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想多了,放心,你三哥好的很。”陆玉庭说着给自己斟了杯酒,笑着饮下。
赵恒捏着杯子的手用着力道,酒杯险些不堪重力碎在他手中。
师兄弟多年默契,陆玉庭不说的事,他猜的到。
老头子手里除了高统领的御林军还有洛风的暗羽,自然能避开他和陆玉庭的人。
“三哥这次不能再对露浓手软,露浓的人我会亲自送到三哥这里,这两日三哥还是不要露面。”毕竟在京城,皇上巴不得三哥出事,若知道他私自回京便能光明正大的治他的罪了。
陆玉庭并不阻拦,只点头道:“好,时间不早,你们早些回府,我这两日就在茶楼,有事派人送信即可。”
赵恒给陆瑶穿好了斗篷,扶她上了马车,待要上车时一摸腰间道:“我的荷包落在你三哥那儿了。”
“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三哥会帮你收起来的。”
“怎么不打紧,这是窈窈亲自给我做的,你等着,我去去就回。”赵恒拍拍陆瑶的肩膀。
陆瑶摇头无奈,只能由着他。
陆玉庭看赵恒去而复返:“又想顺走我的酒?”
赵恒堂堂大齐太子,平日里在他这里白吃白喝不给钱,走的时候还要顺走东西,不是什么好人。
“你的事我会给你一个公道。”赵恒道。
“什么事?”
“你别装糊涂,老头子什么德行我最清楚,你这两日安分待着,别露面,我会派人盯着。”
“师兄,我是病人可不是犯人。”陆玉庭无奈摇头。
“我走了。”赵恒不由分辨。
他拿起落在椅子上的荷包,那荷包是他刚才解下的,并不是落下的。
赵恒捏着荷包上了马车,递给陆瑶:“夫人帮为夫系好,这次可不能丢了。”
陆瑶接过,在他腰间系好,又将他的腰带弄平整,这才抬头道:“赵恒,不管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我都会陪你一起的。”
“好!”
赵恒握着陆瑶的手,新皇登基前本就是最艰难的时候,毕竟,古往今来政权交替,从未有一次是和平的。
而他也同样要面对这个局面。
马车声声响彻在无人的街道,这是夜最黑的时候。
便是在这波涛暗涌下,迎来了今科的春闱。
太子殿下亲自坐镇,吏部,刑部和督察院也卯足劲,这次可万万不能再出错了,否则,这春闱真成一场笑话了。
皇上本来让他们这两日便要搬入东宫的,赵恒以春闱又往后推了半月,钦天监也十分配合,说最近的日子都不是最好,端午节后六月之前最佳。
陆瑶派人盯着七公主,终于等到她出宫。
赵娴忙着在宫中讨好皇上,很少出宫,陆瑶不是没想过动手,可在宫中掳走一个人不太容易,而且动静太大。
赵娴每日都要去华清殿,除非是她自己出宫,否则,肯定很快被人注意到。
赵娴今日之所以出宫是因为她收到消息,魏荣今日出了府。
她和魏荣新仇旧恨加起来,该好好的算算了。如今,她倒要瞧瞧,还有谁护着她。
魏阁老死了,魏家倒了,陆瑶如今自顾不暇,也没时间顾着她。
她不会要她的命,她不是很骄傲吗,她就要让她好好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赵娴心里很是得意,她听说魏荣最近倒霉的很,连内定的夫君都被亲妹妹抢了,滋味不好受吧?
啧啧,该,老天终于长眼了。
魏荣尚不知自己的行踪暴露,正带着金橘在集市上闲逛。
过几日就是端午了,街上格外热闹,魏荣这段时日除了去了两次太子府都在房里闷头做画。
她的画卖的不错,如今已经不用她亲自去送了,店家会派小厮取。
那小厮第一次到魏府,以为千山先生是传说中的文曲星君,兴冲冲的告诉了掌柜的。
掌柜的倒是把此事告诉了曾江,若真是魏铭的画作那可就值钱了。
听说文曲星君琴棋书画皆通,可流传在外的字不少,画作却是没有。
曾江不紧不慢道:“不是他。”
“少爷怎么知道?”掌柜的有些不甘心,这多好的炒作机会啊。
“如此高的价格我自然要查一查他的底细,千山先生是他的远房亲戚。”曾江故作淡定道。
“远房亲戚?”掌柜的有些失望,不过很快道:“便是远房亲戚那也是文曲星君的亲戚,搞不好也是天上的哪位星君下凡,少爷,你看我们要不要……”
曾江轻咳一声打断掌柜的话:“你有心想这些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让百川先生多交出几幅画作。”
掌柜的为难,过了半晌才道:“少爷,百川先生是您的朋友,连他住哪小的都不知道啊。”
曾江一顿:“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