了两本书,下楼别过晚晴自往伏青山家中而去。关妈妈在晚晴身边伺候着,见铎儿走了才笑道:“我头回见他,还是将军抱在怀中的一个小儿而已,如今也长大了。”
晚晴亦是一叹:“只是长大的也太快了些。”
她这些年带着他四处奔波,为了争点小产小业,为了应付新夫总是忽略了孩子,孩子却仍是全心全意的爱着她这个娘。
进了腊月滴水成冰,晚晴虽不懂战事谋略,也知如此寒天用兵将士们必要受苦。伏罡总有书信送来,与她谈些北地风光并墨滞不能化开的苦恼,于战事却是只字不提。晚晴寒来无事,索性又自京中寻了个会些拳脚的女子来在后院相陪对练。
魏芸自她小产后断断续续授了一段时间的文课,这日授完课后与晚晴在书房对坐,晚晴喝水她饮酒,坐了许久魏芸忽而神秘一笑道:“我要成亲了。”
晚晴虽早有察觉,却也觉得太快了些,笑问道:“那男子可是丁季?”
魏芸道:“是。”
晚晴道:“我记得你言自己不会要三妻四妾的男子。”
魏芸笑着抿了口酒:“他说他的俸银太低,只供得起我这个人和我的酒。”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能够在一个月之内v掉,我在发良夫的同时也开始发宰辅了。
对于每一篇文,我所有的精力最初都会用在写文上,而后,才会起文名,想文案,可是,实际上文名和文案,才是让人有欲望戳文的东西。
这就和做产品一样,埋头做产品的人,是不可能成功的。实际上现在的销售,更观注一种体验过程,就是说,从包装以及广告语带给用户的体验更胜于产品本身带给用户的满足感。
好吧,你们看我说的头头是道,可我就是不能给自己想出一个好文名和好文案,诱读者们读过我的三章,哈哈哈。
写文很快乐,发文很痛苦,这是我写文以来,最大的体验。
对了,良夫11月3号最后一章,其实我很想早点发完。但是编辑一直给我很好的榜单,所以想照顾完这期榜单。3号最后一章,一万两千字,数于六千字的两章,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九十章 新赋
她拈着酒盅看内里波光流转,又笑:“我曾听过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的情话,到如今才知道唯有这样朴实的情话才是真的。”
是啊,陪你到海枯石烂,纵使白头不离不弃,这样的情话当然悦耳。只能养得起一个妇人和她的酒,这样的情话太过寒伧简直不能叫情话,可前者是假的,是爱到浓情时的点缀,是冲昏了头脑的昏言昏语。后者是真的,是丁季度量过自己和魏芸后的理性言语,虽朴实却能实现。
魏芸渐渐红了眼圈,拈着酒盅掉起了眼泪:“家道初败与伏青山合离后,我寄居高含嫣的私宅,曾整日的以酒度日,缅怀昔日的富贵繁华,幻想着总有一□□庭能开恩消了我父亲的罪名,将他的产业都归还于我,我还能有份富贵日子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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