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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百年老鸮成木魅,笑声碧火巢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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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衍少有这般失态。

凡是宴席,他总是扮演好好兄长的身份。

醉酒的人,恁凭是什么身份,只要麻痹了神经,便似将心口那颗小小的肉块催至硕大,连带的声音都放大几倍。

故而,寻常时最是循规蹈矩之人,皇子王孙也好,高门公子也罢,通通失了体面,像一滩又一滩烂泥,尽情释放平日心底压抑的恶——区区马尿竟也成了尚方宝剑。

可自宝知同邵衍相识以来,大大小小赴宴,倒是头回见他如此情态。

敏娘和松萝识趣地避到车外,里头两处呼吸一起一伏,逐渐汇成同一频率。

“呜……”

可不巧,也不知是谁半夜迷了眼,将颗小石子投到道上,叫车轱辘碾过,连带车周身一颤,邵衍本是皱眉靠在车壁上,被这颠簸一带,头便咚咚两下响亮撞在窗框上。

“嘶。”

喝醉的男人迷茫地摸了摸额角的红印。

“撞疼了?适才还同我倔,快些靠过来!”宝知本就密切关注他的动向,这会也不肯听他所谓“酒气冲撞”的托词,有些强硬地将人拉到矮塌上,叫他往外挪一些,恰好往自己的肩一倚。

她靠近一嗅,便点通:要命!晏府这般的世家,怎么喜宴上端的是烧刀子。

怨不得邵衍喝得烂醉。

宝知一面用沾水的帕子复擦拭丈夫红热的面颊,一面心疼道:“可有用些饭菜垫垫肚子?唉,怕是胃疼。”

她又问:“想不想吐?切莫端着,要吐便吐,憋着是要憋坏了。”

邵衍缓了一阵,倒清醒些许,红艳艳的眼皮一掀,半晌道:“这是在马车上了?我们可是要去成安?”

宝知哭笑不得:“真是喝糊涂了,我们要家去。”

“家?”

“对。”宝知拉长左臂,一点一点将男人的发冠拆下,叫他靠得更舒服些。

邵衍缓缓问道:“哪个家?”

宝知讶异:“你有几个家?”

“也是,”男人轻笑一声:“真真是醉糊涂了。”

“我只有一个家。”

“是的,我只有一个家。”

他的眼睛抵在宝知的颈窝上,气息便喷洒在宝知的锁骨上,叽里咕噜了一阵。

宝知倒耐心得很,他说一句,便也应一句。

“为何这般待我!你真坏!”他本是絮絮叨叨一些有的没的,突然委屈地挺起身,抚上宝知的肩膀,将她压倒在矮榻上,甚是声泪俱下地指控她。

宝知头回见他这样的醉态,心里觉得他可爱可亲,顺势往后一仰。

见邵衍附身撑在自己身上,她正眼错也不错,一面懒洋洋地勾起一缕他肩背上滑落的墨发,在手指间捻转,一面状似天真无邪问:“嗯嗯?什么意思呀?衍郎。”

那声衍郎叫得邵衍骨酥头昏,抑扬顿挫间,幽闭空间内蓦然生出靡靡的暧昧,润物细无声之际将男人周身包裹。

只一瞬,他俄而起身,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弓着身,瑟缩在软榻的一角,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啊,逗过头了吗?

宝知忙起身,笑着挨过去哄他:“怎的,本是闹着玩,当真了不成?”

邵衍半晌不吭一声,回应女孩的只有一声压一声愈发沉重的呼吸。

“不是恼了,”女孩看出名堂,凌凌一声下了定论,霍然伸手入宝蓝绸锻造的蚌壳深处,精准扣上那处坚硬:“你才是最大的坏人。”

邵衍浑身一哆嗦,颤抖着用声息恳求道:“别说了。别说了。”

若是体贴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那定不是现下的梁宝知。

女孩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更何况叁天前那凤目亲自点燃这株逐渐靡艳的白梨花。

他倒是放开手脚吃了半个肚饱,却不肯顺了宝知的心愿成为她欲望的容器与借口。

她定是不会就此放过他。

不错。宝知赐予邵衍独有的权利,他必然须承下权利背后的义务,愿意也好,不愿也罢。

他坚定走向她时就应该有此觉悟,要承担她所有的恶劣,容纳一只怪物的所有贪欲。

既然他已经属于她,除非她厌倦了,纵然他如何哀求,宝知也不会放开手。

邵衍如何看画册,也从未想过在马车上这般春宫一场,一面对抗身体的强烈渴求,一面掩人耳目地伸手按住女孩隔着布料作乱的手。

这一压可了不得,女孩本是虚虚地拢在上边,这下实打实隔着几层布料握上那处。

邵衍发出一声闷哼,头便往后一仰,露出线条清晰的脖颈。

既然都这样了,宝知也不端着,手背顶着男人滚烫的手心,不疾不徐地揉弄着。

却见美人雪颈一伸,口脂便沾染上不住滑动的喉结。

“不行……若是……若是到了二门下不了车……”体内的酒液化作滚烫的汗珠,顺着男人的额角只冲下颌,滴答滴答,同他微弱的抵抗一道没入黑暗之中。

宝知宛若礁石上诱惑舵手的精怪,幽幽吐出美妙的音节,只在弹指间便夺取凡人的神志:“不打紧的。我早就嘱咐过将车驶入二苏……唔嗯!”

女孩话都未落毕,便被男人掐着下颌狠狠吻住,裹挟酒液的男人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宝知袭得丢去叁魂。

男人的宽舌急不可耐地缠上那惊怯怯的丁香舌,将女孩口中的津液不住吮吸掠夺。

宝知得意得很,心底不住调笑他的失态,下一息却没那般淡然。

邵衍真真是被她诱得昏了头,竟不及褪去二人衣物,急急扯下宝知层层裙摆下的和裆裤,直直便顶了进来。

未被爱抚的嫩穴艰难地吞咽下粗硬,一张一吸,吮得二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他进来后不等宝知适应片刻,扣着女孩的腰,将相连之处抬悬着按在自己腰间,便猛烈地捣鼓起来。

想来性欲上头时,便是粗暴与疼痛都能催来叁分情。

被这样不温柔地对待,那被狠狠贯穿的小穴却颤抖着吐出更多花液,且甚是多情,男根撤出之际,内壁艳红的嫩肉缠绵附着,一道往外翻着,层层迭迭间还包藏着缕缕白浊。

快感不断迭加,宝知纵是快活至足尖都绷紧,尚且还记得捂着自己的嘴,不叫外头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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