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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讹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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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在离岛,某条阴暗逼仄的小巷尽头,只要敲响其中一扇不起眼的民居后门。

来到这扇门的背后,便是奢靡与欲望的世界。

“您好,有会员邀请函吗?”门口的金发枫丹招待伸手拦住了她,他礼貌地鞠了一躬,微笑着问道。

“怎么加入沙龙会员?”荧不露怯色,她本打算跟在前面几位贵妇的身后蹭进会场,没想到这招待眼睛这么毒,一眼识破她是第一次来。

“不好意思,我们沙龙只接待通过会员推荐来的新客。”招待笑容不变,但也不让步。

大意了,没想到这家地下沙龙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本以为只要查到地点就能进去了。

昨天,她接下了一位稻妻富商的委托,调查离岛一家传说中只接待女客的地下沙龙,他的妻子总是谎称访友夜间外出,但大笔金额的不明支出让富商起了疑心,遂颁布了调查任务。

荧心中暗叹了口气,退到小巷中开始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正月里北风呼啸,为了这次潜入,她还特意换了身稻妻女子的日常着物,并不怎么御寒,冻得她瑟瑟发抖。

“大人请过目,这是这个月…”

达达利亚抬手示意让手下先别说话,他自己则走到了窗前。

在楼下那条幽暗的小巷子中,达达利亚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哦?她怎么会在这,难道是查到了什么…?还是说,她也对这种风月场合感兴趣?

“你们继续开会吧,我有些事先去处理。”本来就对会议不感兴趣的达达利亚找到了离开的借口,“会议记录放我桌上就好,我回来再看。”

这个沙龙是潘塔罗涅在稻妻的产业之一,不过找了个枫丹商人挂名经营,目前愚人众被全面逐出稻妻,只能私下在这里交接一些情报。

达达利亚离开会议室时,顺手拿了一张沙龙的面具戴了上去。

“这位公主殿下,在等人吗?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可是很危险的。”

正当荧鬼鬼祟祟地观测着爬窗潜入的可能性时,一个刻意压低但有些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她迅速回头,摆出了一个应战的姿势。

一个戴着半脸面具,穿着一身笔挺正装的高大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她身后,他似乎也被她吓到了,往后退了一小步。

“抱歉,是我太唐突吓到您了,”男人绅士地以手按胸,微微鞠躬,笑着行了一礼,“我有这个荣幸请您进去喝一杯吗?外面这么冷,会把您这样可爱的公主殿下冻坏的。”

巷子昏暗的灯光下,他那一头橘发让荧觉得格外有既视感。

公主殿下是什么称呼?先不管了,这也不失为混进沙龙的一个方法。

见荧点头同意,达达利亚屈起右臂,待她迟疑了几秒挽上来后,才略带腼腆地开口说道:“感谢您的宽容与善良,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一直没有客人指名,在同事们面前有些失了面子。就请您作为我的第一位客人,让我好好招待您吧,请放心,今晚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买单。”

指名?这又是什么意思?荧疑惑地挽着他的臂弯,随他再次进入了沙龙,这次门口的金发招待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一脸惧色,迅速地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哈哈,不用紧张,我今天也是第一天上班,很理解你的心情,”达达利亚拍了拍金发招待的肩膀,爽朗地笑着,“那么,我就带这位公主殿下进去了。”

“是、是!祝您二位有一个愉快的夜晚!”金发招待头都不敢抬了。

待走下阶梯到了地下负二层,进入了真正的会场,荧才明白了所谓「指名」是什么意思。

装潢华丽的大厅里灯光暧昧,一排排卡座内都坐满了人,女客们戴着面具,在身边男招待的陪同下喝酒聊天玩牌,不时地发出些调情娇笑的声音,整个会场萦绕着充满浓郁荷尔蒙的桃色氛围。

一进大厅,她身上就暖和了不少,想来是沙龙内奢侈地装设了不少供暖设备。

二人被侍者引领着,在一处僻静的卡座坐了下来。荧的目光巡视着场内一位位女客仅露出来那下半张脸,要怎么在这么多贵妇中找到那位富商的妻子啊,她不禁头疼起来。

“公主殿下您总看那个方向…是看上我哪个同事了吗?”协助她戴上面具后,达达利亚笑着说道,语气略带了些嗔怪的意味,“明明指名的是我,却总看别的男人,您可真是贪心啊。”

“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不太习惯。”荧回过神,正了正脸上的面具,“你作为…服务人员,也需要戴面具吗?”

“哈哈,来这里的客人都怕被熟人认出留下把柄,所以才有了戴面具的需求。”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像是不好意思般地笑了笑,“我则是…第一天上班,太害羞了,怕自己的表情管理不到位让客人感到困扰。”

达达利亚忽然倾身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公主殿下,您不会不要我吧?我其实长得颇为英俊端正,不丑的。如果今晚您愿意把我带走的话,就可以让您看我的脸哦,只让您…一个人看。”

“咳、咳咳咳…”荧别过脸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她被这露骨大胆的服务内容惊吓得不轻,这、这就是那些贵妇来这里的原因吗?“抱歉…我暂时没有那个打算,我今晚只是想来喝酒散散心。”

“真遗憾,”他惋惜地轻轻帮她拍了拍背顺气,“那我得好好努力表现,让您改变心意才行呢。”

“还是感谢您愿意指名我这样的新人,”达达利亚拿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翻过来展开她的手指,用指尖轻轻在她的掌心写下几个字母,Ajax,“这是我的名片,今晚就请多指教了,公主。”

“哪里,还要感谢你招待才是。”手心痒痒的,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体温都好像高了一度。

“您看起来,不太像本地人呀。”达达利亚单手托着下巴,侧过脸看向她,“我不禁怀疑,您真的是某位来稻妻微服私访的异国公主呢。”

“我是蒙德人,”荧平复着胸口的悸动,面不改色道,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但没能成功,明明他也只是轻轻握着,“得知锁国令解除,来这边旅游罢了。”

“好巧,我也是蒙德人。”他笑了笑,“或许我们还曾经在家乡见过。”

“那可真是…有缘,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声音也像。”她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偷偷环顾四周。

“哦?这是在搭讪吗?”达达利亚浅笑着,招手叫来了侍者,“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公主殿下这种笨拙又害羞的方式,人与人总是需要个什么契机才能熟络起来嘛。”

谁笨拙害羞了?荧差点被这个自来熟且厚脸皮自说自话的男人气死,但为了完成任务,她忍了。

“想吃点什么?”达达利亚侧头问她。

“都可以,随你喜欢。”

“那开瓶香槟,”他娴熟地跟侍者吩咐道,“再上些甜点,嗯…都上吧。”

待侍者走后,荧斜眼偷瞄桌上的账单,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做这行来钱这么暴利的吗?

上面数字后面到底有多少个零,她眼花到一时半会也数不清了,这是打算敲竹杠吗?

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开始浮现懊悔之色,达达利亚这才笑着解释:“不是说了今晚我买单吗,放心,公主殿下,这都是为了给我自己的业绩撑撑场面,算是…前期投资。您就放心享受今晚吧。”

荧这才松了口气,她缓和神色,问了一个第一次来这种场合的客人普遍都会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从事这份「工作」呢?”

“生活所迫,我家里穷,”达达利亚叹了口气,“老家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钱上学读书。”

“那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她侧过脸,肩膀轻轻抖动了几下,很快又转过头来,“我也有个哥哥,他也对我很好,不过…他离家出走了。”

“如果是我的话,”达达利亚温柔地托起她的手,亲吻了她的手背,幽蓝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么可爱的公主露出这么寂寞的表情的。”

“…谢谢你的安慰。”荧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手背上像被烙铁烫过一般,热得发烫。

侍者端上来一瓶香槟,达达利亚接过,单手拨开木塞,瓶口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啵”。

这就是,摩拉在空气中炸开的声音啊,荧盯着那瓶香槟,怎么都看不出和天使的馈赠里普通的酒有什么区别,或许…气泡更多一点?

“嗯?一直盯着看,是对香槟感兴趣吗?”他拿过一只精致的玻璃高脚杯,斟了杯香槟递给她。

“谢谢,”荧珍重地双手接过,她感觉这只杯子此刻无比地沉重,“只是觉得开香槟的声音很动听。”

“哈哈哈,那要不要多叫几瓶?或者干脆搭个香槟塔吧?”达达利亚隔着面具,有点期待地用他那双蓝眸看着她,“不过…这样的话,公主殿下您可能要包下我一整年我们才能付清了。”

“不了不了,”荧赶忙摇头,制止了他这个可怕的想法,“开气泡水的声音听起来也差不多。”

“呵呵,那搭个气泡水塔?像公主殿下这么美丽的女性,我可没有自信能拒绝你的任何要求。”他拿起酒杯,轻轻地与她的酒杯碰了一下,“干杯。”

荧只是浅浅抿了一口,没敢多喝。

嗯?斜对面卡座的那位客人,下半张脸好像有些熟悉,虽戴着面具看不清全貌,但身形七八分像富商的妻子。

等下…他们在做什么?

只见陪在疑似富商夫人身边的那个男招待,在夫人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后,两个人就拥吻在了一起,男招待的手还不老实地在夫人身上上下其手。

“公主殿下…是希望,我也像那样对你吗?”

荧正看得瞠目结舌,身旁的男人却忽然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将她一把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他的手箍在她的锁骨前,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腰腹,灼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

直到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颈侧,荧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偏着头躲开了。

“不…不必了,”她面红耳赤地捂着刚才被亲的位置,整个人像是要缩进沙发角落里,“我很穷的。”

“哈哈哈,”达达利亚笑得弯下了腰,“您可真是太可爱了。”

“对您的话…我的特殊服务,是免费的。”他冲她眨了眨眼睛。

正当荧窘迫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侍者推着餐车走了过来,拯救了她。

“甜点都上来了,公主殿下您怎么不吃?”达达利亚拿起一小块颜色粉嫩清新的甜点,喂到荧嘴边,“尝尝看吧,这是枫丹的特色点心,专门请了枫丹糕点师做的。”

荧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指尖,咬了一小口,莓果的酸甜,混合着杏仁味和玫瑰花香,但很可惜,现在她是没心思品尝这么这么可口的点心了。

“比起这些…其实我更喜欢渔人吐司,那种比较重口味的东西。”她腼腆地笑着,摸了摸耳朵,“更快捷,方便,不是么?”

“哦?”达达利亚轻笑一声,“「渔人」吐司吗?”

“公主殿下,您是对我今晚的服务有什么不满吗?”他将剩下的那半块点心当着她的面,缓缓地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了下去。

随后,达达利亚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略带稚气的英俊面孔看向她,眼睛含笑问道:“要怎么贿赂,才能让你放过我呢?”

“这次你休想跑!”荧果断敲破手中的高脚杯,迅速地用破碎的杯口紧紧抵住了他的咽喉。

她翻身压了上来,紧紧扣住达达利亚的手腕,为防止他挣脱,她用了全身的力气。

大厅内很是嘈杂,他们又身处偏僻角落的卡座里,无人注意。就算偶尔有人望过来,也只能隐约看到两人交迭的身影,会误以为是在调情。

“好巧,我也没打算跑。”达达利亚顺从地被她压在卡座的沙发上,即使致命处被她威胁着,他也还能不紧不慢地用没被抓住的那只左手,轻轻取下她耳垂上的那枚耳坠,随意地丢到了地上。

“我还在好奇,怎么你今晚突然就戴了一只耳坠呢,原来,是别的男人送的吗?”

他嗓音平和,不带任何感情。

随后,又摘下了自己一直戴着的那枚红色耳坠,戴到了她逐渐发烫变红的耳垂上,达达利亚这才满意地翘起嘴角,道:“这个…才最合适你。”

“你想知道什么?”他抚摸着她的耳垂,看着耳坠折射出晚星般的光芒。

“告诉我你们在稻妻的最新部署计划。”荧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的手。

这是她与鹿野院平藏此行最根本的目的,所谓「捉奸」也只是个幌子,调查愚人众据点才是真。

由她来伪装成客人进入沙龙调查,平藏则在后方准备接应。

就是没想到,这里的负责人竟然是「公子」,他与她之间太过于熟悉,对彼此伪装都能一眼识破,何况,达达利亚也无意隐瞒身份,刚才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逗她玩罢了。

小小的一个沙龙,都需要用到执行官来镇守,想必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你的手在抖,你根本就不敢下手杀我。”达达利亚倏地主动将脖子靠近了锋利的杯口,“不是要威胁我吗?”

尖锐的玻璃碎片瞬间扎进他的皮肤,殷红的血珠顺着他白皙的脖子滑落下来,溶入了暗红色的衬衫里。

荧一下慌了神,往后退了一点。

只听“咔嗒”一声,她感觉右手腕一紧,被什么冰凉的物件扣住了,二人之间形势瞬间逆转,达达利亚趁机反过来将她摁倒在沙发上,夺过了她手中染血的高脚杯。

“抓到你了。”

“放开我!”荧挣了挣,没能挣脱,发现她与达达利亚的手腕被铐在了同一副金属手铐上,不禁气恼道,“你怎么会随身带这种东西?”

“啊,巡视包厢时顺手拿的,这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达达利亚晃了晃手腕,略歪脑袋笑道,“抱歉,我也不知道钥匙在哪。”

“因为你,我这次损失可不小啊,虽然大部分都是潘塔罗涅的财产,但他可是很计较的,回去难免会怪罪我,没办法,只能先在你身上讨回来了。”

达达利亚轻而易举用一只胳膊制住了她,伏下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两人间距离近到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不要趁人之危乱来…!”荧的两颊骤然泛红,她握紧拳头朝他砸去,“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地就一个人前来吧。”

“那就先预祝你今晚的抓捕行动能成功吧,”他抬起小臂及时抵挡住了她这一拳,“也只有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才能这样亲密地与你接触了。”

“即便是趁着这个时候欺负你,你又能怎样?”达达利亚占了优势,轻松迅捷地躲开了她大部分的攻击,“你看看你,现在躺在我身下,就像只虚张声势的小猫一样。”

“真难得啊,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他抬高手臂,用手铐限制住她一只胳膊的活动范围,“这么说话真像个反派,不过,对你来说,我确实是这种立场。”

达达利亚拿出对讲设备,对着那头交代了几句,期间还从容不迫地防住了荧的偷袭。

“哈哈,虽然很想现在就在这里和你打一架,但我得先制住你,好让我的部下先准备一下,剩下大厅的这些小鱼小虾…也够你交差了。”

荧一直被压制着,不禁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变强了。

“上次在镇守之森,要不是看宵宫和孩子们在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止抓大貉妖这么简单吧?”荧冷哼一声,撇开头不想看他得逞的神色。

“真是不留情面啊伙伴,”达达利亚一手扳着她的脸颊,迫使她只能看向他,他贴近她的耳朵,用一种近乎暧昧的语气挑衅着:“还是说,你吃醋了?在一旁看着我和你的朋友聊了这么久,被她冷落的感觉不好受吧?”

“吃醋?你胡说什么。”荧愠怒地咬牙道,谁会吃他的醋了,她就是看不顺眼他到处装好心大哥哥,明明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才接近那里。

“哦?这就生气了?还说你不是想公报私仇。”达达利亚先是觉得好笑地摇了摇头,而后他眼睛微眯,语气也变得冷了些许,颇为不满地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我分别这么久,最近我可是连一封你的回信都没收到过,亏我还经常惦记着写信给你。”

“可真是喜新厌旧啊,最近又是谁,须弥那个一脸阴沉的小矮子?明明才刚认识他,就一副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他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达达利亚远远地在她身边见过那个少年几次,每每看到他都感觉莫名不顺眼,有次不小心被他察觉,那少年还对他嘲讽地做了个鬼脸。

别人不好说,但你有什么立场来嫌弃你的前同事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了,荧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我不觉得我和一个愚人众执行官有着什么可以书信往来的立场,没想到你们连须弥都能介入,下一个是哪?枫丹吗?”她一边和他划清界限,一边又试图从他那套出点信息来。

“看来不仅璃月稻妻,就连须弥的事情你也很上心嘛,”察觉到她的意图,达达利亚顿时笑道,“真羡慕啊,我都有点期待了,是不是以后我们至冬的事务,你也会这样热心肠?”

“看来愚人众在须弥的眼线还没处理干净,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报给须弥的朋友让他们再筛多几遍。”她毫不留情地说。

愚人众怎么到处都是,当你发现了一只愚人众时,就代表你身边的暗处已经全是愚人众了?

这次须弥之行虽然没与「博士」直接对上,但观其以前针对「散兵」设下的圈套,可想而知有多难对付了,想到以后的枫丹之旅,她就头疼得不行。

愚人众到底想做什么?

至冬女皇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不要对我这么冷酷,伙伴。”

“亏我还这么信任你,把你带了进来,太令人伤心了。”达达利亚嘴上说得委屈,眼睛却笑得眯了起来,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少来这套,你也不过是想看这里变得混乱起来。”她都懒得拆穿他。

“是啊,哈哈哈,还是你了解我啊,伙伴。”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看场子这种活果然不适合我,比起坐在这每天看部下紧张的表情,我更愿意像个普通兵士一样领命去各种秘境探索。”

“啊,好久没与你这样叙旧了,”达达利亚好似与知己老友交谈一般,轻松地舒了口气,“要不要上我的办公室坐坐?我那有上好的「火水」可以招待你,一直在这躺着多没意思。”

与地下二层的旖旎氛围截然不同,楼上各个走廊房间入口都有愚人众兵士把守。

荧估了下人数,打不过。

达达利亚就这么揽着她,在所有兵士的视线下走进了办公室。

就在达达利亚刚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荧一把将他推到了门板上,扯低他衬衫的领子,踮脚亲了上去。

门被两人体重一压,重重地关上了,隔绝了门外守卫的视线。

“嗯…唔…嗯啾……”达达利亚被她主动亲吻着,他先是微怔了一下,而后才垂下眼帘,青涩地试探着回应了她。

荧温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紧绷的身体,舌头蛮横地撬开了他的唇齿,急切地索求他的舌尖。

达达利亚的手颤抖着,缓缓地揽上她的腰,被她一边吻着,一步步推着后退,最后跌坐在了日常办公的椅子上。

荧松开达达利亚的衣领,手隔着暗红色的衬衫撑在他剧烈起伏的坚实的胸肌上,感受到了他凌乱的心跳。

她大着胆子,胡乱地抚摸着他的修长笔直的大腿,而后膝盖一抬,掀起着物下摆就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下身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下。

身下的达达利亚闷哼一声,紧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乱摸。

荧这才离开他的唇,发现他双颊到耳垂都染上了绯色,失去高光的幽蓝的眼眸也变得雾气蒙蒙的,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不断颤动,眼尾隐隐泛红,失去了平时锐利张扬的色彩。

他的双唇被她吮吸得有些发红,正微微张开喘着气,唇瓣上还泛着莹润的水光,性感到让她也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但这种迷离懵懂没有停留太久,很快便从他眼中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充满野心的欲望。

就像头被从小驯养的狼犬,有天偶然尝到主人鲜血的味道,瞬间由亲近友善的犬,转变为真正的「狼」的那种眼神。

达达利亚眸色沉沉,他单手摁住她的后颈,将她的压向自己,用嘴唇含住反复辗转纠缠。

不同于她生涩粗劣的刻意引诱,是一种出于原始的征服欲望的本能渴求。

她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他所支配的这个吻中流失了,小腹也似被火灼烧一般,即将在这种致命的甜蜜中失去理性。

不能这样…

荧握紧拳头,用力地让指甲深陷进了自己的掌心,借助疼痛,她抓住了最后一丝理智,清醒过来。

悄然无声地,一把枫丹产的左轮手枪抵住了达达利亚的颈部。

被还残余着她体温的金属枪口指着,达达利亚放弃挣扎般地往椅背一靠,他随意地半举起双手以示投降,无奈地笑道:“大意了啊。”

从达达利亚的外套兜里翻到钥匙后,荧将他双手反剪在椅背上铐了起来。

“这次又是为了谁?”看着她在他办公室内翻箱倒柜,一副强盗做派,达达利亚百无聊赖地问道,“天领奉行那小子?他给了你多大好处,能让你宁可牺牲自己也要来接近我。”

“…安静点,我现在很忙。”荧快速翻阅着一份份文件,怎么还夹着这么多欠条收据,来了稻妻都不忘放高利贷的黑心组织。

“我人都被你绑了,你就陪我聊聊天解解闷也不行吗。”他声音略显可怜委屈,说出来的话却隐隐带着威胁,“与其在那浪费时间,还不如来问我。等你翻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说不定外面的部下都要怀疑我这个长官出什么事闯进来了。”

“问你你就会说吗?”她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用枪口指着他。

“我知道你下不了手,你也清楚,我并不怕这种威胁。”达达利亚无视那黑洞洞的枪口,不慌不忙道,“但如果是用刚才那种方式贿赂我,说不定我会忍不住把计划泄露给你。”

“…刚才是形势所迫,”荧收回枪,涨红了脸。

“现在也是形势所迫,”年轻的执行官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再不过来,我就喊人了。”

再次来到达达利亚的座椅前,荧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明明是她绑了他,现在反而他才像是那个威胁人交易不然就撕票的匪徒。

“…没想到,初吻会是在那种情况下被你夺走。”达达利亚看着她不情不愿地板着脸靠近,低声嘟囔了一句,“认识这么久…你第一次主动亲近我。”

「低落」这种情绪,本不应该出现在像「公子」这样狂妄骄傲的人脸上。

但荧现在,确确实实地从他脸上看到了。

她向来话少,不知该说些什么,愧疚,心虚,不安等诸多情绪全堵在了她的喉间。

荧一直在心中告诫自己,「公子」达达利亚与她,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是身份,还是立场。

“真不想在你脸上看到可怜我的表情,”达达利亚收敛起了刚才那不经意间流露的低落,换上了他一贯的和煦笑容,“但如果因为这份可怜,能让你更加心甘情愿地补偿我,那就可怜我吧。”

她努力憋住即将溢出的情绪,抬手轻轻触碰了下他颈间刚才被玻璃碎片扎破的地方,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在达达利亚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狰狞划痕。

“…还疼吗?”荧忍不住问了句,话刚一出口就后悔了。

“不疼了,”达达利亚的神情变得柔和而温驯,他蓝眸含着笑意,“破点皮而已,我身上任何一道旧伤都要比它严重得多。”

确实,对于这个笨蛋战斗狂来说,这都是不入眼的小伤。

所以她才讨厌他这一点。

在达达利亚目光灼灼的注视下,荧靠近了他。

她先是吻了吻他左耳的耳垂,上面只剩下了个不甚明显的耳洞痕迹,又故意挑着他脖颈那一处伤口,俯身低下了头。

达达利亚轻轻颤抖了一下,不知是因为伤口被碰感觉到疼了,还是兴奋激动所致,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沉重起来。

只要是她给的,不管是痛苦还是欢愉,他都心甘情愿地全盘接受。

舌尖染上了血液腥甜的铁锈味,荧沿着那处创口断断续续地轻轻舔舐,似是想将这点细微的痛感刻入他的记忆里。

达达利亚却好像嫌她给予的疼痛还不够多,他后仰着头,将脆弱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于她的视线中,凸起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滑动。

如果她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一定会禁受不住此等诱惑,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这根本就是只被主人挠下巴挠爽了的小狐狸。

报复般地,荧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圈小小的牙印。

“…唔。”达达利亚轻喘一声,难耐地挣扎扭动了一下,“只亲这里…可不作数。”

荧用手捂住他的眼睛,不想让达达利亚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确定他看不见后,才爬上他的膝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了他微张的薄唇。

达达利亚微卷的橘色头发调皮地挠着她的脸颊,软软的,也痒痒的,她一边吻他,一边用手指撩起他的半边额发,顺到耳后。

他不吸烟,身上和口腔的气味都很干净,舌尖上只残余着香槟的淡淡果香。

她的舌头刚伸出来,就立刻被他卷了过去,反客为主地吮吸纠缠。

达达利亚在她唇畔辗转轻啄,逐渐掌握了主导权,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她软得几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上。

荧刚瘫软着靠向他身上,便又被什么硬物顶到了。

隔着裤子,隐约能感觉到它的形状,她很快猜想到了那个是什么,脸瞬间红透了。

“…你的,”荧偏过头,羞于直视他,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顶到我了。”

达达利亚眯起的双眼中沁着蒙蒙的水雾,俊美的脸上也漾开了薄薄的红潮,他低头,用挺翘的鼻尖撒娇般蹭着她的颈侧,低声诱惑道:“…帮我,好不好?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只是…为了套取情报,并非是出于私心。

荧这样说服着自己,长久以来竭尽全力立起的边界感,是她最后的逃生门。

“…一言为定,只是作为「贿赂」。”

达达利亚坐在椅子上,双手仍然反剪在椅背后。荧颤抖着双手,拉开了他被撑得紧绷的裤裆拉链。

一拉开,那快要被憋坏了的硕大性器便顶着深色的内裤迫不及待地挤了出来,犹如破土而出的竹笋…不对,这种形状,应该是松茸。

面对这生机勃勃的大东西,她有些无从下手,忍不住求助地抬头看向达达利亚。

“如果你把我的手解开,我不介意「教」一下你,该怎么做。”达达利亚笑眯眯地开口,像只摇晃着大毛尾巴的橘毛狐狸。

荧一下被激起了胜负欲,她当即伸手就去掏,直到将那根粗长的肉棒握在手中,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

“…唔!”被她没轻没重地捏着,达达利亚略有些吃痛地闷哼一声,“下手,可真狠啊。”

荧脸红到了耳根,索性破罐子破摔,敷衍地握着它胡乱套弄起来。

尽管视线不断左右回避,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看清了「它」的全貌。

在同类器官中,应该是属于很漂亮的一根了,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轻狂、自信,高昂着那颗圆润暗粉的头部,茎身长而粗壮饱满,在她的一次次蹂躏折磨下地轻轻颤动着。

“…算了,”自作自受、惨遭酷刑的达达利亚无奈而勉强地挤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你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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