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她的姐姐陆瑶也是这般大的时候,贵妃已经多次暗示陆瑶和老四两情相悦,天生一对了。
“回太上皇,丹阳郡主臣亦高攀不起,再说,丹阳郡主还是个孩子,太上皇莫要拿臣开玩笑。”魏铭言辞恳切。
太上皇突然笑了起来:“年龄的确是差的有点大。”
他自然不会同意陆家已经出了一位皇后,若是陆瑾再嫁了未来帝师,前朝后宫皆被陆家人把控,那便真成了陆家天下了。
“太上皇莫要拿此事取笑臣,臣怕挨打。”魏铭一贯严正,连开玩笑都是一本正经的模样。
太上皇笑着摇头,心里却是松了口气:“你呀,让朕看来,没有爱卿配不上的女子,若以后有心仪之人,朕来为你做媒。”
魏铭是文曲星君,国之栋梁,自然不能动,若他或陆家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陆瑾……
“臣多谢太上皇。”
……
魏铭离开后,才慢慢松了口气,太上皇虽退位,但对陆家猜忌之心不减,刚才分明是在试探。
若他态度不够坚定,太上皇想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太容易了。
尤其,帝后不在京中。
平宁侯这段时间以练兵为由离开京城,只怕也是故意远离朝堂避嫌。
朝堂之上牵一发动全身,这次是他连累陆家了。
今日是腊八,魏铭回了魏府,回到院子时三九正跪在他书房门口。
“大人,三九是不是给你惹祸了。”魏铭进宫的事三九知道。
魏铭让他先回府,他回来后告诉了双福,双福说他给大人惹了麻烦。
“起来吧,与你无关!”今日之事虽是由三九之口而出,但太上皇想查到也是容易的事。
由他这边查出,总好过从陆家那边查出来。
“大人……”三九从边陲乡野出来,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
双福说他给公子惹祸,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今日那些话日后莫要再说。”
“为什么?丹阳……”三九的话未说完便被魏铭打断:“按我说的做,否则,明日便送你回岭南。”
三九连连摇头:“三九知道错了,以后不说便是。”
大人从未如此严厉过,怪吓人的。
“京城不比岭南,这两年你也经历不少,你一向伶俐,该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
“是,三九记下了,谨遵大人教诲。”三九认真道。
若不是大人救了他,他早饿死在街边了,就算不饿死,以后也成了街上的流氓混混,哪里有今天。
他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不能再给大人惹祸了。
“以后莫要将我的事透露给秋菊那丫头。”
“是……”三九过了一会儿才又问道:“那奴还可以和她做朋友吗?”
“随你。”矫枉过正未必好,他的私事他不干涉。
“谢谢大人。”三九到底还是个孩子,欣喜道。
魏铭这才去了魏夫人院子,魏夫人已经知道他回府了,正要派人去请的时候魏铭来了。
“母亲!”
“坐吧!”魏夫人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嬷嬷上了茶之后便退下了,她知道夫人是有话要说。
“铭儿,昨日玉宁公主来了。”
“母亲放心,今日儿子已经在太上皇那里解释清楚了。”
魏夫人点点头,玉宁公主名声不好,但湖阳郡主倒是和她母亲不同,是个好孩子,但她和铭儿不适合。
铭儿身系魏家门楣重担,不能有个遭人非议的妻族,铭儿将来的妻子未必要出身高贵,但一定要能担起后宅的重任。
“那是瑾儿那丫头派人送的腊八礼,你看看,如何回礼!”魏夫人指了指旁边的东西。
“母亲,这些小事母亲做决定便是。”
魏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也罢,娘知道怎么做了。铭儿,兴平伯府的小女儿今年年方十六,为人也是知书达理,她的哥哥就是中书舍人安大人,颇受皇上器重,你意下如何?”
“娘,国子监事务繁忙,儿子无心婚事,不敢耽误别人……”
“你已经二十二了,难道你还没忘记她!”魏夫人痛心疾首。
“娘,莫要牵扯她人!”魏铭打断魏夫人的话:“儿子早将一切前尘抛之脑后,儿子说诸事繁忙并非借口,皇上离京前让儿子三年内修订藏书阁几本文献,还有地方志,实在是分身乏术。”
魏铭倒不是撒谎,这些文献修订起来本就十分困难,皇上还要让他编纂刊印适合学童的书籍,免费发放各州府,非一朝一夕能完成。