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事怪就怪在,书肆中一年前便收了这孤本,只是一直不曾卖出。
但是彼时,李鸢和萧暨白还不曾相遇,她同璟王也未曾成婚。
那话本子好像凭空出现的一般,寥寥几页竹简,便一字不差的言明了几人的嗔痴,写好了既定的结局,而次日打开再读,竟已然是一本无字天书!
“咳咳…”长吟在马车里情绪混杂,胸中闷堵着,狠狠地咳出了声。
璟王下了值见到的便是长吟脚步虚浮的模样。
心下一紧,他走上前扶住了她,女儿家柔软清馥的身子就不设防备地窝在了他胸前,璟王的眼神也随之温和,低声道:
“下回定不会允你一人去了,竟还染上了风寒么?”
嘴上嗔怪着,他心里早就疼坏了,恨不能把她揉进身体里去暖她。
而长吟一见他,便想起最后的那句“郁郁此生”来,酸楚委屈瞬间全然涌了上来,眼圈倏地一红,泪珠儿就要收不住了。
突然,长吟想起萧谨晏被迫婚娶一个自己不属心的女子,也是无辜,自己这番倒显得有些迁怒于人。
啜泣仿佛噎了一下,哭声戛然而止。
长吟用手背悄悄地抹开眼泪,勉强找回视野,只见璟王怔怔的看着她,眼底是不知名的情绪。
他沉声问:“长吟,为什么哭?”
屋内没点蜡,长吟只能借月光看萧谨晏凑近的脸。他依旧是平静的,却又不是往常那种平静。
“没哭的…外面风大,吹出了眼泪。”长吟已经不想哭了,但眼泪仍往下掉。
明明她也没有想太子。
她有些挂不住脸,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璟王,只是想要逃离。
步子却在黑暗中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朝璟王跌去,脸磕在他胸口,口脂蹭在外衣上,留下一小团绯色。
慌乱间,长吟想抬起头道歉,却被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按住。
“眼泪都没停过。”璟王叹息,“若是想说便和本王说,不想说便再哭一会,就当擦眼泪了。”
萧谨晏身上的檀香蛮横地涌过来,这是他的专属。
长吟紧贴着他,听见他说话时胸腔嗡嗡震动,不说话时又听见他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莫名令她心安。
他好像在自己前面鲜少用尊称,也会像太子一样,略有亲昵地、长吟长吟的喊,一如此刻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背,又唤出几声“长吟”。
长吟也能听见别的声音,她还听见秋露在唤王爷王妃,声音却似有若无,像一阵风刮过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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