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绝非偶然,而常祭酒的担心并非多余,朝中的确混入了他国细作。
赵毓震惊:“他可是户部侍郎?而且极得皇上看重,若他是细作,那岂不是整个大齐国库情况尽数被敌国得知?不行,我这就要进宫禀告父皇。”
赵毓虽散漫,不想掺合这些政事,但事关大齐社稷,他不能不管,若大齐完了,他这个闲散王爷也做不成了。
“六哥且慢,韩柏铭若真是细作,他潜伏大齐已久,朝中也颇有势力,我们先静观其变,莫要打草惊蛇。”陆玉庭镇定道。
赵毓点头,的确如此,还要看看韩侍郎还有什么势力,那凡是在朝中和他交好的都得好好查一查。
“那我能做什么?”赵毓这次积极的很。
妈呀,敌国都上门了,他这个大齐王爷总得看着自家东西不被人偷了。
“六哥这是……”
赵毓被陆玉庭吃惊的样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咳了一声:“这太子哥不是不在京中吗,我听说老四,赵穆在宫中,还是多替父皇分担些吧。”
怎么感觉这话都不像他了,真是,他最近太闲了吗?好好的当他的百川先生赚钱不好吗?
疯了,疯了。
陆玉庭装模作样从椅子上起来,朝赵毓拱手作揖:“六哥如此心胸,妹婿佩服。”
“你可别这样,我受不起。”比起陆玉庭做的那些,他做的这些真不算什么。
其实陆玉庭被关进御林军牢房,他也想办法救他,可完全使不上力,他是真没那个能力。
“陆某也是尽绵薄之力。”
“我会让人继续盯着罗天明,定能揪出他别的同党。”罗天明也是从地方推选的。
这就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了,难保国子监还有没有这样的学生。
过几日就是春闱了,可万万不能出错,春闱的试卷是由吏部所出,和刑部一同检查,他是不是得去趟刑部?
陆玉庭离开的时候光明正大的走的王府正门,可把管家吓了一跳,驸马什么时候进来的?不对,王爷不是说了不准驸马来王府吗?不对,驸马不是还在御林军大牢吗?
这都乱了,到底怎么回事这是?
管家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去了书房找赵毓:“王爷,老奴刚才看到驸马离开了?”
赵毓抬头白了管家一眼:“你就说说你们还能做什么吧?”
幸好不是刺客,不然,他这逍遥日子可过不成了。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赵毓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冲动是魔鬼啊,你说他掺和个什么事呀,把自己赔进去了吧?
他如今是彻底上了太子这条船了,想下都不成。
……
赵恒一行已经过了淮南,弃船走官道,仍旧与明子钰同行。
本来,赵恒对这个明子钰是十分怀疑,因为他出现的每个时刻都太巧合。
可他派去调查的人带回消息,明子钰是明家祖传的独生子,一脉单传,别说姐妹,就连姑姑叔伯都没有。
明家是在嘉兴一带小有名气的家族,明子钰祖父的祖父做过八品的县丞,颇有功绩,曾记入地方县志。
明子钰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换句话说,大白天走路出门,天上鸟儿拉泡屎都能掉他脑袋上。
从小也是体弱多病,被一家子人捧着长大,养的比闺阁小姐都娇,幸好读书不错,也没养歪。
这一路上,明子钰也凭实力证明,他真的是个倒霉蛋,这一路真叫多灾多难。
被马车撞了腿,好不容易在船上快养好了,同样吃船上的东西,别人都没事,就他一人上吐下泻,船上没有郎中,幸好有人知道个土方子,算是好了。
船在路上倒是遇到一波刺客,这些刺客应该是冲着赵恒去的。可最后险些中了一剑,意外落水的却是明子钰。
明子钰原本就腹泻刚好,又落了水,这一病就病到了现在。
赵恒虽然还没有彻底打消对明子钰的怀疑,但这可怜孩子也着实够倒霉,天生带衰,索性就带着吧,不然凭他自己,估计明年也到不了京城。
走官道的第二日,陆瑶收到京中来信:“原来赵穆竟一直躲在皇家别院,怪不得三哥一直找不到他的消息。”
七公主被禁足在皇家别院,任谁都不会想到去查那里。
皇上晕倒后,七公主进宫探望,赵穆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宫,还向皇上进献了一个修仙的真人,皇上十分信任,日日与真人学习修仙之术。
赵恒却冷笑道:“老头子连跟了他几十年的大臣,甚至枕边人都能疑心,会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逼宫的皇子和来历不明的真人?”
陆瑶仔细一想,的确如赵恒所说,皇上是祖传的疑心病,是不会信任任何人的,尤其这样突然出现,没有任何背景的。
赵恒做事无章法,从不按常人思维,倒是更能猜透皇上的心思。
“那皇上到底什么意图?”赵穆若有能力便不会接七公主进宫,走温情路线了。
“什么意图我不知,但你要相信,老头子是个黑心肝的老狐狸,吃不了亏。”赵恒满不在乎道。
这次老头子要是自己玩脱了,那可怪不了他。
陆瑶:“……”
他敢这样说皇上,她可不敢,不过,皇上耍心眼好像确实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