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一听,扭过头去认真的说道,“是退休或者下岗!你级别不够,老干局不收,不要随便抬高自己的职级。”
黎渊一梗,冲着沈珂竖起了大拇指,机器人,你赢了!
“当年的调查结果的确就是这样的。穷奇的确是个初中生,他也给所有人发了站短。三个歹徒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法医也在鲍兰兰的那个有印记的手上,找到了那个发出感叹的凶手的指纹。”
“他觉得印记很古怪,杀人之后,拿起来仔细看了,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句第二个。”
沈珂听着齐桓的话,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们现在是因为又出现了“朱獳”和“论坛”这两个关键词,所以才觉得这个案子十有八九有蹊跷,就像是读看电视的人,开了上帝视角。
可是当时办案的警察没有,那会儿代号朱獳的杀手早就已经伏法,像鬼话那种论坛里,什么上古凶兽,地狱十八阎王的id,比比皆是。齐桓提出来的印记疑点,也都有了看似合理的解释。
他们不会做出这样的联想,结案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鲍兰兰的父亲,自然不会住在当年那个出了凶案的别墅里。
沈珂朝着窗外看去,这一片是南江新区新盖的别墅区,仿的美式乡村风格,齐桓按照手机导航,开到了最里头的那一栋。
鲍兰兰的父亲鲍全安约莫五十来岁,头发染黑了梳着油光呈亮的,听到齐桓的车响,立马迎了出来,车刚刚停稳,他便快速的跑过来开了车门,一脸讨好的笑了出声。
“大侄儿,贵客登门啊!齐总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会,知道你要来,立马就赶回来了。真羡慕你爸啊,有这么一个年少有为的儿子。”
“不像我家那个,还在上中学,等我看到她能出息,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齐桓笑得一脸真诚,他回握住了鲍全安的手,笑道,“伯父谬赞了,我没多大出息,只是个小警察而已,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两位同事,沈珂还有黎渊。”
鲍全安先是不在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的看向了沈珂,“科慧集团的陆总是您?”
“我舅舅。鲍兰兰的遗物你还保留着么?”沈珂不客气的说道。
跟在两人身后的黎渊无语的撇了撇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国首脑会晤!
万恶的土豪和二代们!
鲍全安一愣,一头雾水,“问兰兰的事?”
齐桓不着痕迹的走到了沈珂前头,“是这样的,我们最近的一个新的案子,同您女儿当年的案子有些关联,所以我们想来找找有没有线索,希望不会给您添麻烦。”
鲍全安见他客气无比,像是吃了冰淇淋一样,原地满血复活,笑呵呵的说道,“不麻烦,不麻烦,快点进来,外头晒得很,进来吃点西瓜喝点水!”
“知道你们年轻人爱喝奶茶,我回来路上特意买了些!还冰着呢!兰兰的东西……”
他费劲的想了想,说道,“兰兰的东西都放在储藏室里呢!我怕睹物伤人,就放到储藏室里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拿出来!”
第96章 丢失的一张照片
睹物思人个鬼!
鲍全安怕不是想齐桓他爹兜里钱的次数,都比想鲍兰兰的多。
三人进了屋子,鲍全安立马跑去了储藏室,等到沈珂面前的一杯冰汽水已经见了底,他才翻出来了一个满是logo的棕色小皮箱。
箱子的一角被压瘪了,上面布满了灰尘,还能看到刚刚被擦拭过的痕迹。
沈珂看了那箱子一眼, 又看了看屋子里靠墙放着的一架立式钢琴,钢琴上摆着一张照片,鲍全安抱着一个小男孩,身边还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屋子里没有鲍兰兰的照片。
鲍全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小皮箱放在了地上,“都在这里了, 是她妈妈去收拾的。唉,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起来, 当初齐桓你跟兰兰,还是要好的朋友。”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一直想要登门去道谢还有道歉,不过一直没有机会。”
他是做建材生意的,当年齐桓的父亲在南江炙手可热,他登门了好几次,但是都吃了闭门羹。后来见到了,齐家人也是一脸旧事不愿提的样子。
这回倒是好,齐桓主动的找上门来了。
鲍全安想着,偷偷的看了看沈珂, 见她面无表情,分分钟要拔枪把人击毙的样子, 心中绝了对科慧集团的念想。
鲍全安快速的打开了皮箱, 看着齐桓的笑容愈发的火热。
沈珂懒得理会这些事, 径直的朝着皮箱里看去, 箱子里倒是塞得满满当当的,有婴儿的胎毛脚印纪念, 出生证明;还有一些鲍兰兰游泳比赛获得的奖章,以及一个玩具小熊,和几本厚厚的相册。
沈珂看着,径直的拿了看上去最新的那一本。
相册使用了一大半,还剩下三两页是空白的,鲍兰兰显然很喜欢摄影,去过很多地方游玩。
沈珂径直的翻到了最后头,照片上有显示时间,正是鲍兰兰去世那一年五一拍摄的。
沈珂将相册放到了茶几上,一旁的齐桓同黎渊也都凑了上来。
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土黄色的老房子,就是那种用过去的泥砖做成的老房子,中间是一间堂屋,两侧各有一个卧室,在最有边是一个矮小的厨房,在以前的农村很常见。
鲍兰兰黑色的长发披在脑后,她站在一个手推的石磨旁,佯装推磨然后拍下了这张照片。
“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应该就是那次他们去山村老屋聚会。”沈珂用手指了指堂屋,在中间的八仙桌旁, 有好几个人挤在一起, 不过都看不到正脸, 只有背影。
“印记!沈珂,就是这个印记!”齐桓朝着堂屋看去,突然激动了起来,“在门槛上。”
那是一个圆圆的印记,里头线条扭曲,看上去像是一条条的蛇,亦或者是蚯蚓,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鲍兰兰的单人照,不止一张,还有在田间拍摄的,在后山的竹林里拍的,她都笑眯眯的,并没有什么惊恐的表情,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春游一样。
沈珂继续朝后翻去,却是有两张相册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